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你这没事吧……”

司机看着宋年这奄奄一息的样子，并没有立即的开车，而是惶恐的问道。

宋年闻声，想到什么，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师傅，我肚子很疼，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去医院，但……如果你怕我出事，讹上你，不愿意送我，那我现在就下车。”

宋年说着，就要伸手去推车门。

“别，别，小姑娘，你别下车，我送你去，你撑着点。”

倒是遇上好心的司机了，他没让她下车，反而发动了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

宋年再一笑，这一回的笑容与方才的不同，那算是苦笑，而这，是被感动温暖到的笑。

“小姑娘，前面一点就是医院了，虽然不是青城最好的，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就来这儿，你可千万撑住了啊，别睡啊，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你也要努力一点啊！”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分一点点的神，从视镜里面看着宋年，看她的情况，见她眼皮耷拉着，一副要闭上眼的模样，赶紧的与她说话。

也确实有点效果，本来宋年都疼的要晕过去了，听到他这话，清醒过来一些，勉强笑着道：“我知道的，大叔。”

这个孩子一开始宋年不想要是真的，但到这一刻，真正要失去的时候，她很难过，说不清的难过，非常痛苦的难过。

能不能留住他？

有这样一瞬间，宋年不由这样想着。

随即，她又是笑了笑，应该……不能吧。

她说了那么多回的，不要他，不要他……

……

司机一连闯过好几个红绿灯，终于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宋年送到了医院。

进去急诊室之前，宋年要给车费给司机。

但，她身上别说是包了，就是手机，都没有带，扫厕所，要带什么包和手机，仅仅是一个人。

结果当然是给不了，但，她让司机给她报了电话号码，她牢牢的记住，想着等之后给他。

做人，不要记住别人的坏，却要牢牢记住别人的好，亦要回报，不回报的话，也不要让别人亏。

……

后来，后来的时间，宋年是过的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

她只隐约记得，她被推进急症室之后又被推去了妇产科。

然后，有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在她耳边，用一种非常遗憾的口吻说：“太太，您流产了。”

……

流产？

她流产了？

所以是真的没有留住，没有留住吗？

……

什么样的感觉？

一觉从睡梦中醒来，宋年摸着自己的肚皮，仿若没什么感觉。

心不痛，身体也不痛。

似一场风雪过去，只余下一片空荡。

只是，有点儿空荡荡的而已。

……

宋年撑起身子下床。

有护士恰好走进来。

见到她的动作，立马将她拦住：“女士，你要做什么？你现在还不能下床，你刚刚流完产，需要躺着休息。”

“我没事。”宋年摇头，继续动作，下了床往病房外面走，走了两步停下：“对了，护士小姐，我的医药费，要在哪里交？”

“啊！医药费吗？”

“嗯。我现在身上没有带钱，我可以晚一些时候来交吗？或者能不能借你的电话给我打一下，我让我朋友过来交！”

“那个，你的医药费好像有人给你交了。”

“有人给我交了？”宋年第一反应是霍辞，但很快又否决，毕竟她没有见到他的人，他或许都不知道她从公司里面消失了，因他根本不在意她，眼里、心里都没她。

这一回，宋年猜错了。

霍辞知道她不见了。

……

在打发宋年去扫厕所之后，霍辞继续办公，一开始，心情挺愉悦的，后来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似乎想要看看宋年。

当然，他不是想见她这个人，仅仅是盯着她，别偷懒，他吩咐下去的事情，她要做完，一点儿懒不能偷。

就是这样。

他喊人进来，让他给他调了楼下厕所的监控画面。

只是，监控都安置在走廊，没有在厕所里面，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也就是看不到宋年。

霍辞冷下脸。

助理是什么人，从方才在外面听到宋年离开时说的扫厕所联系到总裁这会儿要看监控，差不多就摸清楚了，当即命令人以最快的速度买一些针孔摄像头，安置到各个楼的厕所。

厕所里面安置监视器，这……变太吧！

可……没办法，大BOSS要瞧某些人，大BOSS要这样变太，一众下属只能认，怕自己隐私被侵犯的……大可以不在公司上厕所，往外面去，今天，总裁特许了。

至于大多数女性同胞来说，完完全全愿意的，一想监控器那边是霍辞盯着，她们恨不得一直在厕所待着，至于上厕所，其实在隔间里面，完全不会被窥视。

不过……

霍辞不乐意了。

他可没兴趣看那些女人搔首弄姿，更不想当个偷窥狂。

助理：“？？？”

不想当个偷窥狂？要偷窥厕所的男人、偷窥宋年的男人，是谁？

好好好，是老板，怎么样都有理的，怎么样都行的，大爷您开心。

助理于是又在公司内部群里发布消息：

今天，公司每层楼的厕所，无论男女厕，全都不允许使用，如有违背者，一律扣年终奖金或做开除处理。

这个命令一下下来，原本一个个要往厕所冲的女人，统统不敢了，毕竟，年终奖被扣及被开除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情。

霍辞见监控画面里不再有那么多人，空荡荡的，总算愉悦起来。

亦随口夸了一句：“做的不错。”

对于霍辞来说，他是随口，对于助理来说，却是破天荒啊，他听到这一句夸奖，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说话，语气也不连贯了：“谢，谢总裁夸奖。”

“出去吧。”霍辞没空搭理他，对着他摆摆手，便赶他出去。

助理恭敬鞠了一躬，转身往外面走。

“等等……”

却，他还没有走出去两步，后面传来他们总裁的声。

他又转回头去：“总裁？”

“你确定宋年听我的话，去扫厕所了？”

“是啊！”方才宋年说了句，不止他，还有其他一众秘书都是亲耳听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