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紧张着,因着紧张,所以,她的速度奇快,完全超出了她自己的想象,人被逼急了,果然会超常发挥,就连爬树都是那么的顺利。
读初中的体育课上,她曾经是爬绳冠军,现在,她所有的力量都暴发了出来,手脚并用,爬到树上时,刚刚好的树的几步开外一个巡逻的人影闪现在眸中,让莫晓竹大气也不敢出的屏息在树干间一动也不敢动。
终于,那个人走远了,莫晓竹检视了一下眼前的树干,虽然有点冒险,可她必须一试,脚踩上去,慢慢的沿着颤巍巍的树干往围墙的方向去,就要到了,她的心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一般的,可同时并存的还有兴奋与即将要离开这里的那份开心。
水君御,她跟错他了。
一步,只一步她就能迈上高高的围墙了,只要上去了,那么下去就不是问题,哪怕被摔个狗啃泥也比她继续留在水家要好,她签了契约的,所以,除了逃她没有其它的办法摆脱水君御。
莫晓竹咬咬牙,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可,她的腿还没抬起脚踝就被一只手牢牢的握住了,揶揄的男声传来,“莫晓竹,这么晚了你是要去馨园吗?如果是,我可以载你去……”
莫晓竹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傻了,她虽然没有耳听八方的本事,可是,水君御来到树下,再抓住她的脚踝,这样一个过程她居然事先一点感觉都没有,干笑了一声,“是呀,好久没有离开你们家了。”不是刻意的,却意外的加重了‘你们家’这三个字,那份契约规定,她不能随意外出水家。
“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去。”低低的男声,听不出他的心情是好是坏,他的话音才落,手便一扯她的脚踝,让她只能被动的往树下坠去。
“嘭”,整个人硬生生的落在了水君御的臂弯里,他的唇离着她的脸是那么的近,近的,让她心慌,“你放我下去。”
男人却霸道的抱着她走向前院,听着黑暗中他沉稳的脚步声,莫晓竹越发的心慌了,“你,真的要带我出去?”她有些不信,这么晚了,他不用陪着元润青吗?据她所知,水君御与元润青的感情很好,倒是她连个小三都不是。
“嗯。”低低的应,转眼就抱着她到了车库,打开车门把她扔进去,“丫头,自己系好安全带。”
莫晓竹还没有彻底的反应过来,他的车已经驶离了水家的大门,行驶在夜色中的柏油马路上了,那个方向,果然是馨园的方向。
车里很安静,静的让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许多的疑问在他带她出来的这一刻突然间的就想要问个明白,“水先生,你妻子不能生吗?”非常礼貌的问着,仿佛,他是她初次见面的一个陌生人,可两个人,却有着数次的肌肤之亲。
水君转了一下方向盘,却沉默了。
“你说,她是不是不能生?”除了这个原因,莫晓竹再也想不到其它原因。
也许是因着她的追问,水君御终于发声了,“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能生而找上她来替他生孩子,她觉得这很荒谬。
他淡淡的拒谈让她一震,她才发现她越矩了,她没有去质问他的权利,签下契约的那一刻,一直到她生下孩子再把孩子交给水家,她的身体都不归她所有了。
车子里暂时的又静了下来,良久,他突的低声道:“晓竹,你是我第二个女人。”
她很想说这是真的吗?
可,这句话她终究没有问出口,他的表情在告诉她,他的话的确是真的。
进了馨园,那种纸醉金迷的感觉让莫晓竹暂时忘记了水家的那份沉寂,“要不要跳舞?”水君御拉着她走向舞池。
看着舞池中那些摇摆不停的身体,她觉得水君御的形象真的不适合跳那样的舞,“不了,坐坐就好,我想喝酒。”
“不行。”
“为什么?”她挑眉,人都被他带出来了,居然还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他的眼睛也不看她,直接道:“也许,你现在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
多霸道呀,霸道的却又让她无从反驳,“好吧,我们去跳舞。”
走进舞池,轻摆着腰肢,完全放松的把自己融入慢节奏的舞曲中,眼睛里是霓虹闪烁,是帅的让女人嫉妒她的男人。
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
手搂上他的脖子,“一会儿我们去VIP包厢好不好?”
“干吗?”他笑着,带着点邪邪的味道,在这夜里尤其的让女人心动。
“我要怀上你的孩子。”为着这个目的,她随时随地都想跟他做,做到怀上孩子为止。
“然后,就离开我吗?”
