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说掉包,说不可能,证据呢,凡事要讲究证据啊。”华妃好心的提醒,眼光往依兰身上瞄。
“依兰,依兰有证据,依兰,你说句话呀,我不想死啊!”
“各位娘娘,奴婢有一言,尚正坊曾言,皇上并未临幸卉娘娘,依兰也记得那些日子皇上未曾在卉娘娘处过夜,这有作何解释?”
好个犀利的丫头!
“我记得,卉妃有身孕那阵实在听雨轩之后的事。四哥常来听雨轩小坐是常事,尚正坊从来不记这些。适逢卉妃在听雨轩,与卉妃鱼水之欢也是常情,这些,听雨轩的奴才可作证,依兰你随侍听雨轩,也该是知晓的。”晴珍娇柔的声音徐徐传来。
依兰回想起那日,听得卉娘娘房中有异,似有娘娘的呻吟声,叫喊声,前去查看却被碧儿拦住,说娘娘没事,不由脸色惨白,原来……自己不过未经房事的姑娘,实在不知皇上和娘娘会在光天化日之下……
敏卉不由脸红了,虽然时隔已久,但她与皇上在大白天XX,想想还是羞涩。
“这事怪朕,是朕害卉妃受了这不白之冤,不过,朕宠幸谁不必向谁禀告吧。”昊帝浑厚深沉的声音传出。
“此事已真相大白,皇后,你是后宫之主,就由你判决吧”昊帝发话。
“依兰仗毙,林美人凌迟,李太医贬为平民,华妃禁足三月,削‘贤’字封号,如此,皇上认为可还公正?”
“如此甚好,母后,您看呢?”
“欣雅处事,哀家很放心,以后,断不可再出如此事件,所有人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皇儿,卉妃也够委屈了,你留下来陪陪她,其他人散了吧。”
衍庆宫仅剩昊帝、晴珍、敏卉,两个孩子也被奶娘抱下去了。
“卉儿,我先走了,以后再与你细说”晴珍打算离开,却被敏卉一把拉住,“不,我现在就要听你说,我想皇上也知道这件事,即使以前不知,今日我也不打算再隐瞒了,还是把一切都说开的好。”
见昊帝点头,晴珍坐了回去,“卉儿,你先说说,你都猜到了些什么?”
“我想,此事皇上从一开始就知道,包括我假怀孕的事,否则皇子出生掉包应该不易,更何况还是两个孩子。接生嬷嬷什么的都是早都找好了的,不会背叛皇上,这一切,皇上都参与其中。”敏卉一顿,继续道,“否则皇上不会一直无动于衷,更不会容忍不是自己的孩子以皇子身份扰乱血统,所以,臣妾斗胆猜测,皇上,才是始作俑者!”
“卉儿,你怎敢如此说话,”晴珍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敏卉如此大胆,连“始作俑者”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珍儿,没事,没想到卉妃如此率直,倒是让朕刮目相看呢。你猜的不错,这事,朕从一开始就知道,但不是朕策划,而是朕默许。”
“默许?一向眼里不揉沙的皇上竟会默许此等事,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让皇上如此”敏卉有些讶异,“若然皇上如此珍视,为何不接进宫来,又为何不给她名分,还把孩子从她身边夺走,您不觉得太残忍了吗?”不禁为那女子不平。
“是啊,残忍,朕也觉得残忍呢。可又有什么办法,朕宁可负天下,也不愿负她,可到头来,朕终是付了她。连一个名分,朕都给不了,只能让她隐在暗处,有时想想,朕觉得朕枉为一国之君,连心爱的女人都不能让她名正言顺。”幽幽一叹,“至于这两个孩子,不是朕心狠,是她要求的。是她为了你,为了朕,主动要求这么做的。”
“天下竟有如此大度的女子”敏卉不怀疑昊帝的话,开始佩服起那未曾一见的奇女子,“我与她素未谋面,她怎会为了我?”
