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狗情未了

程峰从一栋商业大厦内行出，手中捧着一大堆图卷。

老板：“阿峰，给自己多点信心，你女友也不想见到你自暴自弃呀！你的设计还有不少改善空间，加把劲！总设计师的位置，等着你哩！”

程峰一脸自信地从回忆中抽回神来，用力地点一点头，昂首阔步向前离开。

夕阳斜照，彩霞满天。

小狗邦邦不停乱吠，萍姨烦厌地双手掩耳，小狗邦邦母亲则乖巧地睡在沙发上。

萍姨不耐烦地：“邦邦，闹够了没？我刚刚在走廊已听到你不停乱吠……”

邦邦还在吠，萍姨会错意，把狗粮倒在邦邦的狗盆上。萍姨抱起小狗邦邦，放在狗盆前，那知邦邦转身就走，继续乱吠。萍姨发现邦邦竟然在客厅中大小二便，留下大堆狗屎、狗尿，萍姨终于光火起来。

萍姨高声骂着：“是谁把你教得这么没教养？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呀！”

小狗邦邦仍然对着萍姨乱吠，萍姨真的气死了，没奈何地看着故意捣蛋的邦邦。

萍姨投降：“好了好了！我带你到街上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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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湾公园里，尽是来此散步的人们，弥漫着闲适的气氛。萍姨用狗带系住邦邦在公园散步。

公园的另一角，程峰身穿另一套便服出现，无意识地坐在椅子上。在萍姨怀中的小狗邦邦突然挣扎起来，向着前方吠叫。萍姨望向邦邦吠叫的方向，发现这个她不想再见到、满脸落寞的程峰竟在不远处，萍姨骤然停下脚步。

程峰听到邦邦的吠叫声，抬起头，望见萍姨和很久没见的邦邦。程峰闻声站了起来，和数步之遥的萍姨相对峙。小狗邦邦望着程峰，不再吠叫，流露出渴望被宠护的眼神。

程峰也望着邦邦，望见邦邦就想起雅琳，难得展现着不自觉的微笑，那瞬间，实在很想冲上前紧抱邦邦。程峰脚步下意识地向前行。

萍姨平和地：“不用上班吗？这么有空？”

程峰亲切地望向邦邦：“我刚刚下班……我只是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没有雅琳的房子……”程峰不知是说给萍姨还是邦邦听。

萍姨冷漠如陌生人：“是谁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你不可能得到一丁点的同情！”

程峰坚定不移：“我知道……是我一手造成的错，换了我，我也不会原谅害死我女儿的人……”程峰说完，抬头看着萍姨。

萍姨被勾起伤心往事：“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程峰向邦邦笑：“我只是想看看邦邦……它是我和雅琳的回忆……”

萍姨斜眼看看邦邦，冷冷地说：“现在它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萍姨眼泛泪光，“见到你，只会徒增我对你的恨！”

程峰无言，上前一步轻抚邦邦的头：“邦邦……你好好保重呀，我以后也不会来找你了！明白吗？别忘了要听萍姨的话……”

邦邦望着程峰，发出细不可闻的悲鸣声。程峰依依不舍，向邦邦作个道别的眼神，黯然转身离开。

萍姨也抱着邦邦向着相反方向走了。萍姨怀中的邦邦使劲向后望，发出令人恻然的悲鸣。邦邦用力挣脱萍姨，萍姨没有抱紧邦邦，邦邦跳落地上。邦邦欢快地朝程峰跑了几步，轻快地吠叫着。

萍姨回头，喝止：“邦邦！”

邦邦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萍姨，露出犹豫的神情。程峰听到萍姨的喝止声，回头看到邦邦站在自己身后，露出惊喜的表情。

萍姨怒喝：“回来！”

邦邦站在程峰和萍姨之间，犹豫地看着两人，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抉择。程峰闻声稍一停步，但最终也没有回头，并非因为他的无情，而是怕他回头会让邦邦看到自己淌了一脸的泪。

邦邦朝程峰吠了一声。

程峰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回头看着邦邦。邦邦等到了程峰的回眸，终于下定决心，飞扑进程峰的怀中。笨手笨脚的邦邦飞跑过来，一跃，扑向程峰怀中，大舌头还是那样在嘴巴左边伸了出来。程峰紧抱邦邦，悲喜交集。

程峰：“邦邦！”

