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闻人灏然不禁笑了起来,“这是玩哪一出戏呢?”
“少废话,把夫人交出来。”杨毅臣冷声一喝。
就在他们说话间,宇文皇爵洁白的衬衫衣领上沾染了一滴血液。当他抬头望去,陈雅言一脸苍白的靠在二楼的围栏上,腹部的伤口撕裂。
“该死的。”他极速从沙发上起身,大步往楼上的奔跑而去。
在宇文皇爵身边做事这么久,杨毅臣不曾见过他浮现过焦急与担心。却在遇见陈雅言后频频出现,这算不算是主人的一个改变呢?
坐在沙发上的闻人灏然毫不担心后果,大掌推开脑袋上碍事的手枪。
“老公……真的是你。”陈雅言倒在宇文皇爵怀中,一脸虚弱。
瞧见她腹部的伤口,她眼眸沉了沉。
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真没用,好在你还死,否则,陈胜天也别指望活着。”随后,脚步稳健步下台阶。
走出客厅的闻人灏然看着他们,“宇文皇爵,你也不过如此。”他暗指让陈雅言受伤的事。
抱着怀中的妻子,对视眼前的他,口气不善,语气阴沉。
“你会为今晚所做的付出代价。”临走前宇文皇爵看了一眼得力助手。
杨毅臣走上前,将带来的资料丢在了闻人灏然面前。那资料足以令人崩溃,里面是一张光碟。
抱着陈雅言,宇文皇爵眉头一直皱着,薄唇紧抿。她睁开眼,无力的笑了笑。
“我会不会死?”她的话被他的吻吞没。
就算车上有人,此时此刻这不可一世的男人完全不在乎,他只想亲吻怀中的妻子。
陈雅言在熟悉的环境下转醒,转头就看到看坐在沙发上批阅文件的男人,别人眼中的宇文皇爵是成功的,他的名字代表着荣耀。可是,谁又见到了不为人知的背后付出的努力和勤劳呢?
“老公,我们是不是回国了?”她唤了一声专注于看文件的男人。
宇文皇爵听见熟悉的声音,继续拿着手上的文件,内心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有担心她,只是不表露出来。
“嗯,没用的你搞砸我一单上千亿的生意。”他冷声解释。
和闻人灏然正面起了冲突,自然是回香港安全一些,留在美国那边,只会麻烦连连。
躺着的陈雅言想掀开被子起身,察觉到不远处的男人投来警告的眼神,于是又乖乖的躺好。
唉,这样怕他真的好吗?而且,宇文皇爵有时候挺莫名其妙的,说发脾气就发,真够累人的。
“明天毅臣会把陈胜天带来。”他合上文件前,说出决定。
听到能见爸爸,她的心情自然是喜悦的,很快又平静下来,被放过几次鸽子之后,学会了要淡定。
对于陈雅言的情绪变化,宇文皇爵没什么心思去研究。他走进浴室,躺着的她听见水声,思绪逐渐飘远。
等到旁边有分量沉下来,她才察觉到他睡了过来。
“那个人为什么会抓我?”陈雅言轻轻地询问一旁的人。
宇文皇爵不想说出实情,关于闻人灏然抓走她的事,说穿了是为了晶片,只是,那小子做出手段素来下三滥,才会采取绑架的措施。在这件事上面,他觉得有些理亏。
差点一不小心就酿成了悲剧,这起事故让宇文皇爵认识到了自己的内心,过往的那件事始终无法忘记。
当年要是宇文荣耀能小心一些,或许妈妈也不会死。
还没反应过来,宇文皇爵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长臂横在软绵绵的胸前,闭上眼睡觉。
什么嘛!难不成他把老婆当成了抱枕。
她稍稍侧脸,仔细观察着宇文皇爵睡着的样子,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不妥。
“哈!你是在担心我,对不对?”陈雅言大胆的说出猜想。
不过,她并没听见男人的回答,而是他均匀有致的呼吸声,心底涌上暖暖的,满满的幸福。
其实,宇文皇爵清清楚楚听到了,只是不想回答。
你放心,只要还是你的妻子,我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直到我们离婚的那天这个承诺都不会变卦。她在心底做着告白,认为目前拥有的幸福是偷来的,迟早有天要还出去。
自从得到陈雅言之后,宇文皇爵睡觉不喜欢再点灯,只要有她在,每晚都不会再做噩梦。
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人,有时候是好的开始。
隔天一早天刚亮,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抬头就瞧见了熟悉的容颜。微嘟的菱唇,似沾染着晨露的娇艳玫瑰,忍不住,宇文皇爵凑上前亲了一口。
沉睡中的陈雅言稍稍动了下,唇角露出浅浅的笑纹
再次睁开双眼,卧室里没了宇文皇爵的身影,陈雅言掀开被子,双脚刚立于地面,门被推开了。
“少奶奶,少爷交代你不用下楼用餐。”张妈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她顿时傻眼了,只是受伤而已,又不是手脚残废了,至于让人家这么劳累的吗?
