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的一池秋水被"宁采臣"搅得浑浊不堪,而某人此刻却在厉王府的书房呼呼大睡,不时还传出轻微的鼾声,偶尔还夹带着一两声呓笑,那个香甜,让书桌旁正在批阅文件的厉王忍俊不禁。
因为她的缘故,先是德祥客栈被烧得面目全非,死伤一百二十七人,这无疑给满城城民造成了不小的恐慌;再是郁王府郁王的寝室被烧,虽说无人伤亡,但毁掉房屋十一间,古董、字画无数,损失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三是皇宫中张公公被劫持,至今下落不明,匪徒胆敢进皇宫劫人倒也罢了,竟然要挟皇帝,要以什么珠子去交换,真正是胆大包天,天理不容。
百姓们虽说不知道这宁采臣是圆是扁,是长是短,但是从刘衡刘大将军及郁王府手下的口中得知他是燕人,传出的这些个关于他的"劣迹",无不让楚京的城民愤慨不已,大呼燕人欺人太甚,刺杀了太子不说,如今还欺负到大楚头上来了,直道那个什么可忍什么不可忍。
一时间里,那些个稍稍懂些拳脚的早已是摩拳擦掌,就连那些平时只读圣贤书的酸文人也撂起袖子,气势雄浑的喊着"拼了拼了",斗志那个昂扬,直叫那几十年没打过仗的军队都自叹弗如。
到了午时,画师在刘衡早上的形容下,将宁采臣的画像画了厚厚的一沓,郁王府、将军府派出大量的家奴,把宁采臣的画像分发到楚京的每个角落,以至宁采臣的画像满城飞舞。
城民们争相观看,都想看看这个风头目前比郁王还劲的人到底是何路神仙,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待见得画像上男子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时,莫不是失望透顶,末了还狠狠的朝着画像吐两口口水,最后深深的把画像上的男子的脸印入脑子里,誓要抓住他!
别误会啊,他们可不是为了郁王悬赏的万两白银,绝对不是!他们只是想抓住宁采臣,八日之后,以他的头颅来告慰他们拥戴的太子的亡灵。
楚京完全乱了套,满城百姓连同官府都在搜寻着宁采臣。那些个面生的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公子哥,全被抓进了天牢,搞得天牢人满为患,怨声载道。
官兵们才不管这些,只等着刘衡回来认人。
而那个郁王,自打早晨从楚帝那诓了珠子,从宫中回府后,立马调集王府中的高手,伙同刘衡和他派来的人,前往南山寺隐匿起来,准备围剿宁采臣,势必要将他碎尸万段。
直到太阳落山,还是一无所获。众人只当他听了风声,怕了,不敢来,这才收队,各自回府。
厉王的贴身护卫青鸾、青冥将这些事告知厉王时,厉王眼中怒火直冒,嘴里大呼:"无知小民,无知小民!"
气得厉王端了茶杯,猛灌了几口茶水。
青冥睨了一眼一旁软榻上的阮红俏,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宣纸,递给厉王。
厉王一把扯过去,打开来一看,竟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青冥一脸。
青鸾看着青冥的脸,忍不住大笑起来。
青冥狠瞪了青鸾一眼,以袖抹去脸上茶水。
厉王冷声道:"轻点,别吵醒爷的小祖宗。"
"早醒了!"阮红俏骨碌坐起来,瞪着厉王,没好气的说:"你自个不是最大声?还说人家。"
三人同时看向那只着了中衣的阮红俏,才睡醒的她一头长发披泄,别样的慵懒,就连打个呵欠都显得妩媚至极。
厉王左右看看青鸾青冥,手上极快的赏了二人一个爆栗,厉声道:"看什么看,人家还是未出阁的闺女,别污了我闺女的名节。"
呃?!二人那个惊啊,活似吞了只苍蝇。异口同声的问道:"爷,你的闺女?"
厉王得瑟的说:"是啊,爷的闺女。还不见过郡主?"
青鸾涎着脸,问:"爷,你不是不许咱们看吗?"
"呃?你这混小子。"厉王再次火大的给了他一个爆栗,道:"故意给爷找碴是不?"
青冥偷笑了声,转身朝着阮红俏,单膝跪了下去,念念道:"青冥见过郡主。"
青鸾也识趣的跪拜道:"青鸾见过郡主。"
阮红俏起身下榻,随意披了件厉王为她准备好的男装袍子,拖了双鞋子就走了过来,扶起青冥青鸾,道:"别听老东西的,咱不是什么郡主,咱只是他的义女,他想要郡主,自个找女人养去。"
"哈哈,老东西?"两人相视大笑起来,同时也从这称呼中听出了眼前这姑娘在自家主子心中的地位。
厉王绕过书桌,趋步到阮红俏跟前,把着她的肩,苦哈哈的说:"宁儿,在他们面前就别这么叫了,给爹爹一些面子吧。"
"哦,知道了。"阮红俏蝇泠一声,抓过厉王手中的画像,看了看,皱着眉头,问道:"这就是宁采臣的画像?咱有这么丑吗?"
青鸾青冥对视一眼,吃惊的问道:"姑娘是宁采臣?"
"是啊,大燕的宁采臣,走到哪,哪儿都会被我搞得一团糟的宁采臣!"阮红俏得瑟的说。
"殴打日暮二皇子的也是你?"青冥问。
"正是!"
"哇,你是咱们的英雄,佩服,佩服!"青鸾夸张至极,继而说道:"那日暮二皇子这段时间与那郁王勾结在一道,低价强买粮草,要不是爷阻止,咱兄弟俩早就想揍他一顿了。"
"哈哈,姑娘我准备今晚上就去烧了他的粮草,让他日暮国饿肚子!你俩可有兴趣一道去?"阮红俏一脸兴味的问。
厉王听了,吓得摇摇头,道:"乖乖宁儿,你目前的任务是把珠子送回去,快些救回晗儿。"
"爹爹,你放心好了,宁儿误不了事,你只要记住,明日开始,阻止那日暮皇子收购粮食就好了。"
"当真不会误事?"
"宁儿不做没把握的事。"
厉王看了看她,终是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