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勾魂罗刹也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没入水中,不久伸出一双绑着气袋的脚,在沾染上血色的河水中漂浮。之后短箭同雨水一同落下,不同的是雨水铺天盖地,绵绵密密没有目标,雨水无情,任你是襁褓中呱呱坠地的婴孩还是步履蹒跚的迟暮老者,任你是作恶多端的大奸大恶还是悬壶济世的仁心妙手,它不会偏差一丝一毫,可是那精钢的羽箭却有着自己的目标,短短的几个呼吸间,水中除了千山寻和苍鸿明月,再没有一个活人,然后在雨幕中,一艘大船缓缓靠近,一眼看去便知道比这艘船还要大,全部被铁皮包裹着,船头镶嵌着一把玄铁大弓,弓后面站着一人,身上穿着鱼鳞铠甲,头上却没有戴头盔,头发盘在头顶,眉目英挺,举手投足干净利落,雨水似乎对此人也没什么影响,直接看向苍鸿潇然,露出笑容,看见祈月后,微微吃了一惊,随即释然的笑笑。
绳梯放下,千山寻抱着苍鸿明月上了新船,靠近到一定程度,这条船上的几人也都过去了,"王爷!"千山寻将苍鸿明月放在甲板上,上面也有遮盖的棚子,直燃直接扑了过去,喊声中已经带着哭腔,"王爷,你醒醒!"千山寻横了直燃一眼,神色焦急,拍打苍鸿明月的后背,水是吐出来了,苍鸿明月依然没有醒来,连呼吸都没有了,苍鸿潇然神色凝重的将手搭在苍鸿明月的手臂上,似乎用内力将他的身体暖热了,苍鸿明月的脸色终于不再白的接近透明,有了一丝血色,可是仍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大家都焦急起来,如果在这样下去,苍鸿明月必死无疑,祈月眉头紧皱,"你们怎么还不快人工呼吸?"看到包括那名年轻将领在内的所有人露出的不解神色,祈月一急,直接跪下身子,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吸了一口气便覆上了苍鸿明月的嘴唇,祈月觉得自己都已经够冷了,可是苍鸿明月的嘴唇竟然比她的还要凉,将他的口鼻捏开便将气吹了进去,离开后在他胸膛处按压几下,再次覆上苍鸿明月度气。反复几次,祈月渐渐感觉到他心跳正在加强,俯身下去,嘴还没有碰上苍鸿明月的嘴唇,就和一双清明而温暖的眼睛对视上了,距离近到几乎相贴,祈月有些呆愣,苍鸿明月一吸气,二人的嘴唇竟然再次碰到一起,像是触电般的,祈月慌忙的直起身子,站起身,"醒了。"
苍鸿明月被围上了,祈月退出去,躲避着苍鸿明月没有任何声音却追着自己的目光。一转身,苍鸿潇然就在雨中看着自己,朦胧不清。"在那里作什么?"
"在雨中不是可以冷静一些。"他哑着声音说道,然后走进祈月,"我掉进水中,你来救我好不好!四年前到现在,你从来都没有主动吻过我。"祈月心中一紧,一股有些憋闷的感觉从心中上升,"你疯了吗?"
苍鸿潇然苦笑了一下,"对,我是要疯了!"然后不再理会祈月,转身进入了船舱。祈月有些难受,但是若是事情再发生一次,她知道自己还是会同样做。只是有些事情所产生的后果并不是眼前所见到的,南美州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轻轻煽动翅膀,千里以外已经行成了飓风。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祈月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衣服是船上统一的原本给船上工作的人穿的,都是粗布的麻衣,整个船上都是一股姜汤的味道,就要开饭了,那位军人打扮的是麟州王境的总督军,叫做孟一品,直接听命于苍鸿潇然,但在祈月看来,二人说是上下属,不如说是朋友。
苍鸿潇然已经恢复如常,再出现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优雅的笑意,只是一直都没有直视过祈月,这一餐很简单,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人们是实在是一种享受。苍鸿明月也来了,看上去精神已经好了不少,竟似乎比没上船前都好上许多。
"一品,你怎么这么凑巧救了我们?"千山寻席间感觉酒足饭饱,寻隙问道。"哦,王爷昨夜给我传书,要我在这里等着,我可不会未卜先知,千山你还是别抬举我了。"
千山寻看向苍鸿潇然,"王爷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有这种埋伏?"这次不但千山寻,就是祈月和季非銮、苍鸿明月等人都不禁看向苍鸿潇然,等待他的解释。苍鸿潇然原本慵懒的喝着酒,对于千山寻的问话也兴趣缺缺,可是扫过众人时发现祈月也等着他回答,眼神一亮,将酒杯放下,坐直了身体,"我们这次出行有人加害,也有人相助。"众人一惊,"相助?"
苍鸿潇然笑道,"而且他们还是出自一个地方。"
这下众人更是吃惊,"四弟何出此言?"苍鸿明月皱眉问道。苍鸿潇然看着苍鸿明月,笑道,"三哥莫急,四弟这就解释。"然后扫了祈月一眼,"还记得昨晚那伙人吗?"
千山寻笑道,"这怕是想忘了都难。"苍鸿潇然笑道,"今日这场刺杀大家都预料到了吧?"
这次众人才都点点头,苍鸿潇然双眉一聚,清朗的面容带上几许玩味的笑意,悠然道,"那是因为昨日有一场那么拙劣的刺杀才会让我们有所提防,还记得昨日放走的那人说信中怎样说的?"
千山寻接口道,"他说那信中说我们阻碍了他的财路,要将我们杀了,然后找条船,拉到河中央,然后扔到河里再淹一遍。"苍鸿潇然了然一笑,大家也顿时明白了,那些拙劣杀手的雇主竟然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提醒众人今日会有人将她们弄进河里,转了不知多少弯才达到目的,也真亏得苍鸿潇然竟然能够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