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天傲抬头深深的看了面前含羞的妻子一眼,淡淡的移开视线"最近我很忙,真的忙,哪有时间呢,况且我们还年轻这么要孩子打扰干什么。"他说的句句在理,宛筠也乐得点头附和"是啊,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可她就是不听,要不,天傲,今晚和我回家吧。"
她话语里隐含的暧昧成分他不是听不懂,只是...
他现在很烦,也很乱,根本不想这种事。
"晚了,宛筠回去吧,打个车,我今晚住在公司。"毕天傲头也不抬的拒绝她的好意。
宛筠无趣的砸了砸嘴,在他办公室里认真的打量了一圈后,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只得垂头丧气的准备回去,他亲自送她下楼,为她拦了辆计程车看着她离去才松了口气。
回身的瞬间,他看见那个熟悉的倩影怔怔的立在他身后不远处,隐藏在亭柱后,只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娇容。
"阿容,你怎么还不回去?"他诧异的朝她开口。
那个叫阿容的女子委屈的从亭柱后面走向他,深深的看着他问"她是谁?"
叫阿容的女子委屈的走到毕天傲面前,秋翦双瞳雾水涟涟的望着他,好不委屈。
她哽咽着喉头的酸涩,直直的望着那辆远去的计程车,目光里溢满悲伤。
毕天傲没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她悲伤的面容,思绪回到了几天前,初遇她的那一幕。
那晚,如平常一般,很晚才去车库开车,准备回去。
因为很晚,平常拥挤热闹的大道上早已没了人影,他随意的驾驶着他那辆黑色轿车,归心似箭的往家赶去。
车速很快,拐到拐弯处的时候,忽然窜出来一个人影,吓得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急急的将刹车踩到底,车惯性的往前一冲,他的整个人也被往前带了几带。
他吓得直喘气,额上冷汗直冒。
只因为,在前方不远处,一个女子笔挺的躺到在地,他吓得双手颤抖,颤抖的打开车门,瑟缩的走进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子。
这一看他真吓坏了。
晕倒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面目清秀可人,双眸痛苦的紧闭着,只有那微微起伏着的胸膛令毕天傲心一松,没死,还好。
他急着将她扶起来,耐心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血迹与伤痕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轻轻的晃了晃她的肩,担忧的问"小姐,小姐,你醒醒,有哪里不舒服吗?"
女子一直低垂着头,又是夜深人静,路上很黑,他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他只知道,自己撞了人得负责,于是,再也顾不得她开口,一把横抱起她瘦弱的身子"抱歉,我送你去医院。"
到了医院,借着明亮的灯光,他才看清了面前的人。
瞪大的双眸里满是不可思议与震惊。
竟然是她,小时候的青梅竹马,田友容。
还好她没事,只受了点皮外伤,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她昏迷着,毕天傲也不敢走,只得坐在她身边等着她醒来。
他有很多的疑惑,眼睛一直盯着昏迷中的她。
她一点都没变,和那时一样,清秀可人,秀气美丽的脸庞,乌黑的及肩长发,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样微微颤抖着,唇泛着不健康的干涸与枯萎。
而身上的衣服,却是那样的脏,她到底怎么了,不是应该在老家吗,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他在心底一遍遍疑惑的问着自己。
她醒了,在见到天傲的那一刻,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她委屈的看着他直掉眼泪,突遇故人的那种激动心情令田友容激动欣喜的握住他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她依赖着他不放"天傲,竟然是你。"
那一刻,田友容是高兴万分的,她没想到,在她最穷途末路的时候,毕天傲出现在了她晦暗苦涩的生命中,而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发誓,不管怎样,她一定要呆在他身边,只有那样,她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幸福。
接下来的时间,毕天傲匆匆发了短信给宛筠,又是同样的理由,工作忙,不回了。
那夜,在医院,他和她谈了很久。
而毕天傲也为她的苦处遭遇而感到心痛,他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女人竟然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他没想到,她来了这里很久了,他更没想到,她隐瞒了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做过酒家女。
田友容泪水涟涟,神情惨戚委屈痛苦的和他说起了她的过去"出来后,身无分文,我在一家小饭馆打工挣些零花钱,还好老板娘待我很好,给我吃,给我住,今夜,我和往常一样来这里跑步散步,头脑一下子昏了,结果就撞上了你的车。"
那一点是她没想到的,她是想撞车想死,但没想到竟会撞到毕天傲。
是老天爷让她重新遇到了他,那么,她就不应该在寻死觅活,毕竟,噩梦已经过去了,而属于她的光明也即将到来。
毕天傲一点都没怀疑,反倒为她的遭遇感到愤懑,他没想到,她的父亲竟然是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愤恨之余,也为她的将来担忧"你现在还住在那里?"
田友容低下头抹着眼泪,委屈的抽噎的摇了摇头"今天,我身子不舒服,不小心打翻了老板最珍贵的水晶烟灰缸,他一气之下将我赶出来了,我..."她没再说下去,只因为毕天傲握住了她的手,坚定的朝她开口"住我那吧,我有一套房子空着。"
其实他也是骗她的,他除了一套别墅,根本没有别的房产,但是,看到田友容惨惨戚戚,又是举目无亲,又是酸楚的遭遇竟让他生了几分同情与怜爱,他暗自将原本就已经看中并已经付了首付,本想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母亲的那一套房子豪气万丈的借给了田友容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