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笙姐,你说这话的时候可不可以先想想你自己?秦海都被你找人打到医院里躺着了,他是你的丈夫,你怎么可以叫了你外面的男人打自己的丈夫呢?"我没想到的是,贝衫真的就这么跪下来了,"你到底还要折磨阿海到什么,你就看在阿海已经被你打的那么惨,阿姨那么大的年纪,我也给你跪下了的份上,你就放过我们吧,既然你不肯和阿海好好的,那你就离婚,不要再折磨他了,行吗?"
我嘴角一抽,怒火猛的窜了起来,这个女人的演技真心好,关键她豁的出去脸啊,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虐死他们一家了似的。
我气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是苦肉计,又是在人这么多的场合想要让人对我引起公愤是么?"
"我没有,我没有!"她哭着摇头。
秦芳兰拉着贝衫站起来,指着我,"你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恶毒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装,还说我们苦肉计,我当初真是瞎玩了,才对你像亲女儿一样好。"
她大概也是受了贝衫的影响,演技上线了,捶胸顿足,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她们的目的很快就达到了,周围的人开始对我议论纷纷,一个个都指着我说我是一个狠心的女人,说我欺人太甚。
看着周围的人的嘴唇像是念紧箍咒似的一张一合,我低头看着秦芳兰和贝衫,只是冷冷说了一句,"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下一秒,我关上门,可就是在关门的一瞬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空掉的矿泉水瓶子向我丢了过来,准确无误的砸在了我的脑袋上面,然后掉进了病房里面。
森森看见这一幕紧张了起来,用尽力气叫着我妈妈。
我甚至还来不及回应他,便又有接二连三的东西飞过来砸到了我,我害怕一切伤害到我的森森,我缩着脖子来不及多想,只是对刘嫂大喊一声,"刘嫂,照顾好森森!"
随后我便干脆从病房里面出来,关上了门,任凭周围的人,拿着手里面各种各样的东西砸着我,但我不能让森森看见了我担心我,我双手不抱着头死死的挡在病房门口,不管那些人怎么砸我,我也不肯离开半步,甚至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
突然有人说,"我知道这个女人,前两天不是傅氏内衣营业的店里面一位店员被人砍死了吗?这个女人就是店长,我去他们店里面买过衣服的,就是她欠了别人的高利贷的,别人一群人找到店里面,她却躲着不肯出来,最后把那个叫晓晓的姑娘给砍死了。没有想到竟然对自己的丈夫和婆婆也那么可恶,真是恨不得打死这样的女人,人渣啊简直是!"
这些人听见这些话更加激动了,手里面各种东西都拿出来砸我。
这一瞬间,我是慌乱的,如果医院再不来人的话,我觉得我是真的已经成为了千夫所指,这些人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秦芳兰趁机煽风点火,"没错,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去我们家里面都不知道闹了多少次,她每次都出去躲着了,都是我们给她擦屁股,我们阿海何尝又没有因为她欠下的高利贷而受伤呢?只是这次没有想到,她竟然活生生的害死了一个人,真是罪过啊。"
"哎呀,我昨天还看见晓晓妈妈了,还呆在医院里面不肯走呢,说是一定会看见自己女儿醒过来的,哭晕了不知道多少次啊。你说这样的女人可真是恶毒了,害死了别人,她应该偿命才是,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会有多么痛心哦。"
"砸死她,砸死她!"周围这样的声音越来越统一。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了过来,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被洗脑开始对我丢着东西。
这情况愈发糟糕了起来,我只好干脆将护住脑袋的手拿了下来,拿了手机打顾墨岩的电话,可是电话才刚拨出去,我甚至来不及放在耳边,突然一个玻璃瓶子向我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我的额头擦了过去,直接砸在门上,发出剧烈的响声,下一秒,我的额头上面一阵痛意袭来,温热的鲜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再然后,我听见了森森在里面的哭声。
我的孩子,他才刚刚醒来,他怎么可以哭呢?他不能哭的啊。
"森森,妈妈没事啊,你听妈妈的话,不许哭,要乖乖的养身子,你答应了妈妈要赶快好起来的。"我压着内心一切崩溃的情绪,朝着病房里面喊着。
再下一秒,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鸡蛋,趁着我转过身去对森森说话的时候,砸在了我的后脑勺上面。
