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子夜……我等着你回来

雅琳终于摸清了规律，就如鬼片上演的一样，只有过了晚上6点她才会出现，天亮时就必须离开人世，这是身为鬼魂的戒律。雅琳坐在窗前，静待着子夜的来临，雅琳现在看着同一片夜空，只是添了几分凄美。

雅琳：“阿峰，今晚是‘头七’了，我们终于可以再相见！”

雅琳呆呆的坐着，做了鬼，不比做人好得了多少，时间多得不知如何打发，她现在只能做的，就是装作一个爱发白日梦的少女，等待着她的白马王子。

程峰拿着一袋二袋的清洁用品回到家中，雅琳闻声回头，看见程峰匆匆而回。

程峰为了讨好有洁僻的雅琳，已二话不说努力地洗涮地板。雅琳和程峰一起蹲下来。

雅琳笑意盎然：“这里脏，那里也脏，早让你好好收拾，现在才临时抱佛脚。

没了我，看你什么都做不好的……”雅琳说完，露出沮丧的神情，不再说话。

程峰从浴缸里走了出来，在镜子上仔细地刮着连日来积下的胡茬。雅琳看看身上，又看了看浴缸里的水。

雅琳轻轻地迈进浴缸里：“这么多天都馊了，要是等会儿被你见到，嫌弃我怎么办……不许偷看哦！”

正在刮胡子的程峰感觉身后的浴缸有了一丝变化，他回头一看，浴缸里空荡荡，果然只是幻觉。

雅琳在浴缸里，看到程峰回头看自己，她忍不住尖叫：“啊！你这色狼！竟然偷窥！”

——————————————————————————————————

大钟时针已指向晚上九时，程峰坐在桌子前，对着计算机，不知埋头忙着什么，计算机旁放着平常用的那部数码相机。计算机荧幕隐约可见一张疑似婚纱相的照片。

雅琳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在程峰身后看着他，鼓起了腮儿，有点生气：“计算机、计算机！永远都是计算机第一！等到了十一点，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大钟时间是晚上十时四十五分，“叮当”声响直接震动着程峰的耳膜、听觉神经，那是大钟的报时响号，回头一看，晚上十时四十五分。

门铃响起，原来是楼下忠仔把外卖炒面线送来。忠仔看到程峰的样子，好奇地往里打量。程峰感觉到忠仔的目光，没当一回事地笑了笑。

60

忠仔始终对这里死过人的想法感到害怕：“峰哥……这是炒面线……不要葱和香菜……”

程峰接过外卖：“谢谢！雅琳最喜欢你店里的面线。”

不知道程峰是不是故意的，他的话让中仔更害怕。忠仔吓得手发抖接过程峰手中的钱，连滚带爬地离开这栋大厦。程峰无奈地笑笑，便把炒面线和冻豆浆放在茶几上，痴痴地望着雅琳从前最喜爱的外卖。

雅琳偷笑：“你看你把忠仔吓的！”

程峰轻声说着：“雅琳，我买了你最喜爱的炒面线不要葱、香菜……”

雅琳坐在程峰身旁，白了程峰一眼，但嘴角不经意的甜蜜微笑出卖了她。尽量表现得很轻松的样子：“你不是常说这些味精食品无益吗？”

雅琳伸手想拿起筷子，又发生了，她的手一放下就穿过了筷子和木台。她马上把手缩回，整个人也僵住了，怒视着眼前的程峰，再看回自己的手。雅琳咬紧嘴唇，不让自己露出难过的表情，勉强地朝程峰露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虽然程峰看不到，但是雅琳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解嘲。

时间一分一秒地滴答地溜走，已是晚上十时五十五分。程峰坐回沙发，紧张地望向客厅的大钟，只剩五分钟，他就可以见到雅琳！程峰这七天以来，为了见雅琳，已尽了最大的努力。

雅琳坐在茶几的对面，天涯咫尺只隔一线，程峰的心跳声跟大钟秒针声一起在跳。

“叮当……”大钟发出整点报时响号，踏正晚上十一点正。雅琳马上站起来，有点害羞的半垂下头，不敢正面望向程峰。

雅琳突然想起了什么，紧张起来：“等等！阿峰你等一会儿，我……我的脸！

好像没有化妆……等等！”

雅琳边慌慌张张地东张西望，企图找到一些可以补妆的东西，可惜这里已经被萍姨收拾过，没有留下任何属于雅琳的东西。雅琳慌张无奈，只好苦笑着转回脸，面对程峰。

数秒过去了，雅琳等待着，但程峰竟完全没有反应。

雅琳嗔怪：“够咯！就算我素颜不好看，也不用当我透明嘛！”

雅琳说完，突然意识到程峰有可能看不到自己，忐忑地看着程峰。只见程峰十分焦虑地东张西望，对正在他面前的自己视若无睹。

61

雅琳难过得要命，大声地叫：“不要装了！我就在你面前！你看得到我的，是不是？不要玩了，阿峰！”

程峰突然站起来，对上了雅琳的视线，但他却视若无睹，竟在厅中走来走去，查看每个角落。雅琳看得心乱如麻，程峰停下来，抬起刚垂下的头，手按着前额，抓住头皮上的乱发。

程峰茫然对着空气：“雅琳！雅琳，你在哪里呀？我在等你哩！为什么不让我见你？”

雅琳望着程峰的背影：“为甚么……为甚么回魂夜你还看不到我……”

雅琳不断在程峰面前扬手，眼泛泪光。程峰正要撞上雅琳之际，却一个转身，背对着雅琳。

程峰:“雅琳！我在这里，你在哪里？”

雅琳看着程峰的背影，泪眼崩堤：“我一直在家里，你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为什么，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我不再出现，你会很快从悲伤中恢复！”

程峰再次转身向前走，雅琳来不及后退，程峰已穿过她的身体来到窗前。雅琳极度绝望，无力跌坐地上。

程峰突然灵光一闪，跑进厨房拿出一袋面粉，挥手一扬。面粉如微尘般从空中慢慢散在地上。这是程峰最后的一个方法，希望可以知道雅琳的存在。

雅琳会意到，小心翼翼的在面粉上走，然而，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来。雅琳又伏在地上，嘴巴对好面粉，使劲地吹出一口气，但…面粉没有丝毫的移动。雅琳一掌愤怒地打在地板上。

雅琳默然坐下，无语问苍天:“为什么我做鬼和做人一样失败！”

程峰失控地把窗子又开又关，对着昏黄的街灯，向街外狂声宣泄：“王雅琳，你快点回来！我要见你！我等你！”

雅琳坐到沙发上，心如死水。

——————————————————————————————————

天上皎洁的明月，大钟已是凌晨十二时。

在厅中来回踱步的程峰，样子疲乏不堪，刚从沙发起来不久，又要坐回去，他自言自语。

6

程峰突然仰头，像想到什么点子似的，拿起电话致电村长。程峰说话很急，思絮混乱而焦虑，差点连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

程峰对着电话筒叫嚷：“喂，我，阿峰呀！已经十二点了……我还看不见雅琳呀！”

酒吧内，村长在酒吧内神色凝重地拿着听筒，深思着。

村长:“会不会她先回娘家？因为那里始终是她第一个家嘛…她可能要先回去见亲人…喂？喂喂？”

电话筒已被抛在沙发上，传来用力的关门声，雅琳失望地呆呆望着电话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