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被吓住了。
与傅氏集团为敌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上次集团将会失去大批的合作商,如果傅氏不再打压,也就是各方面开始面临局限,如果傅氏动手打压,山海集团将会难以继续运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得罪傅氏也就代表得罪了季氏这个军政一把手,这将意味着山海集团将会寸步难行。
秦海被吓得不轻,生怕秦芳兰再出什么幺蛾子,死死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上前,"对不起傅总,这件事情是我妈误会了,您不要和她计较。"
傅靳凉丝毫不肯退步,只是一脸傲气地看着秦海,"秦董只怕是弄错了,我现在可没有和您母亲计较,我是在和你山海集团计较。"
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不想放过山海集团了,傅靳凉单单是在气势上就压倒了秦海,这话彻底堵的秦海说不出话来了。
秦芳兰见到自己儿子受欺负,气不打一出来,也不知道天高地厚,扯起嗓子吼道,"听傅总说的这话,意思不就是承认了这个女人和你开房了?说到底,她还是个脏女人,配不上我们秦海。"
周围的人大概都没有想到秦芳兰竟然感说出这样的话来,纷纷一副她会死得很惨的样子。
傅靳凉本来是想走的,却不想秦芳兰这时候还敢这么说我。
于是干脆停了下来,现在秦芳兰面前,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他也不怒,只是冷冷一笑,只是这笑容才是真的让人胆战心惊。
他好笑的看着紧挨着她站着的贝衫,片刻道,"看来您还是更加喜欢这样的女人啊。"
秦芳兰得意的点点头。
傅靳凉道,"据我了解,贝衫小姐可是本市最有名的妓,女。真要说脏,我认为贝衫才真的是无人能敌。"
我抬头看向傅靳凉,这是事实,还是他胡说的?可他怎么会拿这种事情胡说呢?
秦芳兰和我一样不敢相信贝衫竟然是这样的身份。她忽然变得目瞪口呆,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舔舔嘴唇看向贝衫。
贝衫低着头,不敢说话。
秦芳兰摇摇头,"不可能的,怎么会呢?"
嘴上说着不相信,其实已经对贝衫松了手了。
也是,像她那样的人,当知道自己心里认准的儿媳妇是这样的人的时候,她当然是接受不了,甚至觉得丢人的。
傅靳凉一句话算是气到秦芳兰了。
我身上还有伤,他也不愿意耽搁太久,搂着我的身子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我们还忽略了一个人,顾安芙。
她早就已经被傅靳凉的行为吓到了,这下见他要我走,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架势,不顾顾氏千金的身份,大喊着阿靳冲了过来。
最后抓住傅靳凉的胳膊,"阿靳,你干什么呢?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说这样不要脸的女的,是你的女人呢?"
傅靳凉不耐烦的停下步子,眉头已经打成了死结,冷冷道,"放手!"
"阿靳!"顾安芙慌了,却不愿意接受现实,"你可以救她,但是不能什么都揽在身上,你是傅氏的继承人,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你!"
傅靳凉低头看着她,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顾安芙,我最后说一遍,放手!"
"我不!今天是我的生日宴,这个女人毁了我的生日蛋糕,坏了我的生日宴,现在连你也要带走,凭什么?"顾安芙生气了,对傅靳凉劈头盖脸一阵吼。
"怎么回事?"消失良久的顾董事长终于穿过人群出现了,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场面,他的脸异常严肃。
好不容易有了撑腰的人,顾安芙赶紧跺脚,"爸,阿靳要走,他要走,我根本拦不住。"
傅靳凉不耐烦地甩开顾安芙的手,严厉说道,"谁规定我不能走,顾小姐,你的无理取闹在我这里没用,再闹下去,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顾安芙很强势,丝毫不肯退步,"这里所有的男人都是带了女伴来的,只有你没有,这里那么多人,谁不知道我就是你的女伴?现在你搂着这个女人离开,是存心要打我的脸是吗?"
