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我去做饭

凌晚晚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很怕痛的人，可遇见叶叔扬之后，什么都变了。

被摔耳光，被推下楼梯头上摔得血肉模糊，被人又刀子架在脖子上面气愤至极地割了一刀，还有像现在这样，被冷冷地对待，明明都很痛，都想要软弱，想要喊痛。

她不是什么刚毅不屈的性子，童欣曾经说凌晚晚就是一块橡皮泥，什么都愿意去改变，只要能活着，她那些所谓的骨气和尊严都变得不值钱起来。

她太聪明了，聪明到什么事情只要刚一发生，她就知道自己的那些反抗究竟是有没有意义的。

对于那些没有意义的反抗，凌晚晚向来是缴械投降。她没有太多非要争个输赢的激情与耐心。

所以在最初遇见叶叔扬的时候，凌晚晚完完全全地可以将自己的自尊心扔到一边，为了让自己活得更轻松一些，讨好着这个男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意气和冲动，让叶叔扬伤害到自己。

她要活着。

在凌晚晚的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只是为什么越到了后来，越是要与叶叔扬争执，反抗。

更是在看见唐语嫣和他在一起之后，用了极端了手段，逼他让自己离开。

凌晚晚闭紧了眼，她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唐语嫣和叶叔扬怎么样，她本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忍气吞声地活在叶叔扬的身边。

因为她和叶叔扬，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男欢女爱的事情，更是不用放在心上。她只要做好她的本分就好了。

情fu这种东西，说穿了和每天按时到房间里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差不多，只需要尽到自己的本职就无可厚非，说不定到最后还能得一个最佳员工奖。

只不过一个人是在床上服务，一个人是在床下服务。

但她最后还是没能做到。凌晚晚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眼睫毛不断地颤动着，仿佛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一样。

在叶叔扬面前，她变得贪婪，变得倔强，开始学会嫉妒，开始懂得痛苦。她的情绪不由自主地让叶叔扬牵动着，他笑，她开心，他不笑，她难过。

她变得不再是自己。

长长的睫毛有些湿润了。

也许是太痛了，凌晚晚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传来的疼痛，她只想要抱紧自己的胳膊，远远地离开身上的这个男人。

她没有办法在他面前露出任何一点的懦弱或是妥协。

除了她曾经唾弃也曾经不屑一顾的自尊，凌晚晚觉得，自己在叶叔扬面前已经是什么也没有了，她是个穷光蛋，所有能给叶叔扬的，不能给叶叔扬的，她都在不知不觉间全部给了他。

叶叔扬看着倔强隐忍的她，心里怒气更胜。越是得不到凌晚晚的回答，叶叔扬越是想要撬开她的牙关，比她说出来。

这种小孩子脾气是从来没有过的，至少在别的女人身上。

只是叶叔扬已经被焦虑与愤怒冲昏了头脑，也没有再理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冷笑了一声，强势地挤进了凌晚晚的腿间，拧声道，“既然这都不算痛的话，那接下来的，应该也没什么了。”

腿间炽热的滚烫让凌晚晚的寒毛上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她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死死咬着自己的牙关，咬住自己最后的坚持。

不认输，是她现在唯一的尊严与骨气了。

叶叔扬的身子一沉，凌晚晚屏住了呼吸，

“咕……咕咕……咕……”一连串的咕咕声在叶叔扬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诡异地在房间里面响了起来，撞在了墙壁上，空荡荡地回响着。

叶叔扬的动作停了下来。

凌晚晚睁眼，脸色有些尴尬。正要说什么，肚子又是狂乱地大叫起来，接连四天没有进食的肚子对她表示了严重的抗议。

叶叔扬的表情格外地精彩，凌晚晚发誓，她从来没有在叶叔扬的脸上看见那么多种情绪同时出现，简直就像是一条被踩到了尾巴的变色龙，一个人在那里变来变去的。

凌晚晚脸色有些发红，心里那些情啊爱啊之类的幽怨顿时被抛在了九霄云外，只想着找点什么声音掩饰一下自己的肠鸣音。

叶叔扬的神情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正常，他挑了挑眉，语气古怪地开口，“饿了？”

废话，要不你试试四天不吃饭。凌晚晚偷偷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不过这一次，她倒是很老实地点了点头，用几乎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地应了一句，“嗯。”

叶叔扬看着她，一直过了足足半分钟，才从凌晚晚身上直起身来，坐回了床边，大手捞过自己床边的衬衫开始穿上，行动之间，他不忘冷冷地吩咐道，“去做饭。”

