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60 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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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贺文渊没有等到路兮琳的主动,当然他也没有将心里的疑问询问出口。

而另一边,他私下让杨岸飞调查的事也没有任何结果。

杨岸飞带回来的消息是,没有查到路兮琳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一切都很正常。

这让贺文渊不禁有些纳闷了。

真的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吗?还是有什么地方疏漏了?

一时间,他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受此事的困扰,贺文渊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烦乱,和路兮琳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洞察她的心思,但路兮琳却是像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将心事藏得很深,并且表现得完全让人找不到漏洞。

而此时,安宁那边因为受不了路兮琳的拖拖拉拉,所以再次找到路兮琳。

路兮琳用工作麻痹自己,好不容易让自己终于可以不用时刻受那件事情的困扰,可是同时她也忽略了安宁这头事。

所以在接到安宁电话的时候,她的心绪顿时便烦乱起来,带着难掩的慌措。

找了借口请了假,下午下班后她便忧色忡忡的赶往和安宁约定的地点。

她不能不去,也不敢不去,因为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拒绝赴约,安宁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如果她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把照片发到网上,还交给各大媒体,那自己真的不如去死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刚坐下,甚至没等路兮琳说话,安宁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她。

对她来说,她实在没什么好跟路兮琳废话的,再说今天约路兮琳出来,原本就是为了这一件事情而已。

服务生跟过来,询问路兮琳的需求,路兮琳要了一杯花茶后,这才将注意力回到安宁的话上。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她有些忧伤的反问安宁,安宁听罢,表情忽然变得像是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她“哈”的轻笑了一声,语带嘲弄的说:“叶芳婷,你在文渊哥面前装装无辜纯情委屈就算了,这一套就不必用在我身上了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你不觉得这话太可笑了吗?”

是,是很可笑。路兮琳在心里回答,但嘴上却依旧不甘。

“我真的不明白……”

“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不明白?呵……算了,看在你‘临死’的份儿上,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既然你想‘死’个明白,那我就给你明白。”

安宁对她的反应有些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爱文渊哥,他本来就是我的!属于我的东西被人抢走,难道我不该拿回来吗?”

事实上,路兮琳所谓的不明白,并不是安宁为什么提要她和贺文渊离婚这件事,她爱贺文渊,这样的条件本来就是情理之中,而她真正不明白的,是安宁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对自己。

“所以即使用那种残忍的方式来对我,也觉得理所应当,对吗?”

路兮琳语带忧伤的问。

安宁下意识的想到“轮奸”的事,心里微微地怔了一下,但是脸上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她下巴微扬,一副傲然之势,语气带着不屑与轻视。

“有时候,有些事情如果不能如己所愿,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也是情理之事,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如果你不那么碍事,如果你知道知难而退,不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说到最后,全都变成了路兮琳自己的错。

何为碍事,何为知难而退,路兮琳觉得可笑之极。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除了忍气吞声,如果乞求有用的话,她甚至愿意乞求安宁。

但她知道,乞求不仅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没有尊严,也不会改变任何现状。

因为安宁要的是自己的离开,离开贺文渊,而不是要自己求她,然后继续留在贺文渊身边。

“既然你爱文渊,难道你愿意让他受照片事件的困扰吗?如果你把照片散播出去,那你将他的颜面他的形象置于何地?”

这是路兮琳唯一能想到的周旋的条件,她希望安宁能够因为对贺文渊的爱而顾及他颜面的同时,也可以保留自己最后的自尊。

不过安宁听了,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叶芳婷啊叶芳婷,你虽然很聪明,可是有些事情你也想得太简单太轻松了。没错,我是爱文渊哥,可是如果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心慈手软的话,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口舌了。文渊哥的面子和形象的确很重要,但要是为了顾全他的面子和形象,我就必须要忍受你继续跟他在一起的话,那我宁可毁了他的形象。形象没了可以重塑,无非就是花些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会是他人生低谷中对他不离不弃的那个人,这样一来,我在他心里的位置自然会变得非同一般,这比起委屈自己而被迫成全你们,你觉得我会选哪一个?”