"顾小姐你真是想多了,我的女人,女伴从来都是她一个人。"傅靳凉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
不顾一切,准备离开。
"站住!"顾董呵斥一声走过来,又仔细打量了我一眼,"都当我不存在吗?敢在我顾氏的地方瞎胡闹?靳凉,这件事情我要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顾董的气势也很强,我还不能完全确定傅氏和顾氏之间的关系,但是顾董似乎并不紧张傅靳凉,而傅靳凉对顾董也还有几分尊敬。
我突然发现,现在有顾董在,想要脱身就不那么容易了。
正当傅靳凉要开口的时候,季卓励忽然拉着浅茜的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按住傅靳凉的肩膀,对顾董爽朗一笑,转而看了一眼我手上的伤,又对浅茜说,"小浅浅,我记得你带了便装的,看小情笙的身材似乎和你差不多,你去拿了你的衣服,带她去后面换上吧。我听说顾氏的长子正是学医的,换好衣服之后,你就带着情笙去找顾少,让他帮忙处理一下她的伤口吧。"
浅茜点点头,对我伸手。
我自然是明白季卓励的意思,现在傅靳凉有些为难,我是不应该为难他的,这时候,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我扶住浅茜的手,跟她一同去了后面。
她找了一间更衣室让我坐下,又亲自去拿了衣服,打了水来为我清理伤口。
有些疼,我低头看着她,谈不上特别的漂亮,贵在气质出众,一眼看去,就让人忘不了的那种,她面带淡淡的微笑,为我清洗着伤口,每一个动作都仔细小心。
"这里没有其他人,要是疼就叫出来,不用一直隐忍着。"她似是话里有话。
"还好,你的动作很轻,不是很疼。"我顿了顿,"谢谢你啊,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她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人这一辈子,要经历像刚才那样的场合的时候真的是太多太多了。任何一个人从出生起,都不会被所有人喜欢,也都不会被所有人讨厌,那些误会自己,伤害自己的人就更不说了,根本不用在乎,最重要的是,这一生,有一个不顾一切,干净纯粹,掏心挖肺的爱着自己的人,我们更应该在乎的是这个人,这个人的心和这个人的想法。"
她拿了纱布帮我把伤口包扎起来,"对于刚才那样的场面,有两种做法,第一种是她诬陷你,你就揭穿她,她敢对你动手,你就敢还手。第二种做法就是你这种了。但这两种方法都无所谓对与错,每个人就只的想法和判断,只要自己觉得问心无愧就是了,假象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实,过去的就过去了,只不过这次之后更应该学会保护自己。"
好温暖,这样一番话,比什么都温暖。
人的气质大多由内而外的散发,我愿意相信这个女人装着别样的故事。
"浅茜,你就这样轻易的相信我是被诬陷的吗?"我低头看着他精致的卷发。
"我认识阿靳有些年头了,我相信他爱的人,会是个善良的女孩儿。"她打了个结,抬头冲我一笑,"我就随便包了一下,我帮你换衣服,然后带你去找顾墨岩,让他帮你再仔细处理处理伤口。"
她起身帮我把衣服拿来,我忍不住问出了心里面一直好奇着的问题,"浅茜,你是季先生的女朋友吧?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她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衣服拿过来的时候,她的面色已经变得清冷,轻声道,"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了?可我为什么总觉得明明就是呢。
但表面上却还是不得不对她说一句抱歉,好在她并不计较。
她帮着我换好了衣服,带着我找到了顾墨岩。
顾墨岩什么都没说,便帮我把又已经泛红的纱带拆开,重新清理,上药。
我疼的直抖,浅茜就在边上抱着我。
顾墨岩看了我一眼,"这么多伤口,肯定会疼的,你忍忍,上完药就会好很多。"
我点点头。
上药的时间仿佛格外过得慢,过了好久好久,药才终于上完了。
顾墨岩合上医药箱,"情笙,我妹妹她就是个直性子,娇生惯养惯了,从来不知道尊重别人,她都是小孩子脾气,今天的事情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别放在心上,改天我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她的。"
我将袖子放了下来,"你救了我的孩子,就当是还你的恩情,你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点点头,"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敢劳烦顾少。"傅靳凉的声音伴随着他突然出现的声音冷冷的出现,他大步走到我的面前,重新将我搂在怀里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顾董和季卓励一定是劝他留下陪顾安芙过生日,可是这会儿,他却突然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了这里,也不知道外面刚才发生了什么。不会是没谈好,翻脸了吧。
"傅总不是应该有事情的么?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晚上您应该留下来陪我妹妹过生日。"顾墨岩也愣了脸,丝毫不肯退步的样子。
"抱歉,我并没有这项义务。"说完,他就拉着我的手,离开了房间,到了大厅从楼上下去,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包括顾董,顾安芙,还有季卓励。
季卓励和顾董都是严肃脸,而顾安芙气得牙痒痒,就快要哭出来了。
直径下楼,再穿过人群,傅靳凉带着我往前,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减慢,人群中我看了秦海一眼,他的脸色难看极了,却又无可奈何。
方才,他那置身事外的模样,说实话,我真想一刀插死他。
从顾安芙的身边经过,她愤恨的看着我,不停的叫着阿靳,最后顾董和顾墨岩只好拉住她,将她带走。
原来,这个女人喜欢傅靳凉。
门口季卓励也在,他看着傅靳凉,眉头打成死结,"阿靳,你真的打算就这样走了?"
