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虚伪的女人,尤其是你。"
宛筠急了,这下自己是真的要死在他手上了吗?
脸色越来越红,她喘不过气来,眼泪都被逼得流了出来,她还是拼命的摇着头,掐住间,困难的吐着字露出最后一线生机道"她是自杀,有法医鉴定报告在我手里。"
田友良倏地放下了手,站了起来。
宛筠抓住时机拼命的喘着气,第一次,她觉得能正常呼吸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咳咳...咳咳...她的死亡鉴定责任书在...在我那里,只要你放了我,我会拿给你看,那上面法医清楚地用红笔写着,自杀,无他杀嫌疑。"宛筠根本没有这东西,但是现在,她也只能孤注一掷了,总比被他活生生的掐死好吧。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她又灵机一动"不信,不去问问毕天傲,他当时也在场,我真的没撒谎,田友容真的是自杀,而不是我。"
"我会去问他的,如果被我知道你在撒谎,后果你是知道的。"田友良复杂的望了她一眼后,才转身关上门走了出去。
他一走,宛筠立即如释负重的躺在了木板上,重重的喘着气,额上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第一次,她认识到死亡的恐怖,第一次,她感受到刚才源自于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杀意与恨意,第一次,她发现,她竟然有那么多人恨着她,她迷惘了。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如果不是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宛筠倒是真的很有兴致吟这首诗,只是如今,苦涩的看了看周围,这样的环境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右方墙上挂着的那一扇破落不堪的窗户不知何时破了一个窟窿,斜阳昏黄的余晖偷偷的溢了进来。
宛筠睁着迷蒙的大眼,无神的盯着窗外那一抹红如血的残阳,失落感蔓延在心底。
床边,一个破旧的碗里盛满了饭菜搁置在那头,这样的场景像极了古代坐牢的犯人,没有自由,吃的是杂食粗粮,穿的是粗布麻衣,自由,只是奢望...
低头瞅了一眼湿着的衣服,宛筠这才觉得有些冷。
明明是六月,风徐徐的灌进来,该是怎样的暖和,可是此时,她却觉得好冷,冷意刺骨,冷意蔓延到她心底,冷,脑子里全都剩下一个冷字。
她卑微的讨要衣服,却被遭拒,她怎么都不能忍受自己浑身上下湿漉着难受的躺在这僵硬肮脏的木板床上,她怎么忍受的了。
肌肤熨帖的全是刺骨的寒意,那样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阁楼里的生活,那样的暗无天日,那样的孤独寂寥。
那时候,还好有王妈的陪伴才不至于那么寂寞无聊,如今...还有谁来陪伴自己呢。
田友琳明明说过,会带自己去见小轩的,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是不是又反悔了。
门啪的被人粗鲁的踢开,宛筠惊得抬起水眸看向来人,又是她。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田友琳,如果可以,她倒是巴不得这辈子都躲得远远的。
只是,现在自己是人质,受控于人,除了任她摆布还能怎样呢。
从刚才起,她就再也没见过田友良,他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一样,不知所踪,只是,这里哪是人间,分明就是地狱。
"这么不想见我。"田友琳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呢,只是,难得她发好心的道"去见见你的孩子吧。"
宛筠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她,疑虑闪在眼底,似乎在考量着田友琳说话的分量。
"你不怕你哥说你擅作主张吗?"宛筠想了想,这个诱惑对她来说太大,她有点不相信。
她会这么好心,又或是他的主意。
这两兄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她就像一个布娃娃,没有说话的权利,有的只是服从,并且还要任他们大方的打量,大方的摆布。
"他出去了,你不想见小轩吗?"田友琳忽地走近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的湿衣服,随即笑了笑又道"喏,给你的,换上吧。"
宛筠疑惑的从她手上接过,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为什么突然那么好心让我去见小轩。"
这一点,她百思不得其解,田友琳什么时候那么善解人意了,还给她带来新衣服换上,她有那么好吗?
"别磨蹭了,快点换上。"田友琳看出她的犹豫,有些不耐烦的转身离去。
一会儿,宛筠刚刚换上,田友琳推来了她的轮椅,淡淡的指了指轮椅道"上去吧,我推你。"
宛筠抬眸望了她一眼,确定她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影子后才放心的坐到轮椅上去。
心不安的狂跳着,激动与紧张并存间,手指都微微打着颤,这一刻,终于到来,她激动的紧握住扶手,任由田友琳推着自己往不远处的另一间破旧的房子走去。
"宛筠,是你吗?"毕天傲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瞪大双眸望着面前端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好半晌,他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抬眸复杂的望向田友琳面无表情的脸,才警觉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宛筠能来他很高兴,但是,如果田友琳是抱着一些对宛筠不利的目的来这里,他一定会对她不客气。
田友琳没说话,用力的推了过去后,就关门离去。
屋里,一时间就剩下他们三人。
宛筠的目光紧紧的定在床板上昏睡着的小轩,泪水悄悄布满眼眶,鼻头一酸,泪珠滚滚而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