握着路兮琳的软肋,安宁在说话不再有半点遮掩,心思也完完全全地坦露在她面前。

路兮琳听得心里发冷,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和安宁的位置会变得像现在这般,他为刀俎,己为鱼肉。

“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文渊吗?”

她直直地对上安宁的目光,冷冷的问,只是问完,她就后悔了。

呵……怕?安宁会怕吗?如果她会真的会怕,大概从一开始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约自己,然后把她的小心思小算盘全都坦呈在自己面前了吧。

而事实也果然如她所想,话音刚刚落下,安宁便笑了起来。

“怕?我当然怕,但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文渊哥会相信谁?或者说他也许会选择相信你,可是就算相信你又怎么样呢?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你的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印记,你的身体早就被其他男人用过。文渊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你觉得你有多大把握保证他会一如既往的爱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就算他勉强继续和你在一起,你又能保证你们的关系会持续多久?人啊……你看到的听到的未必都是真的,人最可怕的也不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而是那颗你永远无法剖开胸膛直视的心。”

安宁一边帮她做了假设,又一边用各种有可能的结局堵上所有假设的后路,让路兮琳陷入莫名的怪圈里。

而事实也正如安宁所说,就算贺文渊真的无所谓,可是这样的无所谓能够持续一辈子吗?人生还有那么长,将来会遇到什么发生什么,没人能够预料,现在许下的承诺,是否真的能够做到一辈子不会改变?

路兮琳没有任何的把握,就像现在她甚至不能确定贺文渊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一样。

“那你呢?即使用这样的方式得到文渊,你觉得你就会幸福吗?”路兮琳淡淡的问。

安宁睨视了她一眼,嘲弄地轻哼了一声:“这是我跟文渊哥的事,用不着你来费心。只要没有了你,我想要的一切都会变得更加真实!”

说完,她顿了顿,脸色开始有些不太耐烦,说:“行了,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无聊的废话,今天叫你出来,我只想知道你考虑的结果是什么?又什么时候跟文渊哥离婚?”

这一次,她直接就把“离婚”两个字挂在了嘴上,那表情和语气,分明带着希望路兮琳越快越好的节奏。

路兮琳默了声,不回答也不说话,安宁等了小会儿,不由地有些心急。

“你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你的决定是‘不’?”说完,她自己心里就莫名的紧了一下。

老实说,如果路兮琳真的不答应,那事情还真的有些棘手。

要是真的把照片放出去的话,到时候只会越来越麻烦,贺文渊即使最终和路兮琳分开,但也势必会对照片的事追究到底,那么早晚都会查到自己头上。刚才之所以会那么无惧的说出那番话,无非是想更加打击路兮琳罢了,她可没有真的想那么做。

所以安宁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心虚的。

于是最后,在路兮琳的沉默不语中,她为了给自己留些余地,便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在纠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向文渊哥提出离婚对不对?唉……的确,如果无缘无故提离婚的话,的确有些太过突然,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不过这个时间可不要太长,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安宁语带体贴,可是在路兮琳听来,却无比的讽刺。

安宁的步步紧逼,加上心理上的障碍,路兮琳的日子过得无比辛苦。每天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面前,她都必须要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

天气变得越来越暖和,春天的气息也越发的浓烈起来。

这天,结束了晚上的工作后,路兮琳便匆匆地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福利院。

白天明明阳光明媚,夜里,却莫名的下起了细雨。

路兮琳去公交车站的路上,细雨被风吹到脸上的时候,她不由地想起一首诗。

好雨知时节

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

润物细无声

她倒不知道这首诗现在用在这里合不合适,不过不知怎的,想到这首诗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这春雨细细绵绵的,竟是别有一番韵味,飘落在肌肤上,沁入毛孔时,让她真的感觉到一丝润意。

“哟,这不是那天晚上的妞吗?”

