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放开我!"棉签竖着戳在伤口处,扎得我生疼,想把手拿回来,他却不肯放手,我只能说道,"真的很痛!"
他冷笑一声,摇摇头,"真是可笑,你以为疼得哭了那就是痛么?"
"顾情笙,我想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你的心那么狠,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心痛的滋味。"他抿了抿嘴唇,语气忽然变得很轻很轻,但是眼底却对我流露出了彻底的失望。
我看着他的眼睛,头顶的灯光洒下来,将他长长的睫毛映在干净的脸上,拉得更长了。
对他而言,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心痛的滋味。
而对我而言,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年我到底经历怎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我不懂心痛,他不知绝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变得麻木,连手臂上的痛也忘记了,只是形式似的冷冷提醒他,"痛!"
他也终于安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逐渐远离我,手上的棉签也松了下来。他低头快速为我上药,又包扎好,便一言不发的收拾着医药箱离开了我。
我缩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身体,直到他从离间出来,问,"我的衣服在哪儿?"
"丢了!"他抽着烟,冷言。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只想赶紧远离他,内衣店吃官司的事情也顾不上了。
我从沙发上下来,想去里间的休息室找我的衣服。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凌晨三点从我这里离开,顾小姐是多像让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然后以此来敲诈我是么?"
目光快速扫遍房间,也没有看见我的衣服,他也这样说了,我只好重新躺回沙发上。
从这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始终倚靠在窗户边上抽烟。他不回头,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让曾经最熟悉的两个人变成世界上最陌生的人,陌生到不愿意去了解去触碰,陌生到连说话都不愿意带着一丝情绪。
当初离开他的时候,我就恨不得躲去天涯海角,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一切彻底的过去。
可是现实让我不得不留在这座城市,我用力地躲着他,却还是轻易被他找到。
一座城,生生地囚住一双人,无法靠近,又逃不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醒来的时候,他正好掐灭了最后一个烟蒂,便转身去了休息室。
我看着一地的烟蒂,他一夜没睡,这一夜,他是在煎熬中度过的么?
这么些年,他也是像昨晚一样,烟伴着他度夜的?
他开门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身上的烟草味儿也消失了。
对上他微陷的双眼,我真想问一句,靳凉,你过得还好么?
话到嘴边,却又被我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突然看向旁边,我才发现林风铭敲门走了进来,傅靳凉对他点点头,他便将两个纸袋递给了我,"快去里面休息室换衣服,不然公司员工就要来上班了。"
我赶紧接过,去了休息室,两个袋子,一个装着一件连衣裙,一个装着女士的内衣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