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也失望的流下了眼泪。
如今的他功成名利美娇妻都有了,而自己呢,什么都没了,一时间,她觉得这么宽广无垠的天地竟然容不下她一丝一毫,仿佛是惩罚她似的,所有她自己以为美好的,统统都在瞬间消失了。
他,也是,从今以后,他和她再也没有任何交集,而他的生命中她担当的永远只是一个匆匆路过的路人角色,那个优雅漂亮的女人才是他生命中的唯一,她却什么都不是。
带着一具肮脏丑陋的身子,和破碎不堪的心,失落的回到了公寓。
匆匆收拾了几件随身衣物,这里本就没有任何属于她的东西,房子不属于她,男人不属于她,如今连避身之所都不属于她了,这里,已经容不下她,而她从此以后也会彻底干净的消失在他眼前,从此以后,她的生命里只有她自己,他,已经不属于她。
原来美好的东西一直都不曾真正属于过自己呵,田友容流着泪,默默的收拾着行李,口袋里的银行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放到了茶几上,最后一次流着泪,心酸的立在客厅里,久久的打量着这里的一丝一毫。
她差点以为,这里就是她的家了,她差点以为,他就快属于她了,原来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匆匆晃影一过,从此自己又将孤苦伶仃,漂泊无依的四处为家了。
也罢,也罢,本就是一个人来,走的时候也只是一个人。
拎着几件装在塑料袋里的衣服,田友容将兜里的钥匙掏了出来,放在门边的鞋柜上,很起眼的那个位置,然后去了厨房,因为口渴倒了一杯水,只是内心苦涩的竟然连口水都喝不下,胃里难受的翻搅着,她没忍住,趴在洗手台上就吐了起来。
吐到胃里的胆汁全部吐了出来,也没吐出什么,田友容惨白着脸,将洗手台里的污秽物冲洗干净,才勉强稳住心神,理好情绪,拎着袋子向大门外走去。
只是,当她开门欲走的那一瞬,门口,毕天傲不知什么时候拎着食品袋一脸笑意的站在她面前。
他疑惑的望着她手中的塑料袋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田友容吓得将手中的塑料袋扔到了地上,一脸惨白,咬着唇紧紧的盯着他,不发一言。
毕天傲弯腰捡起地上的袋子,往里面一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怒问"你又要走了?"
她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眸色坚定的看着他。
他生气的甩掉袋子,用力的将她拉扯进门,砰地一声关上门,他狠狠的盯着她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不忍心狠下心对她,只得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勉强淡声道"天色晚了,要走明天走吧,我给你买了些吃的,你趁热吃吧,我走了。"
他的身影没走几步,田友容忽然一把冲过去,双手用力的搂紧了他的腰。
他一惊,急着问"友容,你干什么?"
她脑袋里清醒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他是有妇之夫,可是,脑子里另一个声音疯狂的提醒着她,如果就这样看着他眼睁睁的消失在自己面前,她做不到,如果看到他就这样消失在自己面前,她更做不到。
这辈子,她输了,彻底输在他手里。
于是,她楚楚可怜的搂着他的腰,哀戚的说"天傲,留下来陪陪我吧,我一个人害怕。"
她不求别的,只求他能留下来陪陪她,和她说说话,只要今晚就好,明天她就会走,会离开这里,会永远离开,不再出现在他眼前。
天傲无奈的一叹,心知她内心的酸楚与寂寥,又见她这般激动委屈,只得柔声挣开她,柔了脸色道"我不走,你吃吧,我看着你就好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她竟然是这样的脆弱不堪,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她还是如以前那般依恋在乎他,可是,这一切又能代表什么,他已经结婚了,他已经放下了以前的一切,他们,只是朋友,仅此而已。
田友容哭着笑了,抹去眼泪,接过他递来的热气腾腾的美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本就空虚难受的胃经过食物的填充,一下子她的精神好了不少,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毕天傲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默默的流着泪吃着他买的饭菜,心中也是一阵长叹与无奈。
宛筠在家翻来覆去,这是第几天了,他还不回来,今夜,她一个人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她开了灯拿起手机,想也不想的拨通了他的电话。
毕天傲心惊了惊,勉强稳定心神后,看了一眼田友容,若无其事的稳稳心神,接通电话,"喂,宛筠,怎么还不睡?"
电话那头,一个娇媚的女声带着一丝丝的甜腻与撒娇一丝不剩的传进田友容耳里,她默默的低着头扒着饭菜,实则,竖起耳朵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想你了。"宛筠撒娇的窝在床上,对着电话眨着眼睛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今晚就回,别住公司了,我想你,马上回来。"她又强势的命令起他。
毕天傲忍俊不禁的笑了,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紧了紧,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肯定的说"好吧,我今晚回来。"
宛筠这才满意,说了几番甜腻的话,准备挂下电话,忽然听到电话那头有一个娇腻的女声响起"天傲,帮帮我。"啪的一下子,没了声音。
她却突然之间没了睡意,睁大眼睛怔怔的望着手机屏幕,似乎不敢相信,又有一些疑惑,出于女人的警觉,她再次拨通了毕天傲的电话,他又接了,并且和她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宛筠虽然疑惑,但也不好在电话里质问他,只得闷闷的挂下电话,忧心冲冲的躺回床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