"外甥闯了祸,麻烦舅舅帮忙收收场吧。"他甚至没有看季卓励一眼,只是拉着我一路往前,随便丢下了这句话。
人群终于逐渐离我远去,耳边总算是彻彻底底的安静了下来。
我被拉着手,跟着他的身后,即使走了很远了,他也不肯减慢速度,时间稍稍久了一点,我就累了。我大口的喘着气,可他一句话也没说。
"今天,谢谢你。"我找了机会说了这么一句话,也是希望能找机会停下来,他走得那么快,我真的跟不上,好累啊。
"谢什么?"他猛地甩开我的手,"谢我对你放了手,让你变成今天这个狼狈的样子?谢我没保护好你让你被别人那么欺负?"
突然间的怒吼,让我说不出话来,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情绪复杂的眸子,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忽然想起他说的那句,我将他的心疼放在脚下践踏。
今天又是这样的情况么?我低下眼睛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我又伤害了他。
"为什么宁愿选择他,也不和我在一起?"他怒吼,"为什么?"
安静的夜色里,他的怒吼声里带着一丝颤抖,牵连着我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我也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宁愿选择被人这样侮辱打骂,也要选择离开这个宠我入骨的男人。为什么宁愿一个人带着孩子颠沛流离,也不成全孩子,给孩子一个健康的家庭。
可是,我哪里有选择呢?
刚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我便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给孩子幸福,打算拿掉这个孩子,可是那段时间一系列的事情牵扯着我,当我反映过来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会用动作找我玩了,这样的小生命,我舍不得放弃,最后才有了森森,可至今,我依然觉得自己对不起我的森森。
可此刻面对傅靳凉的问题,我到底应该怎么回答,才能不伤害他,又能让他死心呢?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的内心一片混乱,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始终低头看着我,一直等不到我的回答,他便一步步的靠近,片刻之后,他又换了一个问题,"如果无法回答上一个问题,那你回答现在这个问题,我问你,刚才的那一切,让你后悔自己的选择没有?"
我依然愣着,不忍心说出嘴里那句话。
他等了半分钟,再次开口,"如果你说你后悔了,或许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他俯身握住我的肩膀,俯下身子,尽力与我视线持平,他催促,"嗯?"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最后还是没用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没后悔,也不需要。"
我自己听着自己的声音,都像是空气轻轻飘过一般,说出来,是那样的没底气。
可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他放在我肩上的双手陡然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即使我的声音那么小,他还是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
我缓缓抬起头,一瞬间就对上了他黯然的目光,这一次,他的心大概彻底的凉了,他淡淡的说道,"没错,你一直就是没心的女人,这样的问题,这样的回答,竟然都不用思考片刻,便脱口而出..."
他彻底的松了手,离我远了一点。
这时,远处忽然开来一辆车,灯光照在我们的身上,格外刺眼。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那辆车竟然在我们的面前停下,车门打开,车里人的脚伸出来,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响声。下一秒,探出一张脑袋,梳得熟的整齐的头发,加上高傲清冷的脸,让这个人的形象在我的面前格外清楚了起来。
只一眼,我便下意识的想要赶紧躲开,可是哪里还来得及呢?