"砸她都没砸准,真是便宜这女人了,打!这样的女人直接给我动手打!"人群中的一个激动的胖女人,直接丢了手上的包,向我冲了过来,将我按在门上。我手里面刚刚接通的电话,一瞬间就掉在了地上。
迎面看着那个胖女人举起了拳头,向我砸了过来。
我怕意识的缩着脖子,低下了头,想躲却被围的水泄不通,无处可躲。
"都给我住手!"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愤怒的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去,傅靳凉拨开人群冲进来,一把抓住胖女人,往外甩了出去。
紧接着又低头看着身边的贝衫,压低了声音,可那幽幽的寒气,和那克制不住的气场却在拼命的冒出来,"滚远点儿,旁边站着,谁敢走了,我便不放过谁。"
突然间,不知道是哪个不服气,拿起手里面的鸡蛋,再次像我们丢了过来,傅靳凉眼疾手快,伸手将飞过来的鸡蛋打了回去,那个鸡蛋准确无误的砸在了那个丢鸡蛋的女人的身上,她吓得后退了几步,赶紧用手抹了鸡蛋,看着傅靳凉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害怕。
"怎么回事?你们都在干什么?"这个时候,顾墨岩和顾董事长也赶了过来。
傅靳凉眉头锁死,转身看着他们父子俩个,话语间再也没有了之前对顾董的尊敬,"来的正好,你们的医院,这几个聚众闹事的,一个都别给我放走,还有,这件事情,你们最好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到底是什么回事?那么多人围在这里欺负一个女人,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哪里去了,是全部消失了,还是全部眼瞎了看不见?"
傅靳凉这一次彻底的爆发了,不顾在场那么多人,也丝毫不把顾董放在眼里,毫不客气的对他们父子两个大吼大叫。
确实是因为医院的失职,顾墨岩和顾董也反驳不了什么,只好点点头。
傅靳凉转身低头看着我额头上的伤,我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心疼,担忧还有自责。他微微叹了口气,想要为了我擦了头上的血,却又生怕弄疼我的样子,赶紧又把手收了回去,轻声呢喃道,"傻瓜,真是个大傻瓜..."
看着他脸上的这些表情,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觉得丢人,还是觉得劫后重生,总是眼泪就这么吧嗒吧嗒,悄无声息的掉了下来,我忽然想,或许也是因为庆幸自己不管任何时候,总还有一个阿靳在关键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保护着我,为我阻挡一切吧。
我和着眼泪,对他笑了,"你才傻呢。"
傻傻的,在我对他那么狠心的时候,依然不顾一切的保护我。
他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往前面走去,"我带你去找医生,给你上药。"
我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面,也好,这样带着伤,衣服狼狈样子进去看孩子,只会让孩子担心,不如赶紧去上了药,再去见他。
走在路上,傅靳凉,顺手为了处理了一下头发上的鸡蛋。只不过我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他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一直看着我,他杵着拐棍,整个脸都被纱布缠的严严实实的。
他是谁?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和傅靳凉,我认识他么?
直到再走进了一点,他突然开口叫我情笙,我听着他的声音,才发现,他竟然是秦海,难怪刚才秦芳兰那么生气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打的那么惨,可即便是这样,我一想到秦芳兰和贝衫的嘴脸,也对他们一家人恨之入骨。
傅靳凉走到了前面,对他冷冷的警告,"你自己家里面做了什么事情,你最好回去好好管不管,这次只是我舅舅对你动手,再有下次,我来动手,我保证你更惨。"
说完附近凉往前面走去,我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愿意再看秦海一眼。
可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情笙,我不知道她们要去找你,我刚刚听别人说了起来,我就拔了针赶紧赶出来了,我不知道她们..."
"够了!"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秦海,够了,这所有的一切,真的都够了。"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前面傅靳凉还在等我,我加快了脚步,和他一起去找了医生,医生给我处理了伤口,上药,又包扎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