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苦恼地原地踏步,两只手直把一头长发给扯成一个鸡窝,心惊担忧不已;这一睡把心理准备都睡掉了,现在江礼上来看她睡醒了没,然后领她到楼下,可,这样的她哪里能见人?良宵苦瓜着脸,大步上前抓紧了江礼的衣袖,说:“我可以不下去吗?”
“你说呢?”人都来了,床都给她睡了,在这个节关眼上,江礼哪会给良宵打退堂鼓,当然从抽屉里翻出一套合适良宵穿着的套裙,在她想着法子借口遁逃的时候,江礼主动剥掉她身上的衣衫,换上清爽的套裙。良宵立刻伸手阻止,可怜巴巴的目前熬是惹人怜,可惜对江礼来说毫无作用。
“速度,别让他们在楼下等!”
“我……”良宵继续做着垂死的挣扎,明知道是没用的,但还是要磨磨蹭蹭。江礼绷着冷峻的脸庞,良宵见状,立刻缩开双手,任由江礼继续为自己服务。
昨天不该睡的,可某只色狼毫无节制,让她几度晕厥了过去,然后睡着了成了理所当然,可也要给她一点点心理准备啊。良宵以幽怨的目光直瞪着没有表情起伏的男人,说:“我害怕……”
“有我在,怕什么!”铿锵有力的说词安抚了良宵不安的心,只是一个家庭日而已,又不是上流社会的宴会,怕什么!问题是,这个家庭日她要见的不是名流人士啊,而是江礼的家人耶,而且她跟江礼的身份又那么特殊,他家人会怎么看待她?
“我不懂,参加你们家的家庭日,不是她么?我……”
“你很在意她吗?”一句话驳得良宵无言以对,她是在意,正确说是很在意,可是他是有妇之夫的身份是不争的事实,而她只是他见不得光的女人而已,这要她怎么不在意,不在意他家人看待她的想法?
“我在意的是你家人怎么看我。”
“……”江礼没有反驳,只是往良宵额头弹了一记,抓过她有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然后往房外走去。良宵没有挣脱,在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江礼在身旁给她的勇气,所以被握住的小手反被为主,形成了亲密的十指交握。
施家的家庭日并不隆重,没有上流社会的衣香鬓影,也没有名流雅士,来的都是家族亲戚;走下华丽的回旋梯,穿过一道精致的拱门,江礼领着良宵走过能容入百人的大堂,然后再往大门那方走,直至走到花园,打住了脚步。
跟在后头的良宵一路上都在打量着屋内屋外的摆设,那形容不止用冠冕堂皇来表达心中的震憾,究竟多年前她惹回来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容入千人的大花园已经摆着各种美酒佳肴,施家各房亲戚三三两两地齐聚一堂有说有笑,直到江礼领着良宵出现在花园里,所有人的目光转移阵地,投在良宵身上。
被当成小丑般的打量着,良宵满腹的不自在,心想着逃但握住自己小手的大掌微微施加了力度让她立刻抬起头,望着冷峻以外的柔情,良宵落下一颗担忧不安的心,以前所未有的勇气去迎视施家众亲人的打量。
“那女人就是那个叶良宵?”
“长得挺不错啊,落落大方,清雅逼人。”
“她不是抛弃江礼了么,怎么跑回来了?”
“她不会知道咱们家江礼是名门世家的子孙,回来图个什么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传进良宵的耳里,认识江礼十余年,她哪知道他是名门世家的子孙,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恋,她都没有听过他提及家人的一点一滴,更不知道他背后的家景如何庞大、骇人!
如果那时候知道他是富家子弟,良宵二话不说拒绝他的追求,堂堂一个大少爷,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子会没有,根本不需要特意找她这种毫无身份,完全匹配不上他的女孩!缘分,是天注定,江礼再怎么富有,只因他命好,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罢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追求心仪的女孩有什么错?
江礼握紧了良宵的手,怕她听到亲戚说出难听的话而甩头就走,他不怕亲戚的闲言碎语,只怕待会施家两位大家长的反对!反对是必然的,说到底良宵的确为了理想抛弃他,导致他们来不及看自己的孙媳妇,现在见面还是头一次,又是离了婚,演变成了前孙媳妇,这关系也真够复杂的了。
江礼握着良宵的手领着她走去食物区,帮她夹了些食物,然后往亭子那方走去,江礼这样做是有意阻隔亲戚对良宵的中伤,为勉她内心自卑,领她离开亲人的视线。
“是不是很大压力?”