正兀自的想着,忽然一个声音传来,然后便见面前站着几个男人,为首的那个显得魁梧又彪壮。

路兮琳没有听太胆白他的话,只是蹙着眉下意识地朝着后面退了两步,然后准备绕开几人而行。

不过为首的男人却一把拦住她的腰身,将她重新带回到自己面前。

路兮琳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惊叫起来:“你干什么?放手!”

放手?呵……这个要求对为首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命令,所以男人非但没放,反而将她拉得靠自己更近了些,更得两人的身体几乎都快贴到一起。

路兮琳吓得不轻,连忙伸手抵在他的身前,隔着并不厚实的衣物,路兮琳感觉到他身上的横肉,心里顿时恐惧丛生。

就在男人朝身旁的小弟使了眼色,胳膊被人一边一只抓住而无法动弹的时候,路兮琳很快意识到自己眼下的处境,于是嘴巴一张,高喊“救命”。

不过她刚喊了一个“救”字,脸上就直接吃了一巴掌,把那个没出口的“命”字扇回了她的喉咙里。

路兮琳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于是张嘴又要叫,却被为首的男人蓦地捏住脸颊。

他的力气大得路兮琳痛到完全发不出声,耳边,更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小妞,上次没让大爷我爽,这次老子要一次爽个够!”

想到那天晚上到手的鸭子给飞了,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甚至气到浑身的横肉都一颤一颤的。

路兮琳喊不了救命,身体又被人制住,加上此时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一片浓密的树丛之下,大片的树影隔开了路灯的光线,急驰的车辆根本不可能发现这片地方的异样,而少有人经过的这条路,也让路兮琳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

不过比起这些,她的脑子里面更是飞快地消化着男人的话。

上次……上次……

“带走!”

男人松开手,顺势塞了一块棉布进路兮琳的嘴里,路兮琳脑子里忽然地画面一闪,雨夜里暗巷中的情景猛然窜出脑海,惊得她两眼圆睁,在两个男人的挟持下用力的挣扎起来。

只是这样的挣扎对男人来说,无疑是自寻死路。

见她又是扭身又是踢腿,为首的男人直接就是两巴掌招呼过去,路兮琳被打得头晕眼花,那天晚上的画面更是变得清晰起来。

男人的话,用布塞口,扇耳光,他们一行四人……甚至最后连天气,都被路兮琳列入了情景吻合的条件里面。

她不相信同样的事情会第二次发生在自己身上,而这一次,难道又是安宁……想到这里,她气得眼泪直流,身体却因为被扇得头晕眼花而使不出力气。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今天的事跟安宁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那几个男人住在这周边,不时会混到这一片来。

刚才发现她,几个男人其实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以为认错了人,不过安宁给过照片,加上上次的事情,所以很快他们就确定了路兮琳的身份。

但让他们真正决定出手的,还是因为路兮琳没有报警的关系。

他们原本以为上次会死定了,还提心吊胆的过了好几天,结果却不想事后风平浪静一点风声都没有。于是在确认路兮琳后,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他们只当路兮琳是软弱无力之辈!

眼看自己就要被挟走,路兮琳突然见两道白光从身后照过来,伴着白光的,还有隐隐的脚步声。

且接着,她正准备挣扎,身后便传来一声喝斥。

“是什么人?站住!”

一听声音,几人都不由一愣,而几个男人在扭头看了一眼后面后,突然听其中一个低呼了一声“警察”,便全都拔腿就跑,也顾不上路兮琳了。

等到男人跑掉后,路兮琳连忙扯了嘴上的棉布,喊了一声“救命”,接着才知道吓跑那几个男人的原来是值夜勤的巡警。

这一带因为位置的关系,夜里一直有巡警巡逻。

为安全起见,路兮琳被警察带回了就近的值班亭。

坐在值班亭里,路兮琳还未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

她双腿曲起和屁股一起放在凉椅上,双臂抱住膝盖,将下巴抵在膝盖上面,整个人不停地发着抖。

说不清楚是因为害怕而发抖还是因为淋了雨而发抖,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内心的恐惧不仅没有因为得救而消减,反而在她想到刚才的情景以前那个雨夜的画面的时候,变得更加深重。

