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是不会放下的。”她步步逼近,眸光冰冷,透着刺骨的寒意,在这初冬的午后窗帘紧闭的房间显得阴森可怖。
陆南枝步步后退,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成了引狼入室!
“说啊!林琳那个小婊子得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我警告你,当初不是我想要害死她,而是她一心想要寻死!她的死完全跟我没关系!你不要用这种盯着犯人的目光看我。”裴君怡越说越激动,身子已经渐渐地逼近了陆南枝。
她已经完全没有退路,只好好言相劝:“你别这样,裴君怡,什么林琳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是你这行为举止肯定会害了你的你知道吗?你现在是盛鑫总裁,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要真让我出点什么事情,你肯定也没法脱身,所以你还是好好考虑这其中的厉害——”
“你给我闭嘴!陆南枝,我早就受够你这一套了,无非是想我放过你,我今天就耗在你这里了,你最好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你要是嘴硬,小心我的刀子比你的嘴巴更硬。”
眼看着她近在咫尺,陆南枝无路可退,只好尽量地往左边移动,一直移动到客厅中最能正视室内监控的地方。
这个室内的监控,是她上个星期突发奇想找人帮忙加的,那时候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多了个监控就多几分安全感,她这辈子吃过很多监控的亏,她是抱着倒要看看监控能不能给她带来点好运气的心情安装的,万万想不到今天竟派上了用场。
而陆南枝这点小心思,裴君怡完全不知道,那个摄像头,是针孔般大小,就连安装它的陆南枝也难以判断它所在的具体位置,突然闯入的裴君怡定然是不知道的了。
她在自己认为最恰当的地方站定了身子,这里刚好靠近葡萄酒架,她的手往后慢慢摸索,一手抄起一瓶葡萄酒。
待裴君怡嗜血般的刀子慢慢逼近,陆南枝毫不犹豫地将酒瓶往裴君怡身上一扔,她巧妙地躲闪而过,酒瓶碎裂开来,红酒迸溅在地上,就像一地殷虹的血块,触目惊心。
裴君怡看着地上血流一样的红酒,冷笑了一声,“现在不是我想将你置之死地,而是你想要杀了我!”
陆南枝变得慌张,正欲再抄起一瓶的时候,裴君怡就握紧了刀子冲了过来,两人正挣扎间,她手里的刀子就恰好压在陆南枝的脖子上。
陆南枝想不到裴君怡竟有这么大的力气,像是天天健身的运动健将。无论她怎么努力去挣扎、死抗,到最后就像个软绵绵的羔羊被她牢牢地圈在葡萄酒架子与墙角处。
“你到底说不说!林琳那个小婊砸的尸体到底在哪?为什么我回去找遍了整个皇后区,都没有踪影?是不是你让人搬走的?”她眸光血红,嘴巴已经凑近陆南枝的耳畔,咬牙切齿的威胁。
陆南枝又急又怕,但见到她这副比自己更急更害怕的表情后,她倒镇定了不少,“原来,杀人犯也会感到害怕。”
“她到底在哪?是不是真的死了!你快说!”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她记得自己当初就是这样逼过艾彤彤的,当初逼艾彤彤的时候,她可没想着要杀人呢,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这么说来,你承认是你杀的了?”她故意转移裴君怡的注意力,手已经慢慢地朝着她那拿着刀子的右手手腕处移动。
正当她在犹豫间,陆南枝死死地掐住她拿刀的手腕处的关节,裴君怡吃痛,手一松,刀子应声倒地。
那声音一落,两人就迅速地蹲下,此时刀子已经滑落到葡萄酒架子下方,陆南枝正要伸手过去摸,动作却不及裴君怡的迅速,她一下子又拿到刀柄,正当她想抽出来的时候,陆南枝毫不犹豫地朝着她扑上去,两人就在客厅中央扭打起来。
“你个该死的女人!陆南枝,我今天还真不想放过你了,既然你要跟我斗,要跟我抢男人,我今天就不打算放过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推搡死死压在自己身上的陆南枝,刀子从下方一抽,用力一划,陆南枝的手臂就见红。
“啊——”随着一声尖叫,陆南枝吃痛抽回自己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继而毫不犹豫地喊救命。
声嘶力竭,不过两声后就被裴君怡捂住了嘴巴,“你是真想死吗?像林琳一样死去?”
“你个杀人犯!你放开我!”
陆南枝的头发被她死死攥住,两人皮球一样的滚落在地上,刀子就在两人的推搡间来来回回的移动。
手臂的痛楚锥心蚀骨,让陆南枝使不上一点力气。
冷汗涔涔,浑身上下都在痛苦地颤抖。
那伤口定然不小,因为血已经将她左半边的睡衣染红了去,她只觉自己的身子越发的冰冷,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但是她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死在这个疯女人的手里,一边想着,她疯了一般朝着裴君怡的手臂就是一口,疯狗一样咬着,死死不放,牙齿都要咬酸了的感觉。
裴君怡痛苦地“啊啊啊”的尖叫,刀子应声而落。
陆南枝毫不犹豫地捡起刀子,裴君怡也疯了一样的朝着她身上压过来,突然间,陆南枝一边用力地尖叫着,手中刀子用力胡乱地朝着她也不知道的地方狠狠地一划——
紧接着,她就听到一声悲天动地的惨叫,响彻整个初冬的午后。
刚刚死死箍住陆南枝脖子的力道一下放空,陆南枝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裴君怡的双手已经抽回,正在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脸,一边痛苦地怪叫,血,从她手指的缝隙中潺潺流出,触目惊心。
陆南枝惊恐地扔掉刀子,此刻才发觉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鲜血。
周围安静至极,只听到裴君怡被虐待的小动物一般呜咽的哭声。
继而,她看到裴君怡往后倒下,倒在血泊里。
她恍然想起,这把刀是纪彦堃新买的,说是给她切水果用,他当时还神差鬼使的找人专门磨过,刀锋簇新、锋利,当初她还拿来开玩笑说,“这刀经过你这么一磨,已经到了见血封喉的地步了。”
纪彦堃当时大笑,“以后给你个机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