“嗯,这不是你和你太太的一致要求吗?”她笑得灿烂,如花朵般泛起紅润的脸颊上写着一份期待,似乎,极想摆脱他。
“休想。”他贴着她的耳朵低声的诉说着,同时,一弯身就抱起了她,大步的走向了VIP包厢。
那里,是他们第二次进入,只这一次,他才踢开门,转瞬就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水君御有半个月没来她的房间了,自从那晚上从馨园回来,从她累极的被他抱进水家她的房间里,他就仿佛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除了每天早上和晚上站在阳台里能看见他进进出出,其它的时间,他是她的禁忌。
数着时间,她的月事该来了。
期待,从没有一刻这么的期待她的月事不要来,如果不来,那就证明,她怀孕了。
太想跳出水家这堵围墙了,那天晚上之后,她听说水君御和元润青大吵了一架,也许是因为她吧,所以,既然到了她的安全期,他就没必要来她房间了。
一天,两天,她的月事一直都没有来。
每天都会有人来问她是否来月事,她笑,无非是元润青想知道她是不是怀孕了罢了,面对才推门而入的女佣,她笑道:“我要试孕棒。”越快越好,虽然她还没有什么身体上的反应,可她的月事一向准,最迟不过会推迟一两天而已,现在,已经晚了七八天没来了。
“好。”女佣恭敬的退了出去,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女佣就送进了试孕棒,居然有一大袋子,让她看着时不觉失笑,看来,元润青是太想她怀孕了。
看了看说明书,莫晓竹拿了试孕棒走进了洗手间。
当试孕棒被放入尿液中时,她的心,突突的跳着。
微微的浸了一下,缓缓拿出时,她觉得她就要窒息了。
目光紧盯着那枚试孕棒上,两条粉色的小杠杠,她怀孕了。
手拿着试孕棒,莫晓竹迅速的奔下楼,不知道元润青是不是在房间里,可她真的迫不及待的要告诉元润青,她怀孕了。
开心的一推门,真的什么也没想,可当门开的那一刹那,她怔住了。
房间里的女人正斜倚在床上,满脸都是迷幻的色彩,仿佛在经历什么让她醉生梦死的事情,而她的手上是一个针管,针管的彼端正扎在她手臂的肌肤上,元润青那条从来都是穿着长袖的手臂就这样满带着针眼丑陋的放大在莫晓竹的面前,原来,她吸毒。
这一眼,元润青让她给水君御生个孩子的原因一下子就明晰了。
莫晓竹想要退出去,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也许,正沉醉在毒品中的元润青并没有发现她呢?
可,她才转过身,身后,一道低喝声就倏的传来,“站住。”
她被发现了。
莫晓竹停住了足有两秒钟,可随即的,她觉得走为上策,“水太太,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上楼去了。”
“呵呵,既然有事找我,那不妨就说出来吧。”身后的女声如平常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淡定从容的让莫晓竹不得不佩服了,也让她只得徐徐的转过了身。
“我试了试孕棒,我可能怀孕了。”面前的元润青已经恢复了常态,那个针管不见了,那满是针眼的手臂也被长袖的衬衫遮住了,深呼了一口气,莫晓竹低声说道。
“那好呀,不如,我给你换一个清静的适合安胎的住处,如何?”
抿了抿唇,她想说不,可随即识实务的道:“都凭太太安排。”她现在明白了,其实,由头至尾元润青都不喜欢她,甚至不喜欢她住在水家,现在,一旦得知她有了身孕,立刻就想把她送出水家,其实,这世上是没有女人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元润青也不例外。
一切,都有了解释和理由,一切,也都变得简单。
那便走吧,离着水君御远着些也好,他终究不是属于她的那盘菜,他是元润青的丈夫,怀了孩子,她跟他的露水鸳鸯梦也该醒了。
况且,她与他从来也没有什么情份在吧。
是的,从来也没有。
有的,只是交易,从第一眼相见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只有交易。
“行,那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收拾好了去楼下大厅等着,我让司机送你离开。”温婉的笑,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害,可那笑容却让莫晓竹有了心惊胆颤的感觉,原来,她留在这里,一直都是元润青所不容的,元润青在等着的,就是自己的受孕。
回去房间整理着东西,她也没什么好带的,除了证件,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水家给她的,看着那些东西,她突然间有种自己是寄生虫的感觉。
只一个背包,就什么都搞定了,人站在大厅,等着送她离开的司机来接她。
司机显然还没有回来,于是,莫晓竹只好等候在大厅。
无聊的坐在沙发上望着玻璃窗外,水家挺气派的,更是休闲的好地方,可惜,这里是不属于她的。
两个女佣从楼上走下来,手里拎着两个大包,走到她面前一扔,“莫晓竹,这些衣服你带着,不然,就扔了。”
原来是她在这里穿过的衣服,她也没怎么穿,有的一次都没穿过,即使是穿了的也有九成新,看来,这是元润青的吩咐了,元润青是要她的一切都消失在这个宅子里。
“好吧,我带走。”
有种屈辱的感觉,定定的看着那两大包衣服,她觉得自己也象是那衣服一样,随时可以被丢弃。
只那个人,也是水君御吗?
悠悠的坐上了车子,车子驶离水家大门的时候,她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嗅到了自由的味道,可是悄然回首的刹那,那个曾属于她的房间,却又有着连她自己也读不懂的一些感觉,突的不想就此泯灭一些记忆,原来人的心,只要经历过了,就不免会去叹息。
“嘀……嘀……”喇叭声起,两部车在大门前相遇,她的车窗外是一部黑色的兰博基尼,依稀可辩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的轮廓,却也只有一瞬,两个人交错而过。
也许从此,再无瓜葛。
却不想,也许永远只是也许……
车子嘎然而停在T市郊外的一幢别墅前,别墅是那种很古老的哥特式建筑,站在那建筑物的前面,莫晓竹有了一种到国外的感觉。
甚至连周遭的树木也是她叫不出名的那种外国的树木。
“小姐,这边请。”跟着来的一男一女中女子引着她走向别墅。
这两个人看起来是来照顾她的,可她却有种他们是在监视自己的感觉。
元润青一点都没放松对她的监管。
别墅很大,也很宽敞。
房间也多,不过,除了她们三个人空落落的脚步外,这里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只是不定时的有人在打扫罢了。
“小姐,这的房间你随便选一间,太太说你住哪一间都行。”
“这,就我一个人?”明知道是这样的,她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了一遍,对水君御和元润青的身份,她至今还不十分清楚,不是她不想知道,实在是水家保密的能力太强了。
“嗯,从现在开始到莫小姐生下孩子,这就是你的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