而面对警察的询问,路兮琳也是一言不发,更不用提什么报警不报警的事。

见状,警察无奈之余,也多少有些束手无策。

有个女警给她倒了热水过来,试图安慰她,可是手刚搭上她的身体,路兮琳便惊叫着躲开。

到值班停后,警察便通过她手机里的号码联系了贺文渊,因为贺文渊的号码存的是“老公”两个字。

贺文渊因为晚上有事,所以才没有来接她,而接到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办公室里忙着。

他原以为她有什么事,结果却听说她在巡警值班亭,于是连忙将手头的事一放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公司。

二十多分钟后,贺文渊总算到了值班亭。看到路兮琳略带狼狈的模样,他不禁心里一疼,连忙脱了西装盖到她的身上,蹲到她的面前柔声唤她:“兮琳,你怎么了?”

路兮琳涣散的目光因为他的声音而有了焦距,在看清他的脸后,路兮琳微微的愣了愣,接着忽地从凉椅上起来,扑向他。

刚进他的怀里,路兮琳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搞得现场的气氛好不怪异。

贺文渊不经意间瞄到几个警察的目光,只好讪讪的笑了笑,好不容易安抚好路兮琳后,这才带她离开了值班亭。

到的时候他询问过警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因为当时光线太暗,巡逻的警察只看到几个人影,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而路兮琳到值班亭后就一直一言不发,所以最后,贺文渊也不再多问。

回去的路上,路兮琳一直默然不语,并且全程连姿势都没有动一下。

到家后,贺文渊怕她感冒,于是直接抱着她进了浴室,不过就在他准备给她洗澡的时候,路兮琳忽然尖叫着弹开,然后整个人死死地贴在浴室的墙上,并且还双手不停地朝贺文渊又挥又抓。

贺文渊怔了一下,然后连忙抓住她的手腕,欺身压上她,将她抱进怀里。

赤裸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路兮琳变得更加激动,口中不停地喊着“不要”“走开”“别碰我”这样的话。

她一边喊一边挣扎,但贺文渊只是死死地压住她,然后将头一低,双唇直接覆上她的唇瓣。

路兮琳咬他,贺文渊痛得发出声音,却并不松口,直到他的唇上渗出咸咸的液体,路兮琳这才蓦地惊觉了什么,连忙松开了牙齿,但贺文渊依旧没有离开她的双唇。

他温柔地吻着她的唇瓣,像是要化去她所有的恐惧一般。

在他的温柔攻势中,路兮琳渐渐的变得安静下来,尽管身体仍然带着僵硬。

路兮琳睁着眼睛看着贺文渊被放大的脸。

他闭着眼,一脸享受的继续着唇上的动作。

他的睫毛长长的,微微地向上卷起,被水湿透的发丝凌乱地贴在他的脸颊与额头上,少了些平时的俊逸之气,却是多了几分更加真实。

他捧着路兮琳的脸温柔地在她的唇间来回游动,路兮琳看得心里阵阵的发痛,眼泪像是关不掉的水流,不停地从眼眶里面滚落而出。

直到她哭得已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的时候,贺文渊这才微微地睁开双眼,放开她的唇。

路兮琳垂着睫眸无力地靠在墙上,低低的哭泣声从她的喉间传来。

贺文渊心疼地看着她,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夹,然后再次吻上她,只是这一次,他吻的不再是她的唇,而是她脸上的泪痕。

他的动作温柔得如同春雨一般,柔软到令人心醉,但他每吻一下,路兮琳的泪水就变得越加的汹涌。

贺文渊用自己的柔情安抚着路兮琳,路兮琳也很快在他的亲吻中变得温驯许多,尽管她仍然抗拒贺文渊对自己的抚摸,但心里的恐惧却已不再像之前那般强烈。

回到房间里,贺文渊又主动为她吹干头发,上床后,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的安稳,贺文渊犹豫了片刻,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口。

“兮琳……”他柔声唤她。

路兮琳“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做了决定的贺文渊这次并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止声,反是继续说道:“兮琳,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不管什么事,我们都能坦诚地面对对方,好吗?”

