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魔教教主之位,他还没有想好如何推辞掉,这外公更是过分,一见面,居然要许以皇位,大家难道都当他是三岁无知小儿好骗吗?
宁旭晨急急说完,皇甫煜也不紧不慢的插嘴说道:“岳父,此次您便服出门,就教您岳父吧,您这话不妥。晨儿是我大越皇后的嫡皇子,要继承,也是继承我大越的皇位。”
言外之意,你大陈就靠边站吧。
陈焕然本以为把皇位传给宁旭晨,要把他开心个半死,没想到他竭力拒绝不说,就连皇甫煜也来打岔,当即老脸一沉,哼了一声道:“皇甫煜,你别乱攀亲戚,这一声岳父,我老人家可受不起,首先你得经过沁儿的认可才算。其次嘛,哼,三天前沁儿通知我过来,我看在这么多年来你为沁儿守身如玉的份上,才好心通知你,想撮合你们,谁知你这个时候居然来给我使岔子,儿子你以后不会再生吗?你们大越想要个继承人还不是容易的很?可惜我老头子一生就一个儿子,可惜心术不正,不堪为君,如今就这一个外孙,你也跟我抢吗?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宁沁儿此刻才算知道,皇甫煜为什么会得知她的消息从而出现在这里,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陈焕然,只得默不作声,坐在一旁,任由两人口舌之战。
皇甫煜被陈焕然一激,自知理亏,也说不出话来,但若要他让步,也是不能,只得也沉默下来,任由老头子继续指着他口若悬河的劝说,只是不表态。
宁旭晨见娘亲端坐一旁,只字不发,但明显的心神不稳,似乎自己的老爹对娘亲的影响力好像还不小,想起了从下人口中得知皇甫煜昔日对娘亲的暴行,他心中的不忿再次升腾起来,当即跳了出来,看着面前和自己容貌酷似的男子,他满面鄙夷:“你就是我那无良的爹爹吗?幸好娘休了你,否则我还真无颜见天下人!”
皇甫煜见儿子双眸定定的看着自己,一眨不眨的,本想和儿子套套近乎,却不想听到这番言语,登时只差气炸了肺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摩拳擦掌,钢牙一咬,双眸一瞪,大手就扬了起来,却看到那一张酷似自己的小脸,他的头顶甚至才刚刚到自己的腰身,那胸中的怒气瞬间不翼而飞,小声说道:“晨儿,过去的事,爹爹是不对,不过后来爹爹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娘的事,是你娘误会了爹爹,你这么聪明,定然不会受到小人蒙蔽的,对吧?”
“咦?”宁旭晨惊诧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并不像自己听来的消息那样,残酷暴烈,不听人言,一味的暴行逆使,心中开始思索起皇甫煜的话来。
见儿子不再对自己针锋相对,皇甫煜得意的冲陈焕然看了看,又走向宁沁儿,柔声说道:“沁儿,你真不乖,生下儿子这么久,居然一直瞒着我?若不是我亲自来接你,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你快点收拾一下,我们这就一起回去吧。”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宁沁儿站起了身,退后一步,冷然说道。
“沁儿,你出来散心这么久了,难道心也野了吗,家都不要了?”皇甫煜见她排斥自己,心下不禁来气,声音也高了一些,“我放任你出来这么久,可不是想让你和我如此生分的!”
“我和你之间,早在八年前就断绝了一切关系,自从我踏出王府大门,我们之间就再无任何关系,那里也不再是我的家!”宁沁儿冷笑一声,背对着他,字字如冰。
皇甫煜当下伸手一拉,将宁旭晨拉在了怀中,身形一闪,站定在宁沁儿的面前,目视着她,“胡说,你和我连儿子都生下了,岂是你一句话就能了断的?”
宁沁儿看着眼前一大一小,容颜相似的男子,神思一晃,仿佛回到了过去,那张恬静的脸庞上也泛出了淡淡的忧伤,她低低一叹,幽幽的说道:“如果你说的是晨儿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晨儿他,并不是我和你的孩子。他……是兰香和你所生的!”
“什么?你胡说,我几时和兰香有过什么?我的一生中除了你,再就是当年成亲那晚和沈倩儿有过一晚,别的绝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子,你以为随便拉来一个人,我便会信了吗?”皇甫煜闻言不禁大怒,这个女人为了急着要和他撇清关系,居然不惜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上,这事是真的,奴婢可以作证。”门外,梅香的声音徐徐传来,随即门一开,一身绿衣的梅香也走了进来,看到宁沁儿,急奔而去,哽咽道:“小姐,梅香终于又见到你了。”
“梅香,是你?”皇甫煜大为震惊,本来他自己前来还没有太大把握能让沁儿回心转意,所以给梅香传讯,让她也随后跟来,没想到,梅香居然选择跟沁儿站在一条线上!
“皇上,这事的确是真的,当年那一晚您喝醉了,下令谁都不让进你的书房,可是兰香却进去了,之后您将她当做了小姐……后来兰香腹中有了骨肉,没有办法了,才告诉了奴婢。”梅香一语惊人,说出的话就像天上惊雷,直接将皇甫煜给劈得呆若木鸡,就连宁旭晨也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敢置信的看着宁沁儿和梅香。
“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皇甫煜连连退步,脚下绊了一下,双腿打颤,仿佛整个身体在突然之间再也没有了支撑的力量,轰的一下,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姿顿时萎靡在地上,双眸大睁,不甘心的看着身旁那个面容和他酷似,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口口声声叫沁儿娘亲的小孩,他呆滞在那里,错愕,震惊,绝望的狂潮瞬间将他淹没,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更不愿相信,这个儿子,竟然不是沁儿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