医生摘下口罩,复杂的望了一眼她的身后,那两个同时进门的男子。
忽地,有些责备的望向毕天傲"你呀,怎么当人家丈夫的,明知道她腿不便,怎么还让她摔成这样。"手指了指宛筠头上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责怪不已。
毕天傲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这一次,他确实没有料到她的情绪会这般的偏激。
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摔倒。
还会摔成这样,有些心疼的望了一眼床上面无血色的人儿,毕天傲复杂万分。
上官天灏冷哼了一声,径自绕过毕天傲,来到宛筠的床前,确定宛筠还没醒来,才低声问了医生"她的伤要紧吗?"
表面上看,除了头部受到重创以外,其余的应该没什么,只是,他担心头上的伤会不会影响到脑子,毕竟,那一摔,可不轻。
"额上的伤没大碍,只是..."医生有些奇怪不解的吞吐起来。
"怎么了?"天灏严肃的望了昏迷的宛筠一眼,心下紧张不已。
"只是,我很奇怪,你们曾给病人服过类似活血散瘀的药吗?刚给昏迷的她做了ct,检查结果是,她脑子里有一块很大的淤血。"医生把他检查的结果如实的说了出来。
这一说,在场的三个人都变了脸色,天灏是因为惊讶震惊,毕天傲是因为错愕,田友琳是因为心虚。
三人脸色各异的沉默着。
最后,还是天灏率先问道"你的意思是...她脑子曾经受过重创是吗?"
心下了然了几分,他若有所思的望向毕天傲与田友琳,看来,这次回来是正确的,他们二人确实有很多事情瞒着他,而且,这些事情还都关于宛儿。
想到这里,天灏怜惜万分的轻抚上宛筠的额头,那里,虽然缠着绷带,血丝还是隐隐的泛了出来。
她的血,伤得是她自己,痛得却是他。
"是,我怀疑病人是不是曾经失忆过,不然脑子里不会有这么一大块淤血,不过...吃了活血散瘀,我想她的记忆很快就要恢复过来的。"医生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你们怎么可以随便给病人吃这药呢,这药多吃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失忆,腿伤,这个该死的畜生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天灏有些恼火的瞪向毕天傲,胸腔里盛满了怒气。
毕天傲在听到活血散瘀四个字时,彻底愣在原地。
脑子里只有刚刚医生的话,散瘀药,淤血,记忆恢复。
怎么可能,他明明开得是忘忧散啊,怎么会变成活血散瘀的了,到底是谁要她恢复记忆的。
药,是友琳去配的,她应该最清楚吧。
毕天傲疑惑的瞪了一旁心虚低垂下头的田友琳一眼,蓦地,心里明白了。
怪不得,她老是喊头痛,怪不得,她最近老是对他发脾气,原来如此。
拳头紧紧攥紧,他深呼吸一口胸腔里随时可能爆发出来的怒气,他平静的望了一眼昏迷着的宛筠,朝田友琳低声道"你跟我来。"
"啪。"的一声,响彻在安全通道里。
田友琳吃痛的摔倒在地,不敢相信的望着一脸怒气的毕天傲。
"你..."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魂魄,那一巴掌,差点要了她的命,真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这么重,丝毫不把她当人看,努力的扶着墙,田友琳吃力的站了起来,颤抖着嗓音怒问道"你做什么?"
"问我,哼,你做了什么好事。"毕天傲冷怒的挑高眉,慢慢的逼近她,猛地一把攫住她好看的下巴,狠狠的捏紧,似要把她勒死般,恐怖的散发着他的魔音"你真聪明,活血散瘀是不是,好,很好。"
田友琳被他攫的难受不已,连连喘着气,有些骇怕的望着面前的他,忽然之间,她彻底明白了,即使是做戏,他的所有温柔体贴也只会对那个女人,而永远不会对她,即使因为她是田友容的嫡亲妹子,他也毫不心软。
嘴里模糊不清的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他猛地放开了她,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仰望窗外明朗的天色,"你不该这样。"
田友琳急急的喘着气,如回到水里的鱼儿般的努力喘着气,胸腔里又溢满了空气,她有些恼恨的瞪着他的背影,喘气道"哼,这么做你心疼了?"
"友琳。"他有些恼意的拔高了嗓门。
"不是吗?你爱上她了是不是,别告诉我你没有,你这几天过激的行为完全失去平日里的冷静,不是爱上,那是什么?骗鬼去吧。"田友琳怒意升腾,心越想越不甘,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得到这两个人全部的爱与疼惜,为什么。
你爱上她了。
这句话震得毕天傲半天没晌,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加以辩驳,一定会和她争得面红耳赤,可是,如今,他却不想多费唇舌的去和她解释什么,但他可以肯定,自己这些天的行为只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而已,并不是他的本意。
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在心里挣扎的辩解道。
"哼,你可真悲哀,连爱都不知道,你从没爱过我姐姐吧,是吧,我想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知道爱情的滋味呢?"悲悯的摇了摇头,田友琳发狂似的笑着跑了出去,留下呆立在那的毕天傲。
宛筠昏沉沉的躺着,潜意识里是醒了过来,只是就是不敢睁开眼睛看,说她胆小也好,说她胆怯也罢,她就是不愿意醒过来,再看到他们打架的场面。
耳边不时传来哥哥柔声话语,宛筠眼眶有些湿润,差一点就要睁开眼来看他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