路兮琳怔了怔,不明白他的话,却也听说了些许言外之意。

但她的回答仍然只有一个“嗯”字。

贺文渊见状,重重地吐了口气。

“兮琳,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忍耐了许久,压抑了许久,他终于还是将心底最想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

而此刻,他再也顾不上那些这样那样的顾忌,他只想知道他的路兮琳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哭会那么痛,他真的好心疼。

话音落下,贺文渊静静地等待着路兮琳的回答,可是好一会儿过去,路兮琳却是没有发出丁点儿声音,为此,贺文渊甚至以为她是不是睡着了,于是轻叹一声准备作罢,却不料刚叹息罢,路兮琳却开了口。

“你爱我吗?”

低沉的声音响起,轻轻柔柔的,带着认真,而说时,路兮琳抬起头离开贺文渊的怀抱,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

柔和的灯光正好照进路兮琳的眸子里面。

淡淡的光芒从瞳眸中扩散开来,却没有贺文渊熟悉的明亮。

她的答非所问令贺文渊有那么一瞬间的微滞,但仅仅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便听到他说:“爱!”

短短的一个字,干脆果断的语气,路兮琳心里蓦然一动,鼻子一阵酸楚,眼泪更是快速的蓄集到眼眶里,然后毫无征兆的滚落出来。

“兮琳……”见她哭,贺文渊的心就泛疼,可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眼泪究竟因何而来。

“如果我……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你也会继续爱我吗?”

无论他的回答是真话还是假话,路兮琳觉得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只想听到他的一个回答,仅此而已。

“我爱你,不管任何时候也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爱你,明白吗?”

路兮琳的眼泪因为他的话扑簌簌的往下掉,她哭得不能自已,就像她的心一样,痛到不能自已。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强迫自己和贺文渊四目相对,不躲不闪。

泪眼中,贺文渊的模样已经变得模糊不堪,可是在路兮琳的心里,他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

再多的挣扎矛盾犹豫和难以启齿,在这一刻,全都因贺文渊一句“我爱你”而变得不再重要。

没有所谓的真假,路兮琳丝毫不怀疑他的话,也不怀疑他的感情,而她不管最后的结局会如何,不管他是否会像他说的那样,依旧爱自己,路兮琳只知道她不想再隐瞒下去。

她真的很累很辛苦,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于是她一边哭,一边说道:“他们……”

那个不堪回首的雨夜在路兮琳的脑子里面像影片一样回放,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模糊她的双眼。

她不是脆弱的人,可是面对贺文渊,她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更是已经泣不成声。

贺文渊听罢,心里不禁有惊又怒,尤其是知道出事那天晚上自己在医院陪安宁的时候,他更是一阵深深的愧责。

“对不起兮琳……”

他一把将路兮琳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心更是痛得快要无法呼吸一般。

而也在此刻,他才终于知道了这段时间以来,路兮琳的种种异常表现。

贺文渊心痛自责,更是深深的愤怒。

路兮琳不同意他报警,贺文渊考虑到她的心理伤害,所以答应了他,但私下,却是让杨岸飞继续想办法跟调这件事情。

无论如何,只要伤害他的路兮琳,不管是谁,他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向贺文渊敞开了心扉,路兮琳虽然仍心有介蒂,但总算可以长长地舒一口气。

而后贺文渊也暂缓了手头的工作,将大部份的重心都转移到了路兮琳的身上。

对他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路兮琳更重要,他要帮助她尽快地恢复到从前的模样,他要为她驱散心中的阴云,让她像从前一样快乐。

