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千山寻也画好了,竟然看着自己的画作嘿嘿笑起来,祈月注意到就是苍鸿潇然都勾起嘴角笑起来,然后也不回身,轻声道,"这局千山赢了。"
似乎欣赏够了,千山寻也将画作展开给众人观看,竟然惹来大家一片惊叹,纸上画的正是裔族那名刚刚跳完舞的女子,画中的女子旋转着身子,一件红色衣裙在在旋转中飘飞,裸露出的半片美背上,那只五彩凤凰栩栩如生,振翅欲飞。旋转中似乎带起一片花海,颜色艳丽,带着迷幻的美态的海棠随着舞动在空中飘飞,花瓣孱弱而娇嫩,却是整个画面中最美的色彩。女子星眸半掩,娇唇微启,明明在空中舞动,脸上却是说不出的媚意。
在画的左上方有两句题词舞断凌空艳群芳,一枝梨花压海棠。裔族女子见了,当场红了脸,倒是宫鑫枭笑道,"玉梨,看来千山公子倒成了你的知音。"玉梨看向千山寻,后者竟然含着倜傥的笑意看着她,玉梨低啐一声,却不敢再抬头了。
"咚"的一声,虽然不大,但是已经足够换回祈月的注意力,肖含烟脸色非常难看,竟是将杯子掉落了,祈月忽然明白,怕是千山寻故意的,看来肖含烟已经明白了上一局是自己输了。
那个裔族男子看过千山寻的画作后,倒是大方的认输,但是竟然没有离开,对着众人笑道,"素来听闻苍鸿人非常聪明,尤其在棋艺的研究上,我卓尔称不上聪明,但是对于棋艺也略有研究,不知哪位能出来与我对弈一番。"
似乎对于这种情形早有预料,这边卓尔才说完,那边便传来苍鸿昊天的笑声,"正巧我属下米卫也精于此道,那就让我们见识一下二位的棋艺。"
"米卫?可是苍鸿第一智者?"宫鑫枭眼光灼灼,盯着面含笑意的米卫。米卫一拱手道,"那些都是别人抬举,米卫愚钝。"竟然谦虚的承认了。
就在场地当中摆放了一张桌子,二人对弈起来,只下了十几步祈月就一皱眉,卓尔的暗棋米卫竟然没有看出来,表面上看来旗鼓相当,可是卓尔已经下了一张网,并且初具模型,只要那卓尔一收网,米卫必败,在祈月看来,这米卫顶多和小天不相上下。看来他这苍鸿第一智者和肖含烟的苍鸿第一才女都有些夸大的成分。渐渐的,米卫已露颓势,明明不相上下的局势,他只感觉自己越走越费力,似乎有些挣脱不出的感觉。"你输了。"卓尔傲然道,将最后一子落下,米卫的棋竟然被捡起大半,一下兵败如山倒。连数子和复盘都不用了。
前前后后用了不多不少半个时辰,这下连苍鸿破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若是跳舞输了,本也没什么,那种女子精通的东西本来也无大碍,但是下棋这种斗智斗计的东西输了,苍鸿当真颜面无光,米卫愣愣的坐在原位看着棋盘,竟是不相信自己如此轻易就输了。苍鸿昊天冷哼一声,米卫霎时清醒过来,脸色十分难看的起身了,身形微晃。事关国辱,他承担不了。
宫鑫枭笑道,"看来这局我们赢了。"其中的得意溢于言表,场中人面面相觑,虽然气愤,但也得憋在心中,谁叫苍鸿技不如人。
"那我们进行下一项吧。"宫鑫枭仿佛没看到众人难看的脸色,就在这时候,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国师竟然站了起来,"慢着,米卫输了,不代表苍鸿就没有人能够胜过你们北疆。"这话当真不留一点颜面,就算宫鑫枭还略微婉转,虽然众人心知肚明,但也没有将苍鸿和北疆搬上来,国师竟然直接就说了出来。
宫鑫枭傲然一笑,"哦?国师是说有人能够胜过卓尔?"语气中竟带着几分讥诮。
国师笑道,"轩辕侯没有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宫鑫枭笑道,"国师所说的人外之人不会就是国师自己吧?"
国师轻笑一声,"四王爷,不如就请您坐下的那位蒙面的公子前来对上一局吧。"然后带着说不清意味的笑容看向祈月,不想苍鸿潇然竟然也看过来,虽然姿势未曾有变,笑容还是一样优雅,却让祈月心下一惊,"看来本王还是不够了解月公子。"他轻声说道。
然后竟然对祈月眨眨眼笑道,"别给我丢脸。"
祈月轻轻叹息一声,身上聚集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苍鸿潇然和那国师的的自然不必说,就连宫鑫枭都不动声色的看过来,甚至还有满脸期望的苍鸿境皇。
祈月轻轻起身,举止异常沉静的走到了中央,对着苍鸿破轻轻施力,一举一动说不出的淡雅从容,仿若一朵旷世白莲,即使众人看不见他的样貌,仍旧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祈月和卓尔分别落座,卓尔执黑先行,前几步祈月竟然和米卫下的一模一样,落子的地点分毫不差,不但卓尔惊奇,就是其他人都忍不住凑上前来观看。
十几步之后,终于有了差异,祈月的棋路竟然完全改变,似乎将原本的布置弃之不顾了,所有人都狐疑的看向祈月,如果这样的话,她开始的那些棋就等于浪费了,但是祈月只是专注的下着棋,落子的速度十分快,竟然不知不觉将卓尔的速度都带快了。
几十步后,祈月新布置的棋路已经初具模型,竟然渐渐和卓尔开始就布置下来的棋局分庭抗礼,这时候众人才吃惊起来,看来谁胜谁负还真是不好说。
卓尔开始凝重起来,捏着黑子竟然在棋盘上方游移起来,到了这时,祈月反而不催他,不动声色的等着。其实仔细看来,卓尔的棋只是在两处犹疑,这两处不知怎么都成了至关重要的落子点,卓尔犹豫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就要将子落至一处,就在此时,祈月轻笑了一声,虽然声音极轻,众人却听得分明,特别落在紧张异常的卓尔耳中,简直如同丧钟,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将要落下的棋子抬起,放置在了另一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