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她眯着眼睛,生气的开口。
劳伦斯扶着陈雅言坐在了长椅上,“就是要提醒你,下次痛就要喊出来,别什么都闷在心里,笨蛋。”
是啊,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被他们联合起来欺负都不懂得反抗。要不是宇文皇爵的手里握有“生杀大权”,害怕爸妈的安危,否则早就和他不顾一切,拼命到底。
“又要麻烦你帮我处理伤口了。”陈雅言瞥了一眼劳伦斯,表情平静。
这条腿,也许会废。
对于喜欢跳舞的她而言,双腿是生命,却被安幕瞳毁的一干二净。
坐在一旁的劳伦斯调皮的耸耸肩,“记得要给医药费。”
陈雅言拉长着一张脸,“没钱。”
“靠,你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开玩笑都不懂吗?
在天台坐了一会儿,两人离开了医院。
坐进车内,劳伦斯收到了一条简讯,瞥见上面显示的熟悉名字,他的脸色显得凝重,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回到大宅,他替陈雅言缝合裂开的伤口,发现她的小腿伤势有些吓人,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这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不悦的反问。
用衣袖擦掉一头的冷汗,她虚弱的笑了笑。“安幕瞳打的。”
虽然宇文皇爵不相信,但是劳伦斯总会信吧?
“什么?怎么可能。”他表示一脸惊讶。
那个笑起来那么甜美的女生,居然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陈雅言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劳伦斯的表现,安幕瞳表面上像个天使,谁会猜到私底下比恶魔还恶魔。
他握住她的双手,“阿爵知道吗?”
就连外人都会关心她,可惜,那个没有心的男人始终无动于衷。
轻轻地,她点点头,“知道,但他不打算处理。”
“疯了吗?他们……”劳伦斯义愤填膺的喊了起来。
他显得十分生气,人从椅子上起身。
长长叹息一声,“要是我没怀孕就好了。”陈雅言幽幽开口。
在上飞机前宇文皇爵接到乔治打来的电话,文件上需要再做一些相关的修改,于是,带着安幕瞳又回到了大宅。
打算等文件全部修改,并且确定后再动身前往美国。
书房里,宇文皇爵坐在沙发上,劳伦斯则是站着。
“你确定要那么做?”他询问眼前的好友,希望能再慎重的考虑下。
坐在沙发上抽烟的人毫不迟疑的开口,“孩子必须要死。”
劳伦斯知道目前的情况是万不得已,他坐在了宇文皇爵对面的位置。
他的眼神里露出担忧,“难道,真的不能再考虑下吗?”
“我决定的事不曾有过更改。”宇文皇爵坚持到底。
夹着香烟的手指弹了一下烟灰,表情里看不出一丝丝情绪。
陈雅言拼了命的想保护孩子,可他眼睛都不带眨,说不要就不要。劳伦斯认为好友这么做,有些不近人情。
翘起二郎腿,“为了一张晶片,你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有时候,我都看不懂你,小爵。”他看着宇文皇爵,做出深刻的评价。
抽烟的人不搭腔。
想到安幕瞳的事,劳伦斯替陈雅言打抱不平。
“作戏也该有个尺度,放任那个女人欺负怀孕的老婆,你这老公做的还真是称职啊。”他对视着好友,一点也不怕后果。
将夹在手指间的香烟捻熄在烟灰缸里,“看来,她没少在你面前说起一些私事。”宇文皇爵的口气像个吃醋的丈夫。
实际上,他是霸道的,自己不想要,别人也休想抢。
面对好友的话,劳伦斯则是无奈的笑了。
“不必误会,我对她没兴趣,只是有同情。”他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看不出来陈雅言还有这样的本事,能让身边的男人都围绕着她转,宇文皇爵显然有些生气。
察觉到坐在对面的人心情不是很美丽,劳伦斯不打算奉陪。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他起身要走出书房。
“慢着。”宇文皇爵朝着他丢去一个小瓶子。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劳伦斯自然是心知肚明,接住后放进了口袋里。
薄唇紧抿了一下,“希望在我美国回来后,不想知道陈雅言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宇文皇爵铁了心不要孩子。
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随后他走出书房。
出去的他,碰见了坐在轮椅上的安幕瞳。
她甜甜一笑,“劳伦斯,这么快就走了吗?”
