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苏娅莹!
这个女人太可恨了。
她这话说得有多巧妙?看似入情入理体贴入微,其实是含沙射影居心叵测。
她一方面指责秦皇败坏了西鼎集团的名声,一方面引导他步入错误的婚姻。
如果他猜得不错,苏娅莹想让他娶的女人,一定是苏娅莹的心腹。
真替他操心婚事是假,想借这由头在他身边安插心腹才是她真实的目的!
可笑,她这些伎俩,他早一清二楚。
秦皇懒得开口说话。
窗外的阳光正照在那几棵高大的银杏树上,密密匝匝扇形的叶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金黄色,华丽地形成一个个团形的树冠,像把阳光储蓄了起来,灿烂得不可思议。
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如果爱情也可以储存起来,等到心痛如绞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抚慰伤痛,该有多好?
他的思绪漫无目的,飘遥无着,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抽空了似的,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甚至,面对苏娅莹这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女人。
她在那里假慈悲,跳梁小丑似地表演,想伤他的心,或者激怒他,可她不知道,她多此一举。
此时此刻,秦皇觉得自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那片银杏的叶子真得很漂亮...
秦皇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那天在那片玫瑰园里,他向颜晓惜求婚时的情景。
她笑得好开心,眼里噙着泪,把白皙的纤手伸过来,声音中带着喜悦的哽咽,"我愿意嫁给你,秦皇。"
"我愿意嫁给你,秦皇。"
这句话,胜过世上所有动听的声音。
可是,仍然是这个叫颜晓惜的女人,在他胸口中枪,眼看要死于非命的时候,她不但不肯守在他身边,而是冷漠残忍地说:
"秦皇,你死了那条心吧!我对你一丝一毫都不喜欢,更别说爱了!我之所以呆在你身边,就是喜欢你的钱!喜欢你傻乎乎围着我打转的样子!可是我现在烦你了,你腻歪得像个娘们!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了!"
"你别让你的人再缠着我了!我受够你了!我烦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再有钱再有本事我也不爱你,你最好留着你那条狗命,要不然死了都还是个可怜虫!"
天知道,当他听到这些话从他吻过千遍的芳唇里吐出来,他的心有多痛!
锥心刺骨、肝肠寸断!
他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可是,由不得他不相信,她一步步往后退,一步步远离他,看他的目光,完全像看个死人似的没有温度,她挖苦他,嘲笑他,丝毫不理会他血流如注、命在旦夕...
秦皇紧握着拳头,指甲嵌进了掌心,他都觉不出痛来,心上以前被肖臻豁开的伤口再次纵裂,汩汩地流出血来,再来的痛苦,却是之前的千倍万倍!
痛得他万念俱焚,痛得他心如死灰。
原来,一个人心痛到这种地步,是会这样平静的。
平静到坚硬如铁。
苏娅莹这种级别的刺激,根本无关痛痒。
秦皇眯着眼睛,一直盯着那些金黄的银杏叶子。
颜晓惜,她为什么会那样对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