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点,快点开。"林晓静急促的向司机喊。
而司机已经预感到一种危险正一步步逼近,也许一分钟的时间都会决定一个生命的生与死。于是他加大了油门飞一般的向前冲去。
当车咯吱停下的时候,司机快速的拉开车门,好心的司机连忙背着慕容雪几乎是以飞的速度冲向医院的大门。
慕容雪伏在司机的背上,她那清醒的意识已渐渐消退,渐渐的消退。。。。。。。
"医生。。。。。。快来救人啊!"林晓静突然间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
而慕容雪终于无力的耷拉下脑袋,合上了她美丽的眼睛,伏在司机的肩上。
昏迷的慕容雪被推进了抢救室,手术台周围围着好多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大夫.
她们忙着抢救,输氧,清宫.......
一阵叮当叮当的手术器皿的声音过后,空气变得更加紧张!
室外,林晓静的表情恐慌不安,燕子的表情更是充满了恐惧.
时间一点点流失,慕容雪依然昏迷着,医生们的额头也涔出了汗水.
半个多小时候,过去了,手术依然在继续,慕容雪依然没有醒来.
林晓静真是要着急死了,她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门。突然,门开了,一个白大褂走了出来,林晓静立刻迎了上去,"医生,病人有危险么?"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快吧病人的血型告诉我。"
"血型?"林晓静愣住了:"我不知道啊."
医生不由皱起了眉:"那怎么办呢?病人现在是急需输血."
"你们化验一下不就可以了?"
医生又皱了下眉头:"不是我说你们啊,怎么能这么大意,病人的血都流光了,抽出来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稀少,发白,而且血型都验不出来。"他停顿了一下,"再说病人还一直昏迷,更无发问了.。
林晓静听完医生的话,不觉感觉脑袋轰的一声响:"那怎么办?输不了血,那该怎么办?医生我求你了,一定要救活她呀!"
"好吧。"医生摆了摆手,"我们再来想办法。
躺在手术台上的慕容雪感觉脑袋沉沉的,周围一片糟杂声,她听到好多的人在说话,感觉好热闹,她的潜意识里感觉到一种温馨,她好象回到了家乡,回到了妈妈和爸爸的身边,那么多的声音一定是身边亲人的声音.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是哪里呀!她的心里问着自己,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墙壁.接着听到了一人的惊喜的呼唤:"看,她醒了,她醒了."
她的目光移动,然后看见自己的身边并列两排站满了白色衣服,白色口罩的天使们,她们在忙碌着,而自己的却戴着氧气罩.
然后她终于听清了她们说话的声音,一人问:"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姐。"是给自己接生的燕子的声音.
"你姐姐,我怎么看着不像啊!你怎么就这么胆大,还敢接生,就你这水平,你看这肚子里多少东西,能不大出血吗?"一个声音教训着。
"下部严重裂伤,产后大出血,所有该清除的东西依然留在子宫里,你就等着病人好了告你吧."另一个声音又接着说。
慕容雪又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很虚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你感觉怎么样?"突然一个声音轻问,"不让回答我,感觉还可以就点点头,难受就摇摇头.
于是,慕容雪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随后被医生们推出了手术室,向病房走去.
看着慕容雪被推出了手术室,林晓静高兴坏了,她守在珍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慕容雪的起死回生让她悲喜交加.
慕容雪躺在病床上,回头看着婴儿床上的宝宝,小家伙正甜甜的酣睡着,那胖乎乎的脸蛋可爱极了,她不觉笑了起来.
燕子买了一堆水果,放在桌子上,她的目光充满了内疚和不安。她拉着慕容雪的手,颤声道:"雪儿姐姐,你不会怪我吧,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慕鸿朗吧?"
"不会的,你放心吧,燕子。"慕容雪拍了拍她的手,轻笑道:"你毕竟是第一次接生,我怎么会怪你呢,再说了,是我找你接生的。"
"可是,如果不是我告诉你生孩子很容易...,如果不是我特别想接生试一试..."
"好了,好了,我还要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和晓静,还有那位好心的司机送我过来,我想我都不再了。"
"可是,就是燕子的错,你不会接生,装什么英雄啊!试验,生孩子是闹着玩的嘛,你还敢用这个做试验。"林晓静望着挂在床前的血液袋子正一滴滴流进了慕容雪的体内,,低头看着慕容雪。
"你知道么?当医生告诉我你的血液都验不出血型的时候,把我吓坏了,我想,这可完了,后来还是加了化学药剂才出的血型,才救了你,我要好好的谢谢医生们。"
"是啊,要是你走了,孩子们该怎么办?我要后悔死了!"燕子摇头,真的后悔死了,以后再也不敢接生了呀!
"我怎么会走,我走了,孩子们怎么办?"慕容雪望着身边小床上的阳阳,转脸向林晓静说:"晓静,我还要麻烦你啊,麻烦你再会出租屋一趟吧,把小安安抱回来,我真的不放心她呀!"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安安抱回来。"林晓静说着,起身离开。
慕容雪侧脸看着熟睡的小阳阳,他的小脸蛋胖乎乎的,小手肉呼呼的,真的好可爱呀!
"阳阳,过一会你就能看见小姐姐安安了!"慕容雪幸福地笑着,对着小男孩说话。
"雪儿姐,他还听不懂呢!"燕子嘻嘻地笑着,然后又问,"他叫阳阳么?姐姐叫安安,你是什么时候为他们取的名字呢?"
"很早以前。"慕容雪幸福的一笑,想起了那个时候和苏子健一起躺着床上的时候,他们是早就商量好了,如果是男孩子的话就叫阳阳,如果是女孩子就叫安安。
可是,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两个呢!