"妈?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傅靳凉看清季旻蔓的脸后,显然有些惊讶。
而季旻蔓没有回答,只是大步走过来,寒冷的目光在我脸上迅速闪过,最后一耳光甩在了傅靳凉的脸上。
一切都快得惊人,这突然的举动,伴随着啪的一声,让站在旁边的我也吓得一颤,我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的画面,脑袋一片混乱。
傅靳凉这才察觉到了季旻蔓不对劲,顺势一转身,将我挡在了他的身后,自己面对着季旻蔓。
"我再不回国,你岂不是要把天都给掀了?"季旻蔓教训起自己的儿子来,语气也十分过硬,丝毫不顾及我一个外人在场,伤了自己儿子的面子,"你自己说,你做的这些都叫什么事?整个傅氏和季氏两大家族的颜面,都要被你给丢光了!"
好在这个时候季卓励拉着浅茜赶了过来,季卓励赶紧将季旻蔓拉着后退了一些,"姐你这是干什么?刚回国,才下了飞机,你这是哪儿来的火气?你自己儿子打着不心疼,我这做舅舅的可心疼死了要。"
"你心疼?你心疼他还带着他瞎胡闹?把你身上那歪风邪气全教给他了。"季旻蔓干脆连自己弟弟一起给数落了。
季卓励嘴角一抽,看了看我们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好了我的大姐啊,这还有别人呢,你就给我们两个大男人留点儿面子吧,要杀要剐回去偷偷的来行不行?"
"闭嘴!"季旻蔓呵斥一声,目光又扫了浅茜一眼,瞪着季卓励,"你也知道还有外人在?你也是一样的,爸要是知道了你还...你看他会不会放过你。"
"姐你够了!"季卓励的声音一瞬间降到了零度,大概是被季旻蔓说到了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季旻蔓收回目光,看向我,最后对傅靳凉命令道,"现在就跟我回顾氏。"
傅靳凉从刚才到现在没有说话,直到这时候,才一边将我护在身后,一边对季卓励说,"帮我送她回去。"
季卓励点点头,"嗯...你和你妈先回顾氏去吧。"
傅靳凉这才点点头,大步往回走,季旻蔓站在原地冷冷的和我相视一眼,也才拿着包包优雅地跟了上去。
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还在这里。
季卓励靠近浅茜,拿出一串钥匙,"挺晚了,你自己开我的车回去吧。小情笙受伤了,我开阿靳的车送她回去。"
浅茜始终面带着微笑,她点点头又和我说了再见,便上车离开了。
季卓励去把傅靳凉的车子开了过来,让我上车。
车上季卓励问我,"阿靳说,度假村的那晚,是他要你假扮他的女朋友的?"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吸了一口烟,将掐着烟的左手放在窗外,仅用右手控制着方向盘,"我看,不像是假的。我太了解阿靳了,他根本用不着让人假扮他的女朋友,如果他真的不想让我们给她送女人来,他那倔脾气,我们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在他心里,他希望你是他女朋友,他想和你发生一切恋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事情。"
"那又怎样。"我看着窗外,语气冰冷。
"度假村的那晚,他说有人在跟踪你,让我找了奎子和辦子去抓跟踪你的人,抓到了就绑起来。他为了你第一次动手将两个人打得那么惨,我知道他想为你出口恶气,可阿靳注定就是一个无法做恶人的善良人,所以我替他要了那两人的舌头。他说每次遇见你的时候,你都是满身伤痕,他知道有人打你,但是你什么都不愿意说,他不想逼你,便从我手里借走了奎子俩人,暗地里跟着你,保护你。"
季卓励最后抽了一口,便将烟蒂丢了出去,他关上窗子,声音更加清晰了一些,"阿靳对你做得已经无微不至了,可我不知道这两天你们之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前两天突然就浑身湿透了出现在我的家门口,到我家的时候就已经高烧了,接下来的几天面如死灰,一直念着你的名字,直到今天才好了一些。即使林风铭去探望你,他都叮嘱他告诉你,说他很好,什么事都没有。我问他是不是你伤害了他,他偏要说是他伤害了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心疼道,"是我伤害了他。"
季卓励不关我说了什么,继续道,"直到刚才顾氏生日宴上发生的一切,我都糊里糊涂,可是那一刻我才突然知道阿靳到底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我也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你就是三年前那个突然让他爱上你爱到无法自拔,然后你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人。"
一晃眼,车子就在店门口停了下来,季卓励和我一同从车上下来,我正要进去,他却叫住了我,"情笙!"