萍姨小声说：“邦邦，是他害死你妈妈的！你应该恨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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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邦好像听到萍姨的话，回头看着萍姨，那双水灵的大眼睛仿佛回答萍姨的话。如果给它选择的机会，它还是会选择程峰。萍姨似乎看懂了邦邦的眼神，缓缓转身离开。

程峰抬头望向前方，见萍姨向他扬着手示意离开，虽然没有半点祝福，但那份感激，程峰会铭记于心。

程峰眼眶渗着泪水：“萍姨，谢谢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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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雅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屋子里。她看着空荡荡的家，果然没有程峰的家根本就算不上是家。雅琳抱膝坐在门口等待程峰回来，她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她要好好记住这个家，不久之后她将永远离去，所以她要把家永远刻在心里。

这时，雅琳看到身旁的鞋柜靠墙的缝隙里是一包贴高跟鞋的贴纸。雅琳好奇地凑前看去，疑惑爬上了她的脸。雅琳看着自己赤裸的双脚，脚后跟是平时因为穿高跟鞋而磨出的伤痕。

雅琳穿上高跟鞋准备去上班，雅琳皱眉：“痛！”

雅琳脱下高跟鞋，看着磨出水泡的脚。

程峰：“真搞不懂你们女人，干嘛这样折磨自己的脚。”

雅琳：“哼！你们男人就不是不懂女人心！”

雅琳赌气地穿上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出了家门。程峰看着雅琳的背影，低头看着满地的高跟鞋，眉头深锁。

程峰总是很迷惑，他总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雅琳，却在某一个时刻被雅琳彻底地证明，程峰根本不懂女人。程峰坐在鞋柜旁，面前排满了雅琳的高跟鞋。程峰拿着贴高跟鞋鞋帮的贴纸，研究着要怎么贴才可以保护好雅琳的脚，不让她再刮脚。

雅琳感动的看着这用剩的高跟鞋贴，心忖着程峰从来没有告诉自己，他竟然为自己修过鞋子。就在这时，楼道传来程峰的脚步声。雅琳兴奋地站起来，等待程峰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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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推开门，雅琳一眼就看到程峰怀里的小狗邦邦。小狗邦邦看到雅琳，兴奋地挣脱了程峰的怀抱，跳落在地，却穿透了雅琳的身体。雅琳开心地看着邦邦，她回头看着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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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也一脸温柔地看着邦邦，露出会心的微笑：“我们回家了。”

雅琳心中一暖，轻轻趴在程峰身边，就算不能触碰，雅琳还是很想给程峰一个拥抱，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爱他。

雅琳：“阿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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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路上时不时有汽车的大灯照进来。程峰躺在床上，轻轻地翻了个身。小狗邦邦躺在程峰身旁，因为程峰的动静而惊醒。

小狗邦邦醒来以后，眼前出现了雅琳的大脸。原来雅琳趴在床边，近距离地看着邦邦。

雅琳咧嘴笑：“邦邦，妈妈有些事情求你……”

邦邦疑惑地看着雅琳，心里升起一阵不安。

程峰家客厅，邦邦蹲在客厅正中央，挺直腰板，认真地听雅琳说话。

雅琳来回在邦邦面前走：“邦邦，鉴于妈妈现在什么也碰不到，全世界只有你能看到我，听到我……妈妈需要你的帮助！”

小狗邦邦歪着脑袋，看着雅琳。

雅琳对小狗邦邦开始特训，小狗邦邦无奈地蹲在电视遥控器前。

雅琳：“爸爸总是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所以你要学会开关电视机。”

小狗邦邦无奈地举起爪子，它的爪子很难准确地按动遥控器。

又一个晚上，雅琳在门缝处吹口哨，小狗邦邦机灵地从床上跳下来。

小狗邦邦跟随雅琳的指令，叼起各种东西。雅琳对邦邦又喊又叫的，雅琳情急之下，想抱着邦邦，身体却穿过了邦邦的身体。邦邦有时候不受控制，横冲直撞，冲过了雅琳的身体。

程峰有时候被邦邦的动静吵醒，出来查看情况，雅琳和邦邦鬼鬼祟祟地躲起来。

月光照了进来，如蓝色鳞片般撒在地上。雅琳站在窗边，月光透过雅琳的身体。此时此刻，雅琳显得愈加透明。小狗邦邦困极了，躺在雅琳身边。

雅琳：“谢谢你邦邦！”

小狗邦邦听到雅琳的话，抬头看了看雅琳，轻轻呜鸣了一声，进入了沉沉的梦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