安安和阳阳,一起向他们飞来了!
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坚强勇敢的小家伙,就像是两个美丽的小天使一起向慕容雪飞了过来。
虽然经历了血腥,虽然经历了痛苦,可是,只要一想起两个小家伙,慕容雪就幸福的不得了,也许所有的美丽都必要经过痛苦的脱变过程吧。
时间过的好快!
可是,林晓静走了都三个小时了,既然还没有回来。
看着时间都要到中午了,慕容雪不觉的着急起来,她望着燕子问,"燕子,晓静怎么还没有回来,该不是安安她出事了吧?"
"呸呸呸!"燕子连忙打断她的话,"小孩子怎么会出事?不要瞎说。"
"可是,我的心突然间感觉好痛!"慕容雪想做起来,可是,下半身很麻木,很痛,她起不来。
她挣扎了半天,却又被燕子给按了下去,"你必须好好躺着。"她说,"别着急,我打个电话问问,也行是堵车了!"
于是,慕容雪就只好躺着。
可是,等了很久,就连出去打电话的燕子也好长的时间没有出去,她的一颗心又七上八下了。
真不知道小安安会不会出事。
她还那么小,才刚刚出生,刚才应该带她出来的,居然就把她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独自留在出租屋里那么久,从凌晨到现在,整整过去了一个半天了呀!
慕容雪越想越着急了。
又等了一会儿,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了,林晓静和燕子一起走了起来。
林晓静的手里空空的,眼睛红红的。
"安安呢?晓静,你怎么没有抱回安安?"慕容雪吃惊了,有一丝惊惧感从心底升起来。
林晓静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她的眼睛是红肿的,显然是哭过的。
"晓静,安安呢?安安呢?我的安安在哪儿?"慕容雪抓过她的肩膀万分着急。
"安安,她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意思?"慕容雪张大了惊骇的眼睛,可,她真的听不懂。什么叫不在了,她们分明锁上了门的,走的时候,安安还躺在床上,睁着小眼睛望着墙壁呢,什么就叫不在了!
"她,死了!"
"死了?"慕容雪只觉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软软地瘫在床上,她一动也不会动,只能呆呆地盯着林晓静看。
林晓静擦了把眼泪,"雪儿,你不要难过,也许是我们走的太急了。等我回去的时候,打开门,发现安安已经没了,家里着了火。听邻居们说,他们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听有人大喊着火了,于是见小屋子里失火了,有人破窗而入,浇灭了火,但安安已经被烧死了!..."
慕容雪还没有听完,人就昏死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阳阳饿了,附在她的怀了吃奶,他的小嘴巴很有力气,一吸一吸的,吃的很香,
燕子已经回去了。
林晓静默默地陪着她。
慕容雪不说话,一直呆呆地躺着,因为阴部严重损失,她的小便已经失禁,阴部被插上了尿管,连着床下的尿壶。
当她醒来的时候,医生问:"有尿么?"
她摇了摇头,没有尿的感觉。
可是,当医生刚一插上导尿管,体内的尿液就一直不停的流着...
医生转了一圈回来,看到导尿管一直还在流,于是,医生摇头,"还说没有尿,居然尿了这么多,可见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是啊,一点感觉也没有!
连有尿没尿都不知道了!忍受了多大的痛才生下来的宝贝,怎么就没有了?安安没了,就那么没了,慕容雪甚至黑没来得及抱过她。
天黑了,漆黑的一片,连个星星也看不到。
慕容雪麻木地望着窗外,小阳阳很听话,吃饱就依靠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林晓静弯腰,想把吃饱了的阳阳抱回小床上去。
可是慕容雪却突然挡住了她的手,"不要抱走。"她说,"让阳阳躺在我怀里睡。"安安已经不在了,她要好好的守护着阳阳。
她的眼里没有泪水,可林晓静却痛苦的扭过头,痛苦的说:"慕容雪,你不要这样,安安已经不在了。"
"安安,安安现在在哪里?我想见她,我想看她最后一眼。"
"埋了。"
"埋了?"
"是。"林晓静抹着眼角,"我去的时候,安安的脸都被烟熏成黑色的了,黑乎乎的不成样子...,后来,我就把她埋了。怕你看着伤心!"
"..."慕容雪不再说话,她的手拉着阳阳的小手,望着窗外发呆。很久,她道:"晓静,你回去吧,不要再陪我了。"
"不行。"林晓静立刻发对。她沉思了片刻,道:"雪儿,你不要傻了,打电话给苏子健吧,我必须把这件事告诉苏子健。"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慕容雪摇了摇头,"安安没了,子键会伤心的,况且林若冰也快要生了吧,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你干嘛总想着别人,你都落成这样了,为什么不替你自己想想。"林晓静实在是想不通也也实在看不下去了,"慕容雪,我长这么大见过傻的,愣的,50的,但从来没见过你这样脑袋被门挤了变形了的。"
慕容雪眼眸一闭,豆大的泪水就落了出来...
天气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小雨飘洒着。
清晨,林晓静醒来的时候,她揉了揉眼睛,看见慕容雪依旧睁着眼睛望着窗外发呆,她的眼皮浮肿着。
"雪儿,天明了么?你吃什么,我给你卖早点去。"
慕容雪微微回头,静静地了她一会,便拉过她的手道:"才刚天明,我还不饿,你再帮我个忙好不好?"
"什么,你说。"
"你到我出租屋去,在床头的枕头下有个红色的钱夹,你去帮我拿来。"
"现在么?"林晓静困惑地皱着眉,"要不,等吃完早饭再去行么?再说,就是个钱夹,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