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萧哥哥，她不让我喊你萧哥哥，要喊你大人，还要清荷自称奴婢或者贱妾。”清荷委屈地说，一张小脸梨花带雨。

“清荷，这都是规矩，这样，光我们两人时你不用守这些规矩，在夫人面前和客人面前就按夫人说的做吧，否则会让别人说三道四的。”荣诚萧劝解道。

“可是，可是，清荷喊不出来。”清荷很是委屈，她没想到荣诚萧一点儿也不护着她。

“清荷，听我的，就算是为了我，我知道委屈你了，可这些规矩，都是祖制。”荣诚萧耐心的解释。

“萧哥哥，清荷不习惯，早知道这样，清荷还不如在锦萃楼的好。”晴珍赌气的说。

“清荷，你当真如此想，若你想回去，那就回去吧，我不拦你。”

荣诚萧的话让清荷一阵心慌：“萧哥哥，你不要清荷了吗，清荷刚刚乱说的，你不要当真好不好，萧哥哥，你知道，清荷心里只有你，不要抛弃我。”

“清荷，我记得我曾告诉过你，嫁给我会有很多苦，你说你不怕，如今这才第一天，你就受不了，那以后呢。清荷，你若想与我一直生活下去，后面会有很多苦，比你现在受的要苦的多。”荣诚萧望向清荷澄澈的双眼，认真的说。

“萧哥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清荷躲闪着。

“清荷，你明白的，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清荷，这正妻的位子，我这一生都不能允诺与你，就算你将来有了我们的儿子也一样，即使将来我与她和离，我也许不了你。清荷，可能这一生，你只能是个妾侍，是个侧室罢了。”荣诚萧残忍的说。

“为什么会这样，萧哥哥，为什么你们和离了你还要为她保留正妻之位？”清荷不能理解。

“因为，这是我欠她的，我也必须这么做。我跟她，注定不能善终，清荷，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进府的原因，清荷，我从来不瞒你，我爱她，很爱她，可我跟她，走不到最后。”荣诚萧酸涩的说，人生，最痛苦的不是未知的苦痛，而是已知悲剧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清荷问道，此时，她忘却了自己的不甘，反而为她们伤心。

“这都是命啊。清荷，你知道吗，我骗了她，一件天大的事，一旦她知道了，就是我跟她分离之时，夫人太聪明，我知道，瞒不了她一辈子的，如今，我只盼着能与她多些时间在一起，她能晚发现一点。”荣诚萧惨笑道。

“那当初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不去求得她的原谅？”

“不可以的，我与她，不可以幸福的。我不能告诉她，不能求得她的原谅，相反，我还要让她恨我，让她主动离开我。”

“萧哥哥，你。”清荷有些可怜他，逼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恨自己，看着心爱的女人痛苦，他又是多痛？

“所以，那些日子，我流连锦萃楼，我跟你发生XX，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我利用了你。”荣诚萧缓缓地说。

“萧哥哥，我知道，我心甘情愿的，再说，你也没有欺骗我什么。”

“清荷，你如今知道了一切，你可以选择离开的，你有这个权利。”荣诚萧诚挚地说。

“不，萧哥哥，让清荷陪着你，清荷永远也不离开你，就算一辈子做妾，清荷也不在乎。”这一刻，她终于看懂了自己的心，只要与他在一起，名分真的不那么重要。

“清荷，你是个好女人，我荣诚萧……”

“清荷，你是个好女人，我荣诚萧这一生，绝不负你。”荣诚萧许下诺言。

“萧哥哥，有你这句话，清荷真是死而无憾了。”清荷笑道。

“清荷。”荣诚萧将清荷紧紧抱住。

小雨早已识趣的退下，房内仅剩他们两人，一室静谧。

许久之后，荣诚萧开口，“清荷，帮我，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可是，我别无他法。清荷，等这些事过去，我会好好补偿你，我们有一辈子。”

“萧哥哥，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帮你的。只是，你不觉得，这样对卿言姐姐太不公平了吗，我们就这么欺骗她，看她痛苦，萧哥哥，你于心何忍呢？”清荷有些不赞同的说。

“清荷，你觉得我就这么忍心吗，我只能这么做。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荣诚萧痛苦的说。

“萧哥哥，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卿言姐姐，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没有做错什么，都是我的错。她唯一的错，就是太完美，那般惊心动魄，魅惑人心，不知夺去了多少男人的心。风华绝代的她，又岂是属于我的呢？”荣诚萧一脸自嘲。

“清荷不懂，萧哥哥，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再说，以你的身份，足已匹配她啊，她再好，也不过是个花魁而已。”

