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从不威胁人
瀚城机场。
男人穿着白色风衣,眼戴墨镜跟着流动人员下了机。
风衣最能体现人的比例,男人更是,普通人穿风衣大多数选择米色或者咖啡色,再或者也就是黑色,甚少人愿意选择如此雪白没有一丝黑点的白风衣。
但在这男人身上,就像是风衣这个词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墨镜遮住了眼睛,但仍能够从露出的面部中看出他精致的五官,但没有人敢靠近,这位的气势太过强硬,相反比T台上时装模特或者明星,他更像是一个养在城堡里的王子。
走过他身边的人都会下意识停下脚步,但却没人敢上前搭讪。
叶言之走出机场对旁边招揽客人的出租车司机不予理会,电话通时称呼也未喊,直接说,“我在机场,二十分钟。”
凌晚晚正在写稿子,听到叶叔扬短信的提示声,朝卧房里喊了声,“你的短信。”
叶叔扬一把夹住要跑出去的小四子,把人抓回沙发上继续让他背诵诗歌,扬高声音说,“我现在走不开,你帮我念一遍。”
凌晚晚也没客气,解了锁直接点开未读短信,“是周助的。”看了一遍后念了出来,“老板你大哥到机场了让我二十分钟去接他,怎么办?”
里面正抓着小四子的叶叔扬一听,顿了顿走出来一脸严肃的删掉短信,跟凌晚晚说,“我们去旅游吧。”
哭笑不得的凌晚晚继续回到电脑前写稿子,努努下巴让他回卧房里继续完成小四子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旅游什么的就当做没听到过。叶叔扬眯了眯眼睛,觉得一家之主的威严有待整肃。
“我很忙,真的,欠了好几天的稿子了。”凌晚晚停下手,很严肃的跟他说。
叶叔扬顿了顿,转身回卧室继续纠正儿子的背诵情况了,威严什么的还是下次再说吧。
凌晚晚无奈的摇摇头继续低头敲打键盘,放下她心中的愉悦暂且不提。
周助到了机场也来不及找地方停车,直接转着圈去找叶言之,等见到了来人看了眼时间还没到二十分钟才舒了口气,下车殷勤的把人请上车,“大哥,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虎父无犬子么,两父子都一个德行,回来一句招呼也不打,净让人惊吓了。
叶言之上了车脱下墨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语出惊人道,“我回来用跟你报备吗?”
周助抽了抽嘴角,决定自己还是不要说话了,这位可比冷面郎君秦朗难应付多了,心中给凌晚晚默默点了根蜡烛。
可周助不打算说话,叶言之没那么轻易放过他。
一路上,叶言之都在询问关于凌晚晚的事,问的话简洁得让周助得仔细琢磨一会儿才能理清楚整句话的意思,累得他想把车停下让这位自行开车回去,但他能吗?
俨然不敢。
“品格如何。”叶言之问。
周助想了想,说,“以我的角度来看,凌小姐很衬老大,就小四子来说,也只认她。”
叶言之嗤笑,“小孩子见识能有什么用?”
周助:……
那您问我是怎么个意思?
即将进市区时,周助问叶言之,“大哥,您是想去扬麟还是老大家?”
谁知叶言之再次语出惊人,差点吓尿周助,“去杨清秋女士家。”
卧槽!
周助方向盘差点打转,连忙扶正回头去看他,连倒车镜这东西都忘记了,“去那里干什么?”
叶言之慢悠悠的说,“听说杨清秋女士快不行了,现在都回家等死了,我怎么说也是继子,回去看看继母很奇怪吗?”
都这么说了,周助敢不开去吗?
到了杨清秋的别墅,叶言之两句话打发了周助,“你先回去吧,下午来接我。”说完推门下车,等着周助将车开走。
周助无言的看了他一眼,默默打方向盘驱车离开,怎么说他也是扬麟的第二把手啊,怎么这些人使唤起他来就这么顺手呢?
一定是今天他起床的方式不对。
放下周助的怨念不提,叶言之在门外整了整风衣领子,摁了铁艺门边上的门铃,朝摄像头跟里面的佣人说,“开门。”
进了门,叶言之没去理会摆在他鞋边上的拖鞋,踩着白皮鞋走过去优雅落座,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手交叉相握看着对面正插花的杨清秋,不冷不淡的笑着说,“叶夫人还真是闲情逸致,外面乱成那样了还有心思摆弄这些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死物。”
叶言之相比起叶叔扬来说,和叶知冬更像,特别是那双嘲弄人时的眼睛,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每每看到杨清秋就觉得心中有一股火在蔓延,可叶言之没有任何自觉,总爱没事就到她面前晃悠。
就拿这次来说,看这架势风尘仆仆的是刚从国外回来吧,就迫不及待凑到她面前来了。
叶言之也不在乎她说不说话,就算她开口了他也会打断,又何必等她呢?
“听父亲说你快死了,怎么,没人送终的日子怎么样?”