“事情都谈完了,对了,你脚上的伤……”他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被打开。
出来的宇文皇爵对劳伦斯投去警告的眼神,走上前推过安幕瞳的轮椅进了书房。
这其中很有古怪,只是问一下脚上的伤,好友为何这么紧张兮兮,又遮遮掩掩的。
坐在轮椅上的安幕瞳伸手握住宇文皇爵的手掌,“小爵,我是不是很没用呢!”她的眼神里透着些许忧郁。
“没有的事,不要胡思乱想。”
有关于安幕瞳的秘密,他不愿遗被人发现,哪怕是劳伦斯都不可以。
午后有些困倦,陈雅言回到客房睡了一觉,沉睡中觉得身边的位置好像有些深陷。
门外,安幕瞳坐在轮椅上,双手紧紧捏住轮椅的扶把,眼神变得凶狠,犹如一条蓄意待发的毒蛇。
汗水与娇吟,这一切在客房里越演越烈。
安幕瞳深深地呼吸一下,而后唇角绽放天使般的微笑,双手滚动轮椅离开了客房门前。
陈雅言睡意全无。看着他一丝不苟的穿戴整齐,她突然觉得这画面有点可笑。
“不要踏出房门一步,否则,你知道后果。”这是他临行前的警告。
躺着的陈雅言二话不说,拉过被子盖住头,眼泪肆虐滑落。
房间里还留有他的气息和余味,人确确实实有来过,可最后却又走了。带着安幕瞳前往美国,代替她去度蜜月,这种事居然还能代替效劳,恐怕也只有可怜的自己才会有的可笑遭遇。
直升飞机上,宇文皇爵低头专注的看着文件,和刚才在陈雅言身上强取豪夺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小爵,我们这么离开真的可以吗?”她用无辜的眼神对视眼前的男人。
他从文件里抬起头来,“有何不可?”
嘟嘟嘴,“也不是啦!只是雅言一个人在家,又怀着身孕。”安幕瞳开口闭口都是陈雅言的名字,十分关心。
“大宅里多的是佣人,无需操心。”他说完后,又低头看起了文件。
操心,她巴不得陈雅言死了才好,最好永远消失,不再出现。安幕瞳的眼底闪过阴狠的眸光,随即一纵即逝。
不踏出房门一步,那是不可能的事。
起码,产检还是要去做的,陈雅言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孩子身上。所以,就算宇文皇爵回来打断她的腿,也要去医院做检查。
医生开了一些孕妇专用的维生素给她,并且叮嘱要按时服用,至于胎儿暂时稳定,好好休养即可。
回到大宅,她用过晚餐,然后早早回房歇息。
夜里,肚子突然疼了起来,这种痛和以往经历的有些不同,这是一种好似要将骨肉相离的痛状。她浑身冒着冷汗,脸颊两边的碎发黏着脸庞的汗水,没多久整个人痛得死去活来,一张脸像一张白纸,失去了血色。
“好痛……”她半眯着眼,手掌按在肚子上。
用尽全身力气,将床头的台灯点亮,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宇文皇爵的电话。
“老公……我,我的肚子好痛。”陈雅言的声音里带着虚弱的喘息。
远在大洋彼岸另一端的男人态度绝情,“我们要睡了,以后这种小事不要打电话给我。”说完后,冷漠的挂断了电话。
她握在手中的手机摔在了地板上,身体的痛远远比不上心底的痛,他说他们要睡了,肚子里的孩子于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而言是小事。
陈雅言气的大声叫了出来,压抑了这么久,再忍着她都要崩裂了。
突然,腿间有暖流缓缓滑落,掀开被子一看,床单上是一滩血。她吓坏了,唇瓣轻轻地颤抖了几下,抓着被子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滚落。就算第一次怀孕也知道这是什么预兆,看来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