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快点,从后门出去。"上官晴指着后门焦急地道。
见上官晴真的急了,雪瀚阳也不逗弄她了,轻轻一笑道:"我明晚再来陪你。"说完便朝着后门飞速离去,上官晴正待反驳几句,正门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夏竹已经披衣下床,开门去了。
上官晴连忙拿起柜子里的颜料往自己脸上一阵涂抹,刚才在床上打坐修炼,素面朝天,也没服药,要是被爹娘看到这副绝色的容颜,那麻烦可就大了。
随意地涂抹完颜料,上官晴连忙又拿起刚才的茶壶,装作刚刚起床泡茶的样子。
"小姐,老爷夫人看你来了。"须臾,夏竹带着上官夫妇来到了上官晴的房间。
上官晴连忙一脸欣喜地上前迎接:"爹,娘,深夜来女儿房中,不知所为何事?"
"晴儿,为父刚刚收到快报,你大哥明日便可入城了,想想晴儿你对大哥望穿秋水,所以为父连夜前来告知晴儿你这个大好喜讯啊。"上官千崖的虎眸中满是欣喜,溟儿得胜归来,为他们上官家带来了荣耀。晴儿又那般思念着溟儿,只可惜,太后突然降下懿旨,将晴儿许配给了靖王拓跋沧,也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想的。
"大哥要回来了?太好了,爹,我终于可以见到大哥了。"上官晴努力装出一脸惊喜地道,自从上次在昏睡中大声疾呼大哥之后,上官夫妇便认定了女儿暗恋大哥,本想等战北溟回来后将两人的婚事敲定,奈何中途杀出了一个靖王拓跋沧,太后的懿旨没人敢违抗,只能等靖王回来后再做打算了。
见上官晴欣喜若狂的模样,上官夫妇欣慰地点点头,接过上官晴递来的茶水,坐在梨花凳子上,随意地抿了几口。
"晴儿,这么晚了,你脸上的颜料怎么还没有洗去?这些日子我跟你爹遍访名医,都说要见过你本人才可以确定能否帮你去掉脸上的斑点。"南宫飞雪心疼地望着自己女儿那张五颜六色的脸,温柔地道,"下次别再调皮了,等名医来了,可别再逃走了哦。"
每次,上官千崖和南宫飞雪好不容易找来了名医,上官晴总是闻风潜逃,他们压根儿就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多次强调,下次别再逃跑了。
相比于上官千崖和南宫飞雪的郁闷,上官晴才更有撞墙的冲动。
她故意服药丑化自己想要达到某些目的,怎么可能乖乖地等着神医来医治她呢?再说了,真要找神医她还不如找自己呢?
上官晴虽然心中郁闷得想要撞墙,脸上却装得乖巧懂事,频频点头,直把上官夫妇哄得再一次下定决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为女儿找来神医,医治好她脸上的顽疾。
待送走了上官夫妇后,上官晴抚额一声轻叹,再也没了心思修炼。
明日,战北溟就要回来了,那一同在前线抗战的拓跋沧也该回来了,太后已经为两人订下了婚约,待拓跋沧回城后,她是否可以凭着这个筹码从拓跋沧的手中得到鲛人泪呢?
拓跋沧,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靖王,为什么不是沧王?拓跋沧是太子拓跋阙的同母胞弟,地位与其他王爷不同,这靖王的封号,据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是因为拓跋沧的战功才得到这个封号的。
传说中,托塔李天王名换李靖,骁勇善战,所以天启国用靖王的封号用来赏赐战功彪炳的王爷。
拓跋沧年纪轻轻便被封为靖王,其能力,不容小觑,想从他身上得到鲛人泪,得费一番心思了。
鲛人泪,大哥的希望,也是她上官晴的希望,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得到!
夜已经很深了,上官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入眠。
窗外,不知道何时又开始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将黑夜映衬得一片雪白,上官晴望着漫天狂舞着的雪花,想起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心中一阵凄凉。
大哥,为了你,晴儿就算再苦再累再难也要将鲛人泪搞到手!
就在上官晴无法入眠的时候,恢弘的皇宫中,有一抹清冷的身影同样也无法入眠,那便是白日里"不小心"舔了上官晴红唇的太子殿下。
落荒而逃的拓跋阙,直到此时心脏还砰砰砰地狂跳,独自站在院子里,任由漫天飞雪打湿他的发丝,狂风骤起,吹鼓起他的衣角,翻飞若蝶,如天上的谪仙降落凡尘一般。
然而此时,很明显,这位谪仙非常不快乐,想起白天自己干的那些蠢事,他睡得着觉才叫奇怪呢。
该死的百里溪,没事老出现在他的面前做什么?害得他最近脑子里总是莫名其妙出现"他"的身影,今天更夸张,还学人家英雄救美去了。更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了人家,悲催的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拓跋阙一边想,一边傻乎乎地用手轻轻抚向自己的唇瓣,那上面,有百里溪那个小白脸的印记,那么柔,那么软,那么香...
停!
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你还嫌不够啊,快拿起手中宝剑努力练剑才是。拓跋阙暗骂自己没出息,整个人像撞了邪一般满脑子都是百里溪那个小白脸。不管怎样,以后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看见百里溪也得绕路走,绝对不能再跟百里溪那个小白脸有任何交集。
莹白的雪花洋洋洒洒地从空中飘落,拓跋阙奋力地挥舞起手中的宝剑,剑花飞旋,将飘舞着的雪花削得更为细碎,片片碎雪飞溅,形成一股白色的激流。
拓跋阙想借着精力的消耗和冰冷的飞雪让自己忘却那不该想起的人,然而,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越是逼自己不去想人家,却偏偏整个脑海中都是人家的一颦一笑。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狂舞了一个晚上的雪花终于消停了,一大早,整个京城就进入了一片狂欢之中,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皆是满脸笑容,那笑容灿烂得仿佛天上的太阳一般明艳,少女们穿红着绿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提前准备好的过年新衣裳也全部从箱子里挖了出来,那隆重样,简直比过年还要紧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