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有想过会遇到旧人,尤其是齐生离世,她带着可可回到Z国,回到魔都,她带着可可走在魔都的大街上,走在G大附近,总觉得下一秒钟就会遇见旧人,深爱过的他,昔日同窗的好友,金瓶梅,或者是那个对她说怀了他孩子的唐小鹿,她一个人,或者牵着孩子,甚至身边还有他作陪。亦或者不遇见他们,遇见容易,老五,老六,他的那一班朋友,兄弟。
他看到她,是会何种表情,会和她说何种话?责怪亦或是说早已遗忘当做陌路的人?她的朋友看到她,是否惊异于她几年前的忽然离开,缠着问着原因?问候寒暄,不深不浅间带出时间的隔阂?亦或是沧海桑田转变太过厉害,擦肩而过,谁都不再认识谁。他的朋友,容易,陆景呈他们看到她,又该是什么样的表情,语气?
那些睡不着的夜晚,那些回去魔都的每天每夜,她不仅仅一次想过。
可,没有遇见谁,在离开的这六年,在从伦敦回去魔都的那一段时间,在那些熟悉街道走着的时候,她没有与谁有过一面,哪怕是远远的,从未有一个熟悉的脸孔出现在过她的眼前。
她几度也是会有这样的幻觉,六年之前的根本不曾认识过谁,金瓶梅,唐小鹿,容易,老六,还有他。
所有一切都是事实,无论是六年之前经历的事情,还是这六年间经历的事情。
至于昔日旧人。
不料,时过六年,六年之后,在伦敦机场,竟然会遇见。
“自mo。”当一声熟悉的女声自背后传来,季子默往前面过安检的身影一僵,她回过头。
“自mo,真的是你。”金瓶梅本是看着像季子默的身影,试探着喊,不想真是,她激动不已,朝着季子默扑过去。
“梅子。”季子默刚刚回头,一道白色的“高大”的身影就朝着她扑过来,她闪躲不及,被扑的连连后退,直到身后有人扶住了她,她才稳住身形,才开口。
“自mo,自mo,自mo?你真的是自mo?”金瓶梅捧住季子默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那样子像是怕她是一个幻觉。
“是,梅子,我真的是自mo,我是自mo。”季子默心里有些的酸,是被金瓶梅的情绪感染到,也是有些的感动。
“自mo,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怎么我不过是一场感冒,再回来上课,你就突然一下的就不见了,怎么联系你都联系不上,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梅子,我。”问及往事,季子默有些不好开口,也不知要从何开口,她犹犹豫豫。
“是老朋友吗?”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男声,季子默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他抱着一个小孩正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梅子,这是?”季子默看着那男子和他怀里的孩童,有些惊讶,她望望金瓶梅又望望那边男子,哑着声音开口问,除开好奇,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在逃避刚刚金瓶梅的问题。
“这是我老公,还有我的女儿,罗黎。”金瓶梅亦是顺着男人的声音看了过去,看到男人和他怀中的乖巧的小女孩儿,她脸上晕开一抹红,她对着季子默软着声音介绍道。
“你居然结婚了?”纵使是知道六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可当真正的看到昔日好友真的结婚生子,她还是免不了惊讶。
“恩。”金瓶梅虽有羞涩,还是点了点头。
“天。”季子默拍了拍胸口,有点惊讶,不可置信的同时还有一点儿唏嘘,是因,在她离开之时,眼前的她,她的好友金瓶梅还和宋连城在恋爱,如胶似漆的模样,可一转眼,劳燕分飞,身边陪伴的良人已经是其他的人。
“默默,你身边的人是?”季子默还没有缓过神,金瓶梅忽然开口,也是一副惊愕的样子,看着某一处,季子默便顺着她的视线望,看到了站在身侧的向北阳还有他手里牵着的齐可可。
“这个,他们是”这一回换着季子默害羞,尴尬以及语塞。
“我是她的丈夫,向北阳,这是我们的女儿,可可。”还不待季子默想好要怎么介绍向北阳,以及可可,向北阳自己已经自发的说了,可是什么丈夫?他什么时候是她的丈夫了?可可什么时候又是他们的女儿了?就算是女儿,也是她一个人的女儿。
“向北阳。”季子默呵斥向北阳:“你不要乱说。”
“什么乱说?难道可可不是你的孩子?”
“这个,可可当然是我的孩子。”可可不是她的孩子,这个她清楚,他清楚,可可自己也是清楚,可在外面可可向来喊她妈咪,对她是如对妈咪般的亲密,她对她亦然,现在当着梅子的面,还有孩子的面,她怎么能说可可不是她的孩子?解释清楚了,但会伤了孩子的心的。
“那不就是。”
“可是,你”
“那个梅子你不要误会,他”季子默还想和向北阳争辩,后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也和他说不清楚,她将视线投向金瓶梅,想要和她解释,只要和她说清楚就好了,不想看向她,却见着她一脸呆愣。
“梅子,你怎么了?”
“那个,默默,你不是顾教授的妻子吗?为什么他又是你的丈夫?你和他还有这么大的孩子了?难道你和顾教授离婚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不,他不是我的丈夫,他只是我的朋友,他在开玩笑,你别听他的,至于可可,她是我的女儿,不过不是我和他的,当然,也不是我和别人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这事情一时半会”季子默笑着解释,忽而笑意收敛,声音也顿住,好半响的,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望着金瓶梅道:“梅子,你刚刚说,我是顾教授的妻子?”
“难道不是。”
“。。。”一句是梗在喉间,说不出来,季子默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我和顾教授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