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一抽,给了孙然一个白眼。
阿靳呵呵的笑着,拍了拍孙然的,"你慢点儿吃,这些本来就是笙笙特意为了感谢你深夜来给我治病,特意给你做的,没人跟你抢,你看看你那为了两盘子菜的怂样儿。"
"谁知道以后还吃不吃得着?"孙然嘴里兜着菜,含糊不清的说。
阿靳眉毛一挑,点点头,"嗯,你这个担忧也是有必要的,要是还想以后也能吃到这样的美味,最好对笙笙好一点。"
听到这里,孙然手上的动作慢了些,他抬起头,瞅了瞅阿靳,又瞅了瞅我,"阿靳,你确定你还要冒险..."
"不是冒险。"他语气肯定的打断孙然的话,紧紧握住我的手,"你们都不太清楚我和笙笙之间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无法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和这些年彼此的选择,总是我们彼此信任,彼此都爱着对方就够了,你说的对,我过去恨过她,但是直到这段时间对她新生活的了解,我才知道她有她的苦衷,其实这三年她的痛苦一点儿也不必我的少,而且,我肯定愧疚自责一定比恨更让人痛苦。"
孙然认认真真的听着阿靳说完了这一番话,最后想了想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谁都知道你这个人比谁都固执,其实我很清楚,就算我说的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你要是能过的幸福,我自然替你高兴,高兴地不得了,我当然也希望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希望你们之间真的只是出现了误会,有苦衷而已,若真是这样,我真心希望,你们未来的道路,一帆风顺,未来的日子,如胶似漆。"
我瞅了瞅一干二净的盘子,"还好,还有两道凉拌菜没有端出来呢,你们先吃,我去拿出来。"
孙然一听这话,算是高兴了,差点儿没蹦起来,"那就好,我还没有吃过瘾呢。"
孙然那么喜欢吃我烧的菜也是有原因的,吃过我做的菜的人几乎都说好吃,我这一手好厨艺都是跟我妈妈学来的。
那些年我妈租了个很小的店面,开着一家小餐馆,因为她不仅是菜烧的好吃,她还会做很多高级的料理,虽然是在那样一见环境简陋的小餐馆,对于普通人来说,能吃到这样正宗的高级料理也都是好的,所以餐馆里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很好。
如果不是因为跟李光良还债什么的,我和我妈的日子其实过的十分滋润,至于我的亲生父亲死后,听我妈说,因为我大病一场,她手里没有积蓄,是李光良救了我,所以便嫁给了他,却不想,这一嫁,就赔上了一生。
吃过饭,加上药效起了作用,阿靳趴在床上总算是睡了过去了,孙然替他拔了针,临走前对我说,我还不能睡,过几个小时,还得为他的伤口重新上一次药,还要定时替他量一下体温,注意他的病情。
送走孙然后,我回到卧室,一直守在阿靳的身边。
脑子里面反复思考着,这么多矛盾冲突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可思前想后的,时间倒是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答案还是没有想个好的出来。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拿了体温计,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阿靳的腋下,却不想,他还是在一瞬间睁开眼睛了。
他舒服的舒了口气,勾了嘴唇,唤我笙笙,顺手勾住了我的身体,将我的身体勾到揽在了他的身边。
"别动,我在给你量体温。"我叮嘱了他,他这才松开了手,将手臂收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时间,道,"都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我拿了孙然离开前放在床头的药,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道,"没事,再给你上一次药,我就可以休息了。肯定会疼的,你先别说话,也别动,我尽快。"
他嗯了一声便不在说话。
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半磕着双眼,一副享受的模样。
可我看着他背上皮开肉绽,红肿着的伤口,自己都不忍下手,也不知道他家里人对他下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他作为傅氏的总裁,伤成这样了,该怎么去处理傅氏那么多的事情。
大概是看我一直在犹豫着,趁我出神,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对着他背上的伤口按了下去,我眼看着手上的蘸了药的棉棒,戳在他的伤口上面,自己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触碰到他伤口的时候,我的手颤抖了一下,便下意识的往回缩着。