两人一进亭子,施城汉勾唇,玩笑地问,旁边坐着杜影,前方站着施城军。
“嗯!”良宵点头回应,现在浑身的不是压力这么简单,还有诸多的不适应,她没有参加过名门世家的家庭日,也不知道如何去适应,正确说她一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丑小鸭变天鹅,嫁进名门后裔之家!
“名门世家的孙媳妇不是轻易当得起的,要有自知之明!”施城军冷飕飕地嘣出一句话,既讽刺又冷情,总之要让良宵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否适合江礼。
“城军!”
江礼轻喝一声,希望施城军的嘴巴收敛一下,他知道施城军不喜欢良宵,但不会暗喻离开自己,他低估了施城军对良宵的厌恶值。
“他们出来了,你们……看着办吧。”施城汉优雅地从石椅上站起身,搂着杜影的肩膀穿梭在众亲人之间,施城军冷笑一声,也离开了亭子,而这对璧人面面相觑两秒钟,也走出亭子,往前方被簇拥走来的两位长者走去。
施家众亲戚纷纷退开,让成一条小路,两位长者正是施家的大家长施允其,施林欢,两人已过八十,但从体形气色来看依然健朗、强壮,在施林欢那张被保养得极好的脸孔来看,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过八十的老者,事实上她今年八十又二了。
“爷爷,奶奶!”江礼领着良宵来到施老夫妇面前,站定,对两人介绍说:“叶良宵!”虽然简短的三个字,但对有怨怼的老人来说,对叶良宵这三个字很反感,刚才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听媳妇说过叶良宵图他们家的财富才回到江礼身边,面对贪图荣华富贵的低贱女人,施老太爷第一个持反对之人,所以看良宵的脸色沉得骇人。
“江礼,你太不懂分寸了,今天是咱们施家的聚会日,你怎么带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方婷人呢?”施老太爷将冷视的目光从良宵的身上收回来,直接落在毫不畏惧自己的江礼身上。
说到方婷这个孙媳妇,虽然不是他亲自挑选的,但相比较之下,方婷比良宵好上百倍,起码家底不错,与他们施家匹配得上,不用被别人说闲话道长短。
“方婷不适合出席。”江礼语气冷淡的说,这话虽然没有特别含义,但对良宵来说她只是一个代替出席的低贱女人,方婷不适合,她良宵只能顶替人家的份!
握紧的手松了下来,良宵白着一张素颜,节节后退,趁泪水还在眼眶打转没有掉落的时候转身跑开。
施城军说得对,她有什么资格当施家真正的媳妇?她会出现在这里,碍于方婷不适合出席,江礼才会找上她,她算什么?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楚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站在那里?
“良宵!”
良宵跑开,江礼立刻拔腿就追出来,在她快要往前摔倒的时候,把良宵捞回怀里。
“放开我!”
“叶良宵你说过不会放开我的手,难道你要出尔反尔吗?”江礼不懂良宵的心思,更不懂她莫名的伤心,唯一让自己懂的是绝不放手!
“我……”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很在意方婷?”
“对!”此时此刻,良宵骗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很大声的说,“我是很在意她的存在,她是你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妻子,我算什么?今天是你们施家的聚会日,她不适合出席,而我是你领来的陪衬,施城军说得对,我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要有自知之明,我配不起你,江礼,我们分开吧!”
在演艺事业上,在身份悬殊上,施城军一直都不看好她,因为她没有自知之明,没有把自己的身份认清楚,所以一直的被伤害!
“不,我不允许!”
江礼压抑着满腹的怒火,拉着良宵往回路走,越过众亲人,同时对施老太爷的呼喊充耳不闻,半拖半拉地将良宵领回房间里,砰一声,房门关上并被反锁。
没了唯一的出口,等于死路一条,良宵惊惧地步步后退,直到背抵在冰冷的墙上,没处可逃的时候,江礼擒着撒旦般的阴冷之笑,说:“不会离开我!”
“不!”
不字出口,良宵的嘴巴狠狠地被封住,吚吚歪歪地反抗着,双手作着无谓的推拒,对人高马大又强壮的江礼来说,良宵的花拳绣腿又怎么抵得过江礼的蛮力。
她的反抗只会惹来更多的伤痛,以及江礼那强烈的占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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