我回头看着他,第一次看见季卓励那么认真的样子,他说,"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只想说,你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我会尽一切力量帮你摆平,但是,请你不要伤害阿靳,这三年来,你看不见,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他是怎么一天天熬过去没有你的日子的。如果爱,请深爱,若不爱,请走远。"
简简单单的心里话,不经思量,自有份量,他轻轻松松的说出来,对我露出那独属于他的特点的邪魅一笑,便上了车,开车离开。
入夜了,有点冷,我紧了紧穿在身上刚刚好的衣服,看着他车子消失的方向,不顾头发在风中凌乱,我红了双眼,喃喃自语,"我答应你,不爱,走远。"
如果伤害是种罪,请不要再给我机会。
我转身,正要踏进店里,余光之处,却瞟见了从角落里走过来的一个人,侧脸看去,竟是秦海。
我收回目光,大步往前,他却拉住我的手腕,赶紧说,"情笙对不起,今天都是我不好,我替我妈向你道歉。"
我暗自冷笑,哪里只是因为他妈呢,更让我心寒的,不过是他那只顾着自己脸面的自私行为罢了。
我将手从他手里抽回来,目光看着店里面,"滚,我不想看见你。"
"你就原谅我吧情笙,我保证..."他说着就举起了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他重新拉住我的手,"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头无力的看着他,"秦海,你还嫌我不够累吗?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了。"
我拿开他的手,往前走。
可他偏偏要不依不挠的抓住我的手,今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所有的画面快速的在我的脑子里面切换着,各种复杂的心情交织在我的心里面,已经让我痛不欲生,此刻他的纠缠,让我的怒吼一瞬间窜了上来,我不耐烦的将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发了疯似的咆哮,"滚开,我不会原谅你今天的一切,永远不想看见你!"
小美听见动静冲了出来,赶紧帮我开了门,待我进去,就将门锁了起来。
我无力地走进来,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对周围那些导购看着我的眼神,只说了一句,"今天都提前下班,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
话语间,眼泪已经一滴接一滴的掉了下来。手一松,包包就这样摔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滚得到处都是。
小美关了门,赶紧过来抱住我,将我揽进她的怀里,"怎么了?不就是去参加一个趴体吗?怎么又是一身伤回来的?是不是秦海又欺负你了?"
我控制不住的啜泣着,"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保护不了妈妈,也保护不了我的森森,保护不了爱我的人,现在竟然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
"别瞎说,他们都没事,都会好的。"小美大概从来没有见我这么崩溃过,又慌张又心疼。
"我好累啊,我真的好累好累..."我哽咽着,喉咙已经无力发出声音来。
"想哭就哭,哭累了就睡,睡觉永远都是最好的解决烦恼的办法哦..."这一晚,小美就这么哄着我,晚上和我一起挤在拥挤的单人床上,和她睡在一起,我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正常营业。
我的心情平复了不少,没事的时候,会专坐在收银台这里收钱。
我有些出神,因此根本没有听见店员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直到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高跟鞋的声音,加上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我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去,不想正是季旻蔓,她目光淡淡的看着我,好像对上我这么一个人,生怕连视线都弄脏了似的。
看见这双眼睛,我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敬地颔首,"董事长夫人。"
其他店员这才纷纷紧张的也叫了董事长夫人。
季旻蔓的目光轻描淡写的从我面前扫过去,最后看着店里面的一切,声音是一贯的清冷高傲,"我听说你是这间店面的负责人,可是为什么我来了这么久,没人知道我的身份,而你却在发呆呢?顾小姐,如果整个傅氏都像你这样马虎工作的话,只怕都要完蛋了。"
"对不起,这些都是我没做好,我会在最快的时间之内都调整过来的。"我皱眉紧张的说道。
她回头看着我,腰杆听得笔直,目光中带着若有似无的轻蔑,"看来,顾小姐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很是享受呢。"
"不如你出来一下,我教教你该如何经营?"见我没有反应,她赶紧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她来这里绝非这么简单。
三年前她找我谈话的画面还在我的脑海里面反复播放着,那样的压抑感依然清晰的充斥着我的脑袋,可我还是抬起脚,跟了出去。
她依然带着我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下。和过去一样不用问我的意见,点了两杯猫屎咖啡。
咖啡上来之前她一直面带着微笑,保持着贵妇的雍容优雅。
咖啡端上来,她纤细的手指捏住杯子放在精致的红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看着杯子上的花纹淡淡道,"三年多了,顾小姐可是一点儿也没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