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里的将军府上,云泽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慌忙为君越查探起来。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云泽吐了口气,道:"还好,中毒不深,还算好解。"说着取过备好的纸笔,开了药方,遣人去抓了药,嘱咐了煎药时的注意事项,大家这才放心下来,遂坐在将军府大厅等阮红俏回来。
不多时,阮红俏与燕二赶了回来,问了君越的情况后,便坐到大厅上首。
云泽与小成见了燕二,双双一脸欣喜的迎了上去,待看见他拿掉脸上蒙面的布巾时,莫不是呆愣了过去。
"燕二,你的脸......"小成呐呐的不能成言。
阮红俏随着众人望过去,也是一惊。
但见他原本俊逸的脸上,由右脸的颧骨,横亘鼻梁至左脸颊,一道浅粉色的疤痕,醒目之至,一看便是新伤愈合没多久。他必定受过不少苦吧?
燕二状似无所谓的笑笑,道:"暮千雨谋逆之时,太子举剑欲刺他,我知道太子大势已去,便为暮千雨挡了这一剑,是以才能得到他的信任,继续留在日暮。"
"你这牺牲也太大了。"小成有些感伤的说着,招呼燕二在一侧坐了下来。
"大大,别担心,不是有云泽这神医在么?等以后有了机会让他把这伤给抹去了。"燕二反倒拍着小成的肩膀安慰道。"为了咱爷,这点小伤算什么?"想当初为了得到日暮太子暮轻尘的信任,差点连性命都丢了。
这一句,燕二自是没有说出口的。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爷与一帮子兄弟担心的。
阮红俏感动于燕卫的每一个人对燕藜的忠心,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在听了燕二这话后,问道:"莫非你还会回日暮?"
燕二对坐在大厅上首的阮红俏点点头,道:"主母,如今这种情况,我更得留在暮千雨身边打探消息。等什么时候将他除去后,咱才能功成身退。"
呃?主母?这还没成亲了。阮红俏微微脸红。
"再回去岂不是很危险?"云泽担忧的问。
"别为我担心,这会营帐里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趁乱回去不会有事的。"燕二嬉笑道:"我主要是好些年没见着你们了,想回来看看。爷他们都还好吧?"
"是啊,我们都快六年没见了。"小成嗫嚅着说:"爷和燕三他们都很好,你也不要太挂心。"
"呵,前段时间听闻内乱,可把我急坏了,差点就不顾一切跑回京城了。"燕二顿了顿,道:"主母,昨日那女子是锦绣公主燕翎,她与燕欣都投奔了暮千雨,如今成了暮千雨的侍妾。"
"当真是讽刺!"阮红俏嗤之以鼻,"当初暮千雨京城求娶,她却怎么也不愿意,连累我的娘亲为了此事丧身。如今倒好,她竟自己送上门了。"阮红俏想了想,道:"这么说来,前日里战车上之人便是她了?"
"是的。"燕二点头。
"想必她也受了不少苦!"阮红俏若有所思的道:"她的公公协同阮文渊叛乱,夫君受到牵连被斩,她自个又从一个尊贵的公主,沦为一个侍妾,心里对我和燕藜的怨恨自不一般。这样一来,我对她答应暮千雨如此无礼的要求,还是能理解的。"
"不过这女人着实可恨,竟然甘愿受如此凌-辱,欲陷害我等,受些苦也活该!"韩笑愤愤的说。
"罢了,大家以后小心点便是。"阮红俏接着问道:"那燕欣现在又怎么样了?"
"暮千雨赐了他一个挂名将军的身份,管理火头军,时常受日暮人的排挤和嘲笑,却只能隐忍,整个人变得阴郁不定。"燕二缓缓道出。
呵,回想几年前在天云楼,太子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势必没想到会有今日吧?世事无常,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阮红俏纤左手搭在一侧的高几上轻轻的敲着,思绪兀自回到了五年前,忽而问道:"那个萧正楠在暮千雨的心中地位很高吧?他的功夫如何?"
"是的,萧正楠很得民心,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燕二抿了一口茶,道:"暮千雨的母妃地位不高,本身不是很得宠,自打四年前在衢关兵败后,狼狈回了绥安,很是被太子挖苦了一番,欲借此事置他于死地。全仗萧正楠为他撑腰,才免受了责罚。在绥安沉寂了四年,终日饮酒作乐,暗中却是拉拢一些大臣为己用。终因她的母妃被皇后害死,他才一怒之下,起了事。那暮轻尘现在被他关在密室,折磨得不成样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萧正楠,他没有功夫。但是他研制的蛊毒,当世无人能及。"
他暮千雨当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啊!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落入他的手上,必定亦是如此吧?
"呵,也不知刚才的一箭有没有将他射死。"阮红俏说到这,突然想起娴儿来,叫过一个侍从,问道:"君姑娘可有回府?"
侍从老实答道:"禀将军,没有。"
大厅上的众人一听这话,莫不是面色凝重。
联想到刚才混战之前,那将官耳语一番后,暮千雨得意的表情,阮红俏隐约觉得君娴怕是被俘了。哎,真是鲁莽!如今才把小越救了出来,娴儿又落入敌手。若是再去营救,必然不会这么容易,这可如何是好?
"宁儿,有什么不妥?"云泽看着阮红俏越蹙越紧的眉,问道。
"娴儿估计是被俘了!"阮红俏说出大家已然想到的事实。
"主母,这事不必担心,趁天色尚暗,我这就回去查探查探。"燕二说着起身。
阮红俏迎上去,道:"如此只好拜托你了。万万要小心,别为了这事露出马脚,连累到自身安危。"
燕二抱拳道:"主母放心,燕二这就告辞了。"
"小成,你送燕二出城。"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