不过整件事情当中,路兮琳掩去了安宁那一部份,虽然安宁威胁自己,并且间接承认事情是她所为,但她在话到嘴边的时候还是犹豫了。

为了让路兮琳有个好的心情,周六这天,贺文渊特地驾车带她出去玩了一天。

有贺文渊相陪,加上天气各方面的原因,路兮琳的心情的确好了很多,那天也的确可以用累并快乐着来形容她。

不仅如此,第二天,贺文渊还主动陪她去了诊所。

纪远原本打了电话给路兮琳,问她几时去诊所,在得知贺文渊会陪她去后,纪远便取消了这次行程。

而当心理医生看到他和路兮琳一同出现在诊所的时候,先是不由一愣,接着却是了然一笑。

果然还是自己感觉的那样么?心理医生一边想着,一边笑着摇了摇头。

晚上两人洗完澡上床后,贺文渊想到下午的时候医生说的那些话,便试着去搂路兮琳。

从浴室里出来,他故意让两人都没有穿衣服,所以这会儿两人都是赤身裸体。

他的手小心地去触摸路兮琳身上敏感的地方,路兮琳蜷着身子微微的发抖,他每碰一下,她就会像受惊的猫儿一般,身体猛的一颤。

几次下来,她都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放松,表现出来的,都是警惕与防备。

贺文渊随后又尝试了很多次,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尤其是到最后的时候,路兮琳更是已经难受到奔进卫生间里干呕不止。

他能够理解路兮琳的辛苦和痛楚,只是有些失望,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欲望。

浴室里,身下高高挺起的硕大,硬得发胀,胀得他感到丝丝的疼痛。

他真的太久没有消过火了,即使现在将水流调到冰冷的凉水,依旧无法彻底的灭去他身上的欲火,昂扬的欲望也没有因此而完全地软去。

贺文渊悲催地抹了把脸上的冷水,天知道这水打在身上有多冷,可是为了灭火他只能忍耐。

路兮琳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偷偷地看着浴室里的贺文渊,朦胧中,她甚至能够看到他依旧坚硬的欲望。

对不起文渊……她在心里默默的道歉。

贺文渊一边忍受着只能看不能吃的非人折磨,一边又想尽办法帮路兮琳摆脱阴影。

不过不管怎么做,效果都实在很有限,于是为此,他干脆向路兮琳提议出门散心。

“春节前才到国外玩了这么久,又出去……”

路兮琳自然是讶异的,但贺文渊却不以为意。

“兮琳,难道你没有听医生说吗,说换个环境,对克服你的心理障碍也有很大的帮助!”

她当然有听到医生这么说,也知道贺文渊现在是怎样的心情,所以最后她想了想,答应了她。于是紧接着,她又去找院长请假。

好在院长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虽说“家里有事”这种理由真是有够烂,但院长还是什么都没说,又给她批了半个月的假。

这让路兮琳受宠若惊到差一点就跪地谢恩了。

这一次,两人没有再去国外,而是去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城镇作为目的地。

而且这个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杨岸飞的老家所在。

贺文渊找到杨岸飞询问的时候,杨岸飞很是疑惑,在听说他是为了带路兮琳散心的时候,杨岸飞才恍然。

接着他很是热情地为贺文渊介绍了自己老家的情况,不仅如此,他还特地跟老家的二叔联系,说有朋友要去老家散心,要他帮忙解决住宿之类的问题,末了还不忘拜托要他好好照顾贺文渊跟路兮琳。

对于杨岸飞的要求,二叔自然是一口应允。

于是一切安排妥当后的第二天,贺文渊便和路兮琳启程去了杨岸飞的老家。

这一路却是走得并不安生。

由于杨岸飞的老家就在本市的偏远区县,两人光火车就坐了五六个小时,而且还是慢车,下了火车后,又是汽车。

这一坐又是两个多小时过去,路兮琳下车的时候,在路边吐了半天才勉强地缓过了心神。

两人刚下车一会儿,就有一辆像拖拉机,或者就是拖拉机朝着他们开了过来。

“突突突”的声音,车头的地方还冒着乌烟。

路兮琳以为这大概是附近村子村民随意经过,却不料拖拉机在经过他们面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你是……岸飞的朋友吧?”