“什么？”凌晚晚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这种时候，怎么忽然要让她去做饭，她饿了那么久，可是为了在他过来的时候和他讲讲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万一理论不行的话，凌晚晚已经计划好了采取暴力行为。

结果折腾了这么半天，竟然是自己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惊吓之余，也让凌晚晚先前在大脑里反复过滤了无数遍的台词忘得干干净净。

叶叔扬语气间不耐烦起来，低低的嗓音异样地刻意压制着什么，“凌晚晚，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做饭，要么——”

缓缓地转过头来，叶叔扬的视线在凌晚晚不着存缕的身上看了一圈，眼底有火焰在诡异地燃烧着，他刻意顿了顿，在凌晚晚困惑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道，“要么，和我zuo爱。”

凌晚晚飞快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穿好衣服，风风火火地跳到了门边，又风风火火地跳到了客厅，捧着下午那个保镖送来的冷饭就朝着厨房钻去。

到了最后，还不忘小心翼翼地厨房门给锁上。

两腿之间还有些黏腻的感觉，凌晚晚躲到厨房里面半天，头皮都还在发麻。

刚才叶叔扬的iati紧贴着她的触感实在是太过真实，以至于她没有丝毫怀疑叶叔扬说的话，生怕自己走得慢了一点，就会又被他拖回床上。

只是关上门的时候，她总觉得叶叔扬有些怪异，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一样，但凌晚晚已经没有时间细想了，从穿好衣服到躲进厨房，凌晚晚只用了连两分钟不到。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挥出了超出人类理解范围之内的速度了。

一直没有人居住，冰箱里面也没有放东西，好在下午送来的饭菜还没有收回去，凌晚晚将它们随意地热了一下之后还能够将就吃。

趁着做饭的间隙，凌晚晚也将自己想要同叶叔扬谈的话在心里理清了一遍，无非是装模作样地谢谢他这几天以来的“款待”，但自认为一无所长，也比不得唐语嫣，更是会给他带来不计其数的麻烦。

当然，如果叶叔扬硬下留下她的话，唐语婷命悬一线的时间恐怕也多了起来。

综合上面所说的种种观点，凌晚晚最后下了一个再准确不过的定论，只有和叶叔扬分开，两个人才能活得相安无事，各自安分。

不然的话，谁也说不准究竟哪一天某个人心情不好了做出什么事出来。凌晚晚的命是小，要是不小心波及到了唐语婷，那才是大事。

凌晚晚拍了拍手，将翻热过的寀从锅里铲了起来，放进盘子里，为这一顿来之不易的晚餐喝彩，也为自己的权衡利弊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说法赞美。

心里打定了主意，凌晚晚就端着热好的饭菜朝着楼上走去。

饿肚子的人通常脾气都不太好，凌晚晚已经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了证实，叶叔扬这么晚过来，估计也是饿了，她将东西送过去，说不定还能收买人心。

不过也许是心里装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的缘故，凌晚晚走路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她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门内的场景让凌晚晚瞪大了眼，手中的托盘一滑，差一点地从她手上滚落下来。

月光照耀下，叶叔扬还是坐在床上，身上的衬衫也好好地穿在身上，下面什么也没穿，一切都和她刚才离开的时候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叶叔扬的手放在了他的两腿之间，握着什么东西，来回移动着，

凌晚晚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叶叔扬在做些什么。只是叶叔扬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应有的欢愉，反而是恶狠狠的，凌晚晚忍不住悄悄为小叔扬担心了一下，生怕它这辈子到了今天就彻底结束了。

如果说刚才叶叔扬正要进入的时候听见了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他的脸色就像是一条变色龙的话，那么现在，这条变色龙更是成为了一条巨龙，表情更加精彩了。

叶叔扬的动作尴尬地停在了半途，除了那不断变化的脸色，整个人看上去就是被忽然拔掉了线头的机器人，僵在了原地。

凌晚晚无辜地移开了眼睛，轻咳了一声，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对不起，打扰你了，你继续。”

“继续？”叶叔扬拧紧了眉，她当这是什么，被撞破了这种事情，他还能继续？还是在她面前继续？叶叔扬死死地盯着凌晚晚，看那神情，完全有可能要将凌晚晚给拆到自己嘴里面给吃了。

凌晚晚被他盯得直冒冷汗，干笑了两声，移开了眼。没一会儿，眼角余光处就闪过了一道黑影，凌晚晚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叶叔扬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面色阴沉，目光阴狠。

凌晚晚的注意力却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挪去，看着叶叔扬平息下来的地方，她眨了眨眼，不怕死地感叹了一句，“我去热个饭到现在也才几分钟时间吧，你就……就……不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