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多的更多。
或许有放弃。
或许有执着。
但在最后一刻,在生命地最后一刻,所有模糊地事都会变得清晰。
然后,我们都会发现,曾经不满的那些,是那么的多余。
而曾经拥有着的那些,是那么的让人满足。
我坐在天台上抽着七星。
忽然明白。
人就是那只越狱的兔子,要经过一百道障碍,那必是我们所经历的那些坎坷。
那只兔子在跨过了九十九道障碍后疲倦地选择往后退,跳回去。却不知道,只差一道,就可以到达幸福的世界。
人呢?会坚持跨过那一百道障碍吗?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圣人,亦不是先知。
我却知道,人生是没有退路的,要么越过那一百道障碍,要么,死在其中的任何一道障碍里。
不过,这样的觉悟我能坚持多久呢?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许一个月,或许,一个星期,又或许,只有这短短的一分钟……
身为人类,最擅长的,亦是作茧自缚。
失恋是一种能使我这样的人变得懒散的东西。
不过,我这算是失恋吗?应该算的吧,哪怕是暗恋,一场和自己的幻觉产生的爱恋,幻觉破灭之时,便是失恋。
况且,我并不相信锦年会完全感觉不到我对他那几年来如一日的爱恋
当有一笔足够我挥霍两个月的存款时,我并不想剥夺自己安慰自己的时间,也不去想这样的理由是否能成为我逃避现实的最佳借口。
童安问我,“安染,你打算为了一段爱情而置你父亲于不顾吗?”
我哑口无言,我只想安慰自己一段时间,用一种自私的方式,买一台二手小本,花了一千多大洋,然后在童安的指导下开始日以继夜的码一些只有自己懂的字。
我不脸红的说谎,在博客里和幻觉谈一场甜蜜的爱恋。
将自己变成夕颜,将她与锦年度过的每一秒,做过的每件事换成我自己的,写成我与锦年独一无二的故事。
幻想着锦年为我买来香甜的蛋糕、学校门口的糖人。
用一次次的彻夜不眠换来一篇篇锦年唯独属于我的温存。
童安一直说:“安染,你不要这样。”
李木子总是在晚上把我拉出去和他泡吧,然后一边给我倒着酒一边说:“安染,别人是咄咄逼人,为什么你是咄咄逼自己?”
似乎每天一睁开眼就能收到他们给我的简讯,那种被别人放在心里去牵挂着的感觉让我飘飘然,我甚至恋上了那种让别人为我担心的感觉。
她说:“你知道,我们都在担心你。”
我不敢言明,我可耻的贪恋着这种担心。
越来越怀念那段和锦年一起的岁月,每夜拥抱着它入睡,每日怀念着它前行。
记得当时,他每天下午放学总会在兜里藏着一元钱硬币,拉着我到校门口那个老人的摊位上转小糖人。
他也曾在午夜的街道上背着我奔跑,揉着我的头发告诉我他对我的疼爱。
每日每日的怀念,流着泪,带着微笑,愈加觉得,自己才是被锦年深深深爱着的那个。
每当我抱着十五岁生日锦年送我的那个公仔坐在阳台上,眯着眼晒太阳,童安坐在我旁边,总会握起我的左手对我说:“安染,别把自己逼疯了。”
她说得对,我们都是不会将一个男人当作生命一样去热爱的女人。
只不过是将他铭刻在灵魂地最深处,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去祭奠他的存在。
而这道坎,我亦相信自己能跨过。
只不过,我想偶尔的软弱一下。
不用刻意地坚强,不用像在父亲火化地那天,明明心疼得快要死掉,还要咬着牙拼命微笑,对着焚化炉挥手,看着那具身躯缓缓地被推进去,看着他身下铺着地白布霎时间起火,看着火葬场的工作人员用红布抱着他的骨灰,用锤子将没碎掉的骨头敲碎。
还要对身边的亲人说,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他会很疼……
我想,我真的没看见我眼角那不断涌出的眼泪。
忆起第一次与秦雨生聊天的时候。
他问我,“你爸爸呢?你那么小年纪来上班,他不管你吗?”
我说:“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啊。”
他有些愤愤不平地道:“怎么那么不负责,扔下你,你可以去找他呀。”
我笑着对他说:“那个地方我去不了呀,不过,我到现在,还是能听到他像在我小时候抱着我时一样叫我染儿。”
他有些明了,稍带愧疚地对我说:“对不起。”
这是个那么聪明地男人,也从那时起,我的薪水比其他服务员多了两百块,不算很多,却足够我感动。
锦年真的一直再没找过我。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或许已经超过了两个月,在童安对我说“生日快乐”的那一霎那,忽然泪流满面。
我对她说:“我以为他至少会看在我们那么多年的友谊而对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童安却说:“但是他不会赌上他付出无数心血地爱情,来对一个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女人说一声‘生日快乐’。”
我掩面哭泣,她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安染,原谅他吧。”
我止不住哽咽,“童安,我不是怪他,我只是无法原谅自己。”
是谁说的,自作多情的人最可怜。
在那个终于年满二十的生日里,一整夜我狠狠地抽着万宝路,嗅着指尖地烟味蜷在童安怀里喝着血腥玛丽。
她化了妖艳地妆,像一个修行千年的狐狸精般媚笑着,指着酒吧里成群地人对我说:“安染,你看,我们并不特殊,每个人身体里都留着孤独地血液,只是你我太过关注它。”
李木子带了他的一帮朋友来,有男有女,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童安说那就是孤独地味道,因为孤独是能要人命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