看着张妈将餐车推到面前,坐在沙发上的陈雅言忍不住吞咽下口水。不说还不知道,肚子确实饿的不得了。
用过午餐,在张妈的帮助下换好衣服,她简单的装扮了下,打算等陈胜天。
人刚走到楼下,杨毅臣走进了客厅。
“夫人,请吧!”他恭敬地开口。
坐上车,前往目的地。车子抵达一家五星级酒店,在杨毅臣的带领下,陈雅言走进了一间总统套房。
好久不见的爸爸就站在不远处,疾步走上前。
“爸爸。”见到陈胜天后她喜极而泣。
看了看怀中的女儿,他的心情百感交集,也听说了为了替自己还债而嫁给宇文皇爵的事。
“言言,是爸爸害了你。”陈胜天的声音里带着些微歉疚。
父女俩坐在沙发上开始聊天。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左右,他握住女儿的双手。“对不起,爸爸以后都不能再来见你,这是我和宇文皇爵之间的约定。”
陈雅言自然是不肯,身边已经没了一个亲人,要是连陈胜天都走了,那么,她岂不是成了孤儿。
不顾女儿的强烈挽留,陈胜天离开了总统套房。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他走进了隔壁房间。
宇文皇爵背对着他而立,杨毅臣将准备好的支票拿到了陈胜天面前。
“爵爷,你要我做的戏,我已经做了,请问是不是可以放了我妻子。”此时的陈胜天一脸精明。
从头到尾,他的烂赌只是一个假象,妻子的离家出走也是一个幌子。只因,宇文皇爵找那块晶片找了很久,所以才会找上他,并且要其配合自己演一出好戏。
“毅臣,送他们离开香港,从此不得踏入,也不能和陈雅言联系。”宇文皇爵转身,深邃的双眸半眯,警告眼前的陈胜天。
眼前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将所有的事都算计的一清二楚,全部掌控在他的手中。
等到陈胜天离开后,总统套房恢复了安静。
“哎呀呀……我都开始心疼言言了,阿爵,你真够坏。”啃着苹果的劳伦斯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显然,这场好戏,从头到尾他也有份参与。
利用一个善良的女孩,这么缺德的事也只有他宇文皇爵做的出来。
“我要的是商业帝国,而不是可笑的情爱。”他冷声道出自己的强大野心。
言下之意,陈雅言不过是走向成功的踏脚石,碎了就弃,一旦硌脚就要铲除,这才是宇文皇爵的初心和无情。
“我觉得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故意叫我带她前往百老汇撞见你和安幕瞳的好事,嘶……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恐怖。”劳伦斯做出一脸害怕的表情。
他没否认所有的事……
回到别墅后,陈雅言情绪低落,只是见了爸爸两个小时而已,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相见,想到这里,就觉得一阵难过。有些想不通,和宇文皇爵结婚为何要放弃那么多的东西呢?
楼下,下班的人走进大宅,佣人恭敬上前,接过他递来的公事包和西装外套。
此时,送饭的张妈从楼上下来。宇文皇爵瞥了一眼原封不动的饭菜,眼神显得可怕。
“她呢?”声音里透着愠怒。
张妈不敢隐瞒,“少奶奶说没胃口,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宇文皇爵走上前,一手掀翻了张妈端在手上的托盘,显得生气。
所有的佣人都吓了一跳,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出,谁也不敢抬头。
“不吃就让她饿着。”
他最讨厌不听话,玩反抗的。
怒气冲冲推门走进卧室,里面一片漆黑,连灯都没开。
陈雅言无法忽略进来的宇文皇爵,这男人天生就是强大的存在,令人无法漠视。
“不吃饭玩反抗?”他将灯点亮,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窝在沙发上的陈雅言,他的表情显得骇人。
“为什么和你结婚我要放弃那么多的东西,包括我的家人。”她轻声开口,目光呆滞。
只是想见到亲人,这有什么错呢?对于别人来说,烂赌是致命错误,可那也是她的爸爸不是吗?
“怎么,现在和我算账?”宇文皇爵双手抱臂,扯着唇角露出讽刺的笑。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陈雅言抬起头,勇敢对视他的视线。
“不如,我们离婚吧!”
她话音刚落下,宇文皇爵气的一拳砸在了水晶玻璃制造的茶几上。吓得窝在沙发上的人顿时尖声失叫,浓烈的血腥气在卧室里挥发,浓稠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名贵的地毯上。
吓坏的她连忙起身,抽出纸巾盒里的纸巾,去给宇文皇爵止血,却被他一把挥开。
“离婚……呵,怎么,觉得我配不上你。”他步步紧逼,眼神冰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