一旁的佣人低着头苦着脸站在那,只恨今天为什么是她当差,这位不常出现的少爷比起那位来说更难对付多了,说话毒又自负,夫人基本和她对付不上去。
杨清秋不愿跟他多说话,拿起话筒就摁了叶知冬的号码,接通后开门见山说,“叶知冬,把你儿子带走,别让他在我这跟疯狗似的瞎喊。”
叶言之最看不上杨清秋这自恃清高的模样,起身拿了电话就说,“爸,你在医院守着那老头别让他死了,我待会儿过去,过去前总得问清楚杨女士的遗言吧,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多难堪的。”
扣了电话叶言之眯眼低头看她,在她伸手想去抢电话时一把砸了无线电话。
“杨女士,我希望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忠告,你的情史如果要写成一本纪实小说,我想得分成上下两册吧,你觉得呢?”
杨清秋眉毛皱在一起,“你威胁我?”
叶言之轻笑,“威胁?我从不威胁人,只是告诉你。”
说完叶言之眼睛扫了客厅上一圈,走前嗤了一句,“杨女士的品位一如既往啊,只是不知道我母亲会不会感到欣慰,有这么位人将她的爱好喜爱得如此彻底。”
出了别墅,叶言之单手插在风衣口袋中,回头望了眼这别墅,心中浮了丝说不上的痛快。
在去找叶叔扬前,叶言之先去医院待了一会儿,这才通知周助将他送去叶叔扬的住处。
门是叶叔扬开的,叶言之还未等进去,就被他揪着领子推了出去,随后关上门问他,“你来干什么?”
叶言之挑眉,“来看看未来弟妹啊。”
“要看我给你发照片,你赶紧回去!”叶叔扬不住推他。
“我说,这就是你接待兄长的态度啊?”叶言之不动,过会儿又补了句话让叶叔扬气急的话,“再说爸之前就给我看过照片了。”
叶叔扬大动肝火,“他怎么没跟我说?”
“爸没跟你说?”叶言之眯眼,“哦,那可能是他忘了。”
听着叶言之这样轻描淡写的为叶知冬开解,叶叔扬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两人分明就是一伙的,合伙来坑他的。
但人都到门口外了,能不让进去么?
于是叶叔扬警告他说,“你说话小心点。”
周助跟在两人身后,无奈摇头,心想他老大这算是栽了,这位根本就是回来捣乱的,会小心嘛?
这根本是警告猪不要吃东西,无用功啊。
进了门,凌晚晚还在写稿子,抬眼见跟着叶叔扬从玄关走出来的风衣男人,有些惊讶叶言之和叶叔扬的相似之处,但叶言之比起叶叔扬来说更为淡漠和清冷,看人的一眼都像是夹杂了冷风暴。
“就这个?”叶言之有些嫌弃的表情看凌晚晚。
凌晚晚有些尴尬,刚站起来前进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就因为叶言之嫌弃的脸。
叶叔扬脸当即就黑了下来,他两个大步走到凌晚晚身边揽住她肩膀,声音带了冷峻,“看不上就走,没人希望你呆在这。”说完拍了拍凌晚晚的肩膀,“你先去房间跟小四子看书。”
凌晚晚没听他的,径自朝叶言之点了点头,去厨房煮了壶茶出来放到茶几上冲三人笑说,“家里只有茶没有咖啡,希望不要介意。”
说完才回了房间。
大大方方的举止倒是让叶言之刮目相看了,任凭女人听到这种话估计都气得走了,谁还想起接待客人的礼仪啊,凌晚晚这一点上倒是显得她的家教还不错,点点头坐下叶言之喝了口茶,评论道,“茶煮都有点老了,难得浪费了这么好的茶叶。”
叶叔扬要不是被周助抓着,估计都跳起来跟他打架了,他压了压心中的气闷问他,“你回来干什么?”
“过年啊。”叶言之大言不惭。
“……”叶叔扬再度磨后槽牙,“快收假了,你回来过什么年?”
“哦。”叶言之无可无不可的说,“那你当我回来过年不就行了?”
叶叔扬:……
周助在一旁扶额,这两位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要让别人发现这一幕指不定多想尖叫呢,两个加起来算是世纪型帅哥了吧,可吵起来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啊,亏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说得出口的人物。
要说到叶言之,还真不能不说他这三十年的顺遂人生。
十二岁被保送到剑桥大学,一年半的时间将四年的课程念完,被哈佛三请念研究生,二十岁以最年轻博士后享誉全国。
如今偶尔客串教授讲讲课,最多的时间是在打理他自己的事业,常年居住国外,甚少回国,但与叶叔扬一样,算得上是叶知秋的头号敌人。
“我大侄子呢?”叶言之转了转眼球问。
叶叔扬懒得搭理他,径自问周助叶言之这一路回来发生了什么,等知道他回来之前去了一趟杨清秋的别墅,一股气憋上来沉着脸问他,“你幼不幼稚啊?”
“怎么了?”叶言之反问。
“爸让你去的?”叶叔扬深呼吸。
“没啊,我回来觉得无聊去那边找点好玩的事做做。”叶言之耸肩摇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叔扬迅速拨打电话让叶知冬过来把这疯子拖走,以不要带坏他儿子为由让叶知冬立马过来,叶言之在一旁撇撇嘴,你把他叫过来还不是一家人吃个饭,他还能把我带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