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丰淮城萧府。
这日风和日丽,萧府里传出阵阵悦耳非常的喜乐丝竹之声。今日乃是萧府独子萧云灏与林家三小姐林月溪的大喜之日。萧府乃书香世家,至萧父这一代也略涉商境,主营丝绸药材。林家到是世代从商,主要经营着钱庄与酒楼。这两家联姻,可以说是门当户对、无可挑剔。
一个嫁一个娶,前来道贺之人皆是络绎不绝,门庭若市,非凡闹热至极。就连丰淮城城主,当今奕亲王爷祁煜都亲自莅临萧府道贺,实在是给萧府门庭洒了不少光辉。
时至夕阳西坠之际,一系列成婚礼节皆已俱毕。诸客开始列席,下人们端着佳肴美味在曲廊里井然有序的来来回回,屋檐顶有几只雀鸟,时飞时落的悦耳声参杂在喜乐里欢喜阵阵。
从花径的那一头走来一男一女,男子的步子虚夸,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笑。而女子却步履细摇,胜是一枝娇花。这两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怪异异常。有宾客忍不住低声议论开了,“那不是蔺家的大少爷和二小姐么,怎么这么晚才来道贺?”
“是啊,瞧瞧那大少爷走路嚣张的样子,若是蔺公还在世,还不得被气死。”
“你还不知道呀,当年蔺公就是被他这个儿子给活活气死的。”
“可不是嘛,听说六年前蔺公子强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偏偏志气,宁死不从,最后还跳井淹死了。姑娘家当然不肯放过蔺公子,找上门去讨命,这才将蔺公气死结束。”
“唉——,可怜他死后他宠爱的小妾跟女儿了,蔺公死后那妾也很快死了,留下一个女儿在府里遭罪。”
“遭罪?不至于吧,怎么她也是蔺家的二小姐呀。”
“你还不相信,那蔺家的大夫人在蔺公还在世时就排挤二夫人,现在蔺公死了二夫人死了,那小姑娘还有好日子过吗?听说她在蔺家受尽屈辱,连个下人都不如呢。”
“对对,我也听说了,不过好像那小姑娘随她娘信佛,长年居住在尼姑庵里,甚少回蔺府呢。”
“唉呀,可惜了,这么个水灵灵标志的姑娘,都说咱们丰淮城有两个出尘脱俗的美女,不就是说的她和今儿的新娘子林月溪么。”
“这林月溪已经花落萧家了,就不知道这蔺家那朵花会被谁摘了?”
“她们俩同岁,听说找上蔺家提亲的人已经踏破门槛了,只是说那蔺夫人眼光过高,都看不上。”
“呸,我看什么眼光过高看不上,我看她呀定是在挑个有钱有势最好能给她蔺家一座金山的人。”
“呵呵,这不是卖女儿么?”
“什么卖女儿,那蔺珂小姐又不是她亲生的,若是我家有这么棵漂亮的摇钱树,我照样会狮子大开口。”
议论在继续,无意中用心听的人亦在继续。
新房门口,些许花叶相互纠缠,淡淡的芬芳缭乱了整个庭院。几只蝴蝶穿飞其中,起舞翩翩。
踩着温和的夕阳余辉,一女子携裙踏上台阶,从房里出来的乖巧侍婢一愣后,随即会意退至一旁。女子跨过门槛,迈步走向喜榻上让喜帕盖头的新娘子,岂知方路过桌台,便闻新娘一声唤,“珂儿,我知道是你来啦。”
蔺珂好没意思的驻步,身后跟进来的侍婢笑开,“蔺小姐,从小到大,你可没有一次吓到小姐哦,这回你又得认输了。”
“是是是,你家小姐天生聪慧,且会未卜先知,在十丈之外就知是我出现了。”蔺珂无奈的言道,走近新娘子。
林月溪撩开喜帕,露出那张新嫁娘的娇红与羞涩的玉颜,看得蔺珂一叹,“真是的,让你嫁给云灏真是太便宜他了。”
“呵呵——。”侍婢倒了盏茶笑道:“蔺小姐这话要是让新姑爷听到了,他一定会让你说清楚不让你走的。”
蔺珂接过侍婢递来的茶盏,“青音,你还真是了解云灏呢。”
“那是当然。”青音毫不迟疑的说:“我自从跟了小姐就认识萧少爷了,这么多年了,能了解不了嘛。”
“好啦,要你小丫头说起来没完没了。”林月溪起身走到桌台边,轻轻扣了扣侍婢的额头,“下去看着,别让人进来打扰我和蔺小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