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远处的村子传来公鸡的打鸣。

水秦说：“现在空气最好，对大脑很有好处。现在徒步跑步，以后再在腿上挂物体跑步。”

“那些当兵的都是这样跑步的对吧？”

“是的，习武之人和军训不一样。开始时，大概步骤一样，但是等你在腿上挂物件的时候，方法就和军训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啊？”

“等你跑到那个水平的时候再说。”

水秦带着聂小年跑出了城市，在山野之间的路上慢跑。

聂小年听着树丛中传来的鸟叫和偶尔产生的错觉，不由得心里发慌。

“你第一次跑步，要记住路，以后我不会陪你晨跑。”

聂小年心有旁骛，含糊道：“知道了。”

“你说话语气慌乱，心里很害怕？”

聂小年一惊：“小姨，我都十五岁了，不害怕。”

“这很正常。我现在教你跑步时一种调节心理的法子。”

聂小年大喜，仔细听着。

水秦简单说完跑步时候注意的细节，瞥见聂小年神情古怪，就知道他心里所想，说道：“跑步时要提高警惕，这对你的反应能力有很大帮助。”

“小姨，你说跑步时要心中平静，不要胡思乱想，我要是提高警惕，心里就保持不了平静，那该怎么办？”

“你不是说你会害怕？”

“对啊，这和提高警惕有什么分别？”聂小年东问西问，水秦好不耐烦，冷冷道：“不胡思乱想就是保持心境平静，提高警惕是训练你的反应。将来你踏入江湖，遇到敌人，至少不会吃亏，不会死！”

聂小年听得踏入江湖四字，顿时血脉澎湃，心驰神往。“小姨，什么是江湖啊？”

“江湖是一个世界，社会中的一个独特世界。”

聂小年奇怪的问：“一个独特世界，在哪里？”

“当你的武功练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的，你就会和江湖联系到一起。要是不踏入江湖，就不要在别人面前显示你的武功。不显示你的武功，你就不会惹事，这样的话，你和江湖就毫无关系了。”

聂小年听的云里雾里，水秦继续道：“江湖？哼，江湖无处不在，或许就在你的身边，或许，远在天涯海角，你一生一世都摸之不着，望之不到。”她这话像是说给聂小年听的，实则，是在自言自语。

凤凰城不大，四点钟出发，一直到六点半才返回。

虽然是慢跑，但是路上聂小年休息了好几次，却只是围绕小城跑了一圈，路程约在七八公里。

返回时，水秦说：“你现在认识了路，明天起你一个人跑，那天你的时间减少了，在路上不休息了，那时候就快跑，一圈之后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那就跑两圈，三圈……然后，就是在腿上绑物件。”

聂小年年轻气盛，第一次跑步，有这么漂亮的小姨陪在身边，肾上腺素提升，浑身是汗，却兴高采烈喊了一声：“小姨，知道了。”

第二日，水秦果然没有跟聂小年一同跑步。

聂小年一个人跑，起初在城里的时候，有路灯照着，并不惧怕。

跑出城市，荒芜无人，心里害怕，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有了打退堂鼓的主意。

这时候，就听见水秦的声音：“我说了不来，是看你敢不敢一个人跑。你放心，我在远处看着你，不会有事的。”

这突如其来的的话音，聂小年又惊又喜，叫道：“小姨，是你吗？”

“是我。”平淡冰冷的声音，就跟平时没有区别。

果然，就见水秦在离他不远的一条路上，也是和他一样慢跑，聂小年喜道：“小姨，你怎么不过来和我一起跑啊？”

说着就要跑过去和小姨一起跑。

“不要多话，快跑！”

聂小年知道水秦在暗处监视，虽然不敢偷懒，但心里却不害怕了。跑了一阵，聂小年叫道：“小姨，你还在吗？”

“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

连续几天，聂小年跑步时，都会在坚持不下和紧张害怕之时听到水秦的声音，但是到后来，水秦的话音越来越少，一个礼拜后，任凭聂小年在路上叫了无数遍，就是没有听到水秦的声音。

这天，水秦道：“这些天你叫我，我没有答应你，以为我不在？”

“难道小姨一直陪着我吗？”

“从今天起我不再跟你了，你这几天胆子也大了，我跟着也是枉然。”

聂小年心中失望，想说什么，水秦道：“男子汉就要像男子汉的样子，没有什么好怕的。”

这句话伤了聂小年的自尊心，不满的说道：“我哪里害怕，只是有些不习惯跑夜路。以后，小姨你不要跟着我了。”

水秦道：“不害怕就好，慢慢地就习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