“素未谋面么,其实不然。她说你是个好女人,就这么失去生育能力她实在不忍,她希望能生下一男半女做你今后的依靠,她说,相信你是个好母妃,会善待她的孩子,将他们养育的好。”昊帝临窗而立,深沉的嗓音撞入心怀。
“她是谁,皇上,我求您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重要么,她是谁重要么,她是我心爱的人,是自我十四岁就驻进我心田的人,是我挚爱一生的女人”昊帝陷入回忆。
“重要,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我要当面谢谢她,感谢她给了我作母妃的机会,谢谢她让我今后有了依靠,我要让她放心,一定把钰麒、琳琅照顾好。”
“若你想说这些,我想,她会听见的。至于她是谁,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敏卉不死心。
“这是皇宫里不能说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而且,一旦说出来,也很是苍白无力,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不告诉我,”一瞥看见不远处的晴珍,“珍儿,你一定知道,皇上那么疼你,一定不瞒你,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卉儿,我知道,但我不准备告诉你,诚如四哥所言,知道了不一定好。你只要照顾好两个孩子,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了。”晴珍微微一笑。
“珍儿,为什么连你也不告诉我。”敏卉十分委屈。
“卉儿,你知道了也无济于事,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想以后抽空去陪陪她,经常带着钰麒和琳琅去看她。有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孩子呢,让她多见见孩子也好。”诚挚的眼神不容亵渎。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在宫里呢?”
“听皇上所言猜出来的。皇上说我见过她,那必然是在宫里见过,而且,皇上并不常出宫,若是宫外的,直接接进宫就是了。以我推断,她必在宫中。出于某些原因,不能与皇上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皇上每年所谓的一两个月在乾清宫不近女色,感念先祖建国之艰辛也是一个幌子,为了能有时间与她幽会。”
“卉儿确实聪慧,所言不假。”昊帝夸赞,“但不知卉儿可有猜测到她的身份?”
“臣妾斗胆一猜,既是在宫中又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不外乎三种情况。其一,她是后宫婢女,身份低微,但这种可能性最小,若是婢女,慢慢升为妃嫔也就是了;其二,她与皇上关系密切但不是妃嫔关系,这种可能性不大,公主大多已出嫁而且与皇上关心并不紧密;其三,她在身份上可能是皇上的长辈,也就是先皇的某位妃子,皇上碍于先皇以及祖宗颜面,不能与之光明正大地相爱,这种可能性最大。”
“确实将所有可能囊括进去了,但不知卉儿可有具体人选?”
“臣妾愚钝,未有嫌疑人。”
“卉儿,你已经知道的够多了,剩下的就不要再探究了。许多事是你不能接受的,知道了只会徒增困扰,一旦揭开答案,是血淋淋的伤痛,到此打住吧。”昊帝劝解道。
“皇上,不可以,您答应要告诉臣妾的,君无戏言啊,臣妾知道轻重,不会出去乱说的。”
“卉儿,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让你伤心,或许现在在你看来,他们令你羡慕,令你怜惜,可当事实揭露,你怕是接受不了。”晴珍温柔的徐徐道来。
“珍儿,告诉我嘛,我保证能接受了,一对真诚相爱的人应该接受祝福,又不违背世俗伦理,怎么会接受不了呢?”
“如果违背了世俗伦理呢?你又怎么看?”晴珍探问道。
“我始终相信,相爱的人应该在一起,不必理会世俗的枷锁,爱了就是爱了,违背了世俗伦理又怎样,感情的世界没有对错,难得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那些身外的东西,世俗的看法,本就无所谓。”
“卉儿的见地果真不一般,”昊帝回望晴珍,“你认为呢?”
“难得卉儿如此见地,这怕是女子中又一另类吧,只可惜世人不都这么想。卉儿为何会有如此思想?”
“天性使然吧。我一直不喜欢那些繁杂的世俗礼教,虽然为了不驳父亲美意了解了所谓的礼教,但并未改变我骨子里的思想。”
“不知郑爱卿知道他一心培养的女儿是这种思想,心里是什么感觉。”昊帝戏谑道。
“皇上,不准告密哦,不然爹爹会伤心失望的。我虽然不是多孝顺,但也尽量顺爹爹的意,让爹爹开心,不为他惹麻烦。就如那秀女大选,爹爹想让我来,为家族争光,我就来了。”
晴珍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由。
“那你为什么”晴珍没有问出口。
敏卉却是明白了,“我自幼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没有心仪之人,便瞬爹爹的意进宫,既然已经进宫,自然要做人上人,总不能老被人压着,至于行事乖张,一是为了自我保护,二也是性格所致,却没想到树敌太多。”
“其实也不怪你,怪四哥,是他让你风头太盛。”晴珍把火引到昊帝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