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海边的时候,僻静的公路上已经少有车辆。
她打开车窗,看到公路护栏下面的海水。
夜色里,海水泛着灰黯的鳞光,黑沉而诡异,似乎掩藏着无数的秘密。
她把车开上前面的桥头,停了下来,没有熄火。
她下了车,撩起头发,提起裙摆。
她甚至轻轻哼着歌,扶着护栏,俯望辽阔的大海,张开双臂享受海风的清凉。
这时,她瞥见,不远处停着一辆车!
她心里一惊,死死盯着。
它就停在那边的路灯下面,蒙着路灯灰白的冷光,黑色的车身,像个庞大的幽灵。
她认出来了,那正是她先前用空酒瓶砸中的车!
她笑了。
笑容在路灯下显得那么妖娆。
坐在车子里的男人不由地眯了眼。
肖臻收回目光,她酒还没有完全醉,可是头脑似乎又异常的清晰,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很久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她恨这些男人,他们玩弄她、欺辱她、抛弃她、唾骂她!
他们前赴后继,不死不休,对她的美色垂涎欲滴,千方百计爬上她的床,可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她以为秦皇是个例外,他一直没有动她,就算热恋到难以自制的时候,他都能悬崖勒马。
那时的他,似乎对她爱得近乎虔诚,宠得没有底线!
现在才知道,他根本不爱她!
他不肯带她回家,只让她住宾馆。
他不要她,哪怕吻得难舍难分!
他甚至从来不取悦她,不给她买昂贵的珠宝、名车、豪宅。
可是你们看看,他对那个颜晓惜是怎么做的!
他一下子给她一个模特经济公司!
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啊!
上亿的资产!
靠!她嫉妒、愤恨、不甘!
这些男人,对她欲求欲取,却那样苛薄寡恩,她为什么要对他们宽容?
她示威似地冲后面的车抬起下巴。
转过头,透过半开的车窗,她看了一眼后车座上死翘翘的两个男人。
呵,刚才还叫嚣着的两个活宝,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她从容不迫地走到车前,打开驾驶室,伸一只脚进去,踩紧刹车,将车挂档。
然后,她猛地松开刹车抽出脚来,下一秒,车子跟睡醒的雄狮一样,直冲下去,然后直冲桥下!
"咣!当!"
车子撞在坚硬的护栏上,直接翻了个滚儿,掉进了桥下幽深的海水里!
只溅起很小的浪花!
她歪着脖子看了一会儿,直到海面恢复平静,才慢慢转过身来,挑衅地看着那辆车。
车里的人很能沉住气。
她等得不耐烦,走过去。
敲车窗。
车玻璃滑下,一张米国脸映入眼帘。
四目相对,刀光剑影,各不相让。
肖臻深深地看着车里的男人,脑子里盘算着,怎么进他的车,或者,怎么把他拖下来。
今天,有她没他,有他没她!
再或者,一起死。
男人不年轻了,额宽鼻高唇厚,鹰眼犀利。
"干得漂亮!"
蓦然,他说。
"谢谢。"
肖臻一愣,微笑。
"上车。"男人发出邀请,目光如猎人般熠熠闪光。
好。很好!新的游戏马上就会开始!
肖臻莞尔一笑,拉开车门坐进去。
二话不说,投怀送抱,可是,男人推开了她。
"你什么意思?"
肖臻挑起眉。
"我很欣赏你。"
"!!!"
"我有办法让你置身事外,让你好好地活下去!做你想做的事!"
"!!!"
"但是你要听我的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没有选择!"
男人笃定地看着她,胜券在握的神情有不容抗拒的威严。
"!!!"
肖臻突然不敢与他对视,慌乱地避开目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