“若她只是锦萃楼的花魁该多好，若她只是貌美该多好，可偏偏她不是，清荷，你难道没看出来吗，那般有气质、有涵养的女子，会是一个小小的花魁能做到呢吗，那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风范，是学不来的。”

“怪不得，每次见到夫人，我总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因为她太惊艳了，骨子里的惊艳，跟她在一起，我总有种自卑感。”清荷点点头，“萧哥哥，那她究竟是谁呢？”这样一个女子，出身绝对不凡。

“你很快就知道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要放在别人身上，府上的人肯定都知道，可她为了我，为了不要我感到压力和不平衡，从不对外人说，所以，除了几个她带来的丫头，府上的奴才都不知道。”荣诚萧想起这些，心里一阵温暖，她总是这般为他设想周到。

“我想起来了，她身边几个丫头确实不喊她夫人，而喊她主子，很奇怪啊。”

“这是在哪面前，她不欲拿自己的身份压你，所以，昨晚我才会说，她对你没有恶意，若是她摆出自己的身份，你在府上的地位会更低的。不只是你，从身份来说，我也该听她的。你知道吗，其实，这府不该称荣府的。”荣诚萧慢慢解释。

“萧哥哥，清荷还是不懂。”

“你不用懂，很快就会明白了。清荷，你只要帮我就好了。帮我，把这场戏，演下去。”

“好，萧哥哥，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一连两个月，荣诚萧都不曾宿在流岚阁一次，每每回府，总是先去清荷那里，只有午膳，偶尔是在流岚阁与晴珍一起，其余时间，除了书房，便是清荷那里。于是，府上渐渐传开了，说夫人和大人闹了矛盾，大人更喜欢这新进府的主子，所以，府上的奴才对清荷房里越发的关照，膳食吃穿用度甚至超过了流岚阁，更多的奴才巴结着清荷，这样那样的好话说个不停，都希望来清荷房里做事。

紫菡对这些气愤的不得了，可她却是无法，只得每日向晴珍叨叨，晴珍听了总是付之一笑，“萱儿，我有你们几个就足够了，这府上的奴才，且随他们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紫菡又跑去找紫萱，却惹来紫萱的教诲，“菡儿，以后这些事别拿去跟主子说，她本来就够苦了，至于这府上的奴才，这不挺好吗，趁此机会也可以看清哪些忠心，哪些是趋炎附势之辈。主子不愿与她们计较，再说，那清荷姑娘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这事的根源，不在这些奴才，而在于驸马。”

“驸马也是的，我们公主这么好，他还去招惹别的姑娘，公主也是大方，怎的就让她进府了呢。现在倒好了，驸马整日往那清荷姑娘房里跑，流岚阁，越来越寂静了。”紫菡一阵抱怨。

“菡儿，事情总有解决的法子。相信我，快解决了。公主不会放任不管的。”紫萱理智的分析。

“那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听公主的吩咐就好。”

流岚阁

“萧郎，有件事跟你说一下。”用膳时，晴珍突然开口。

“夫人有事直说就是。”荣诚萧依旧如初遇时那般温文尔雅。

“正值春光明媚，我想在府上举办赏花会，请京城未婚嫁的各家公子小姐一聚，当然，若是他们能两情相悦，也算我促成了一桩姻缘了。”晴珍淡笑着解释，闲暇许久了，自己也该找些事情来做，否则，也太无聊了些。人啊，一旦无聊，就会胡思乱想，郁郁寡欢，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还是找点乐趣的好。

“夫人是想为紫萱和紫菡找夫婿吧？”荣诚萧一语道破。

“自然是这样，她们伴我五六年了，也都成了大姑娘了，再不嫁人，怕是真的嫁不出去了。”晴珍轻笑道，虽然她们两个嘴上说不嫁，但哪个女儿家不希望嫁一个好人家呢。

“她们嫁人了，可就不能待在你身边了。不会不舍吗？”

“不舍自然是有，但我不能这么自私的把她们一直留在身边吧。她们不可能伴我一辈子的，既然如此，何不放她们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晴珍倒是看得开。

“你总是这般为他人着想。什么时候想想自己呢？”荣诚萧怜惜的说。

“我么，想不想又怎样，已经这样了，其实，如今想想，能让我在意的事情太少了，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开了。”晴珍淡笑着，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好似她随时会消失一样。

“看开了好，看开了便不再烦恼，不再忧愁。”面对这样的晴珍，荣诚萧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好转移话题，“打算请哪些人，需要我帮什么忙？”

“我需要你帮忙，我对京城这些官员子女什么的实在不了解，而且，也没有人手什么的去了解一下。所以需要你向我提供这些。”既然萧郎开口，晴珍也就直言不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