路兮琳晕吐的时候,贺文渊趁机给杨二叔打了电话,所以看到他跟路兮琳,杨二叔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就是杨岸飞的朋友,但为了更加确认,杨二叔还是从拖拉机上跳下来走到贺文渊面前,试探的问。

贺文渊点点头,杨二叔连忙一把握住他的手,憨厚又热情的道:“哎呀你好你好,我是岸飞他叔啊,你叫我二叔就成咧,你是不知道岸飞都打了多少个电话来了……哎对了,该怎么称呼你呀?”

杨二叔噼里啪啦说了大堆,末了才想着最重要的问题——他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贺文渊。这一点,杨岸飞在电话里也没跟他提,只说是有朋友要来。

贺文渊对他的热情多少有些招架不住,而说话时,他的手一直被二叔握得紧紧的,直到听他询问自己,他这才趁机抽回手,然后礼貌的说道:“二叔你叫我小贺就可以了!”说着,她又揽过一旁的路兮琳,继续介绍:“这是我太太,你叫他小路就行!”

“二叔你好!”

路兮琳连忙问好,杨二叔高兴得合不拢嘴。

杨二叔的家是一幢二层小楼,白色的外墙,红色的门窗,在一片竹林中若隐若现。老远,二叔就指着自家的房子介绍,脸上的笑容带着纯朴的幸福,说话时的语气更是带着几分自豪。

“这房子还是岸飞出钱给咱盖的,要说岸飞这娃呀,真是出息……”吧啦吧啦说了一路,杨岸飞在他嘴里简直比他的亲儿子还亲。

不过后来贺文渊跟路兮琳才知道,杨二叔原本有一个跟杨岸飞差不多大的儿子,但在儿子二十岁的时候,因为车祸去世了。后来虽然夫妻二人又老来得子,但对那个去世的儿子,却是二叔心头永远的痛。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因为事先得知二人要来的关系,晚上二叔特地让二婶做了一桌好菜招待两人,贺文渊和路兮琳看着一桌子的菜时不禁有些傻眼。

面对这样的盛情款待,两人只得诚挚致谢。

二叔的儿子刚上中学,由于来回不方便,所以平时一直住在学校里面,因此家里也就只剩二叔和二婶两人。

第一天晚上,贺文渊和路兮琳因为坐了一天的车,所以早早地就回了房休息。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路兮琳多少有些不习惯,所以上床后好久她都没能入眠。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贺文渊。

“文渊。”

路兮琳枕着贺文渊的臂弯,在他怀里唤了他一声,贺文渊听了,“嗯”了一声,问:“怎么了?”

“你没睡着吗?”

路兮琳有些讶异,贺文渊一直搂着她一动不动,她以为他已经入睡了。

“没有。”贺文渊回答,接着又反问:“你呢?怎么还不睡,坐了一天的车不累吗?”

“累,可是睡不着……”

“好好的怎么睡不着了?”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睡不着?”

“我……”贺文渊说了一个字,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床有点硬了!”

他是真的没有睡过这么硬的床,直咯得他的身上有些难受。

路兮琳听了,忍不住笑了出声,故意揶揄他:“富公子哥儿过不惯乡村生活吧?这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得你受呢!”

贺文渊想着自己本来就是带她来散散心,还能有什么有没有得受的?不过想想半个月都要睡在这硬梆梆的床上,还真的有点难受。

“只要有你在,床硬一点就硬一点。”

路兮琳“嗤”了一声,说:“那意思还是我让你受这罪的咯?”

“傻瓜!”贺文渊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亲昵的说。

“文渊!”路兮琳双唤他。

“嗯?”

“文渊,我……真的会有用吗?”

路兮琳想到此行的目的,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贺文渊也不敢确认,但对他来说,这并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路兮琳能有个好的心情他也觉得不虚此行。

“会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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