可他却偏要咬着牙,忍住疼,不让我的手离开,他道,"你看,这一棉棒戳下来,也不过如此,上个药能有多疼,你不用太担心我,这点儿疼,对我来说无关痛痒。"
彼时,他才对我松开了手。
我一直颤抖着的手,也才在这个时候得到了解脱。不在犹豫,一遍一遍的蘸了药,涂满他的背上的伤口。
上完药的时候,时间也正好差不多了,我丢了棉棒,伸手去他的腋窝处去取体温计。
就在我的手刚才他的腋窝下拿到体温计时,他忽然侧起身子,抓住我的手,用力将我拽进她的怀里。
我猝不及防扑进他的怀里,又担心因为自己太重,压得他倒下去,将刚上好的药蹭到了床上,于是赶紧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他便赶紧双手抱住我的身子,顺势亲吻了我的脸颊,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道,"笙笙你耍赖!"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刚刚才说了,给我上完药,就可以休息了的,现在还想拿着我的体温计跑哪里去?"他邪恶的笑笑,将我抱的更紧了。
"什么呀?"没有想到他竟然因为这个说我耍赖,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大罪呢,"我是要去休息啊,我拿了毛毯去沙发上睡一晚就行了。"
听着我的话,他丝毫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只道,"不必,这张床不小,足够睡上两个人,还在上面打两个滚儿。"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红了脸,竟然忘记了说话。
"嗯?笙笙怎么脸红了?"他邪恶着问道。
"没...没有吧。"我慌张的说着,只想赶紧逃离他的目光,他却死死的箍住我,就是不肯让我走。
"那个,你必须趴着睡,再不让我走,你小心背上的伤口蹭在了床上。"我赶紧道。
"是啊,我也很担心,笙笙你要是再不上来躺着,一直让我在这样抱着你的话,我保证,再过一分钟,我就要倒下去,你上的药就全白上了,最重要的是会弄疼我的伤口。"他语气肯定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嘛,虽然这个理说的十分无理取闹,但是如果我再不答应他,只怕他就真的要这么倒下去,或者找出更多的额理由来要挟我,不让我走了。
毕竟刚才孙然也说了,阿靳要是真的固执起来了,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你松开我,趴好,我上来。"我对他命令道。
他这才有些孩子气的嘻嘻一笑,乖乖的趴在床上,然后侧脸看着我。
我上床在他的身边躺下,拿着手里面的体温计看了一眼,开心的不得了,"嗯,退烧了,难怪阿靳你这会儿活蹦乱跳的,还要挟我呢。"
他将胳膊放在我的腰间,圈住我,又往我的身边靠了靠,"真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们才又回到了当初的模样。"
他浑身的独有的气息将我包围着,我安心的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气息,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熟悉太熟悉了,就好像不可缺少的空气,让我依赖。
我将体温计放在床头,双手抓住他放在我腰间的手,眷恋的往他的坏里面挤了挤,靠近他的胸膛后,又像过去那般,像只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蹭,感受着熟悉的一切,听着他安稳的心跳,须臾间,已经泪湿了眼眶。
自从我妈自杀之后,第一次,我什么都不想再顾忌的,敞开心扉,重新开始爱他。
我一文不值也好,我千夫所指也罢,我卑鄙无耻,我坏或我好都无所谓。
只是这么多年了,时间像是无法回头的流水,一点点流逝,到今天,我回想流逝掉的那些日子里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和他相关,恍然发现,我依然刻骨铭心的爱他,纯粹干净的一如年少时的飞蛾赴火。
不管不顾的,源自这颗心原始的感觉,就是爱他,不管猴年马月,任凭世界末日还是地球爆炸,都阻挡不住这颗始终爱他的心。
这些年的克制,隐忍,我都厌倦了,受够了。
我...
真的好想再爱他一次。
感受到我的回应,阿靳也激动的疯了一般,深吸了一口气,侧了身子,伸出自己的臂膀,让我枕在脑袋下,然后圈住我的身子,将我死死的锁在他的怀里。他的力度控制着我,我的脸,被他藏在了他的脖颈处,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脖颈上的温度,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了来。
"笨蛋阿靳,你刚才为什么要对我说'我不用说什么,你都懂就够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好想和你说一句话的?"我撒着娇,呢喃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