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幸亏一辈子只结一次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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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仪式完了之后就是挨桌儿敬酒。来的都是贵客,哪个都怠慢不得。

谷雨换衣服的时候,安安钻了进来。她诡秘一笑,对谷雨说:“我妈让我给你送碗粥来,怕你饿着!”说完,她把托盘放在化妆台上,要看着谷雨吃下去。

谷雨看看托盘里的清粥小菜,又看看安安,忐忑地试探:“这么少,都不够齐家塞牙缝的!”

“他是男人,不管他。你不行,你现在重要着呢!”

谷雨顿时塌下肩膀。怎么才一会儿功夫,连齐家的姑姑都发现了呢?

安安压低声音、凑到耳边说:“我妈有火眼睛睛,你服不服?你们往台上一站,一看你俩那样儿,我妈就去吩咐厨房。本来我还不信呢,现在看你这情形,我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记者的眼睛是毒辣的,什么都看得出!”

“好!我服!”谷雨马上改了称呼。“待会儿我给姑姑敬酒去!”

“也记着给我敬啊!我是大姑姐,要不以后有的是小鞋给你穿呢!”

“好吧!我的大姑姐!得罪了谁我也不敢得罪你呀!”

……

新人再次出来感谢来宾的光临。当齐家和谷雨一走出来,就听东面的包厢里有人叫了一声好,齐家说:“听,人家夸你漂亮呢!”

谷雨小声儿地说:“夸你漂亮呢!你打扮得跟李白似的!”

“李白有我漂亮吗?切!我有八块腹肌!”

谷雨斜楞他一眼。“李白会跟你比腹肌吗?”

齐家马上回答:“比喝酒我肯定比不过他!”

“狡猾!我看李白不如你狡猾!”

两人斗着嘴,一起来到爷爷奶奶这桌,这桌都是岁数差不多的,跟家里都有多年的交情。

姜涌秀一看到两人换了衣服美美地走过来,就喜欢得不得了。“嘿,看看我们家这两个!”好像怎么爱也爱不够似的。

有老人就说起小时候见过的朱齐家如何如何聪明懂事。也有的说,家里有一个好的又招来一个好的,总之是各种夸奖和喜欢的话。齐家和谷雨就在奶奶的指引下一个个地叫人。

爷爷看他们端起酒杯,就嘱咐了一句:“酒就别喝了,直接跟人说明也没关系。齐家可以多少喝一点。”然后还看看全场,叮嘱说:“差不多转一圈就得了,怪累的!”

大家一听就听出这孙媳妇的详情,都禁不住姜涌秀道喜。

这时候,庞统和周全也过来,准备陪着齐家喝酒。他们先到姑姑姜上舟这桌,庞统一看白轩也在,一把把他拉了起来。

“嘿嘿,这身伴郎的衣服也该给你来上一身儿!”

白轩呵呵笑了。他说刚从英国回来,原本以为赶不上,就没敢应承伴郎的事。

庞统豪爽地说:“那不管,来了就是伴郎,走,陪着齐家喝酒去!”

白轩只好应承。

酒桌上,酒当然只是一个道具,姜上舟和郑灿看新人过来举了下杯子就放下了,没有真喝。然后俩人就开始聊谷雨和齐家的衣服。

郑灿说:“谷雨这么一打扮真富贵呢,真是人靠衣装。这洋红色真是用得浓烈夺目,好像到了四月的洛阳。”

姜上舟点点头,随之说起了今夏的流行色,还说想尝试穿一穿呢!总之他们谈的就是些女人常聊的话题。

白轩在起身跟着庞统他们离开桌子的时候,看了眼妈妈。觉得做人实在累得慌。

今天早上在家里,妈妈问爸爸:“帆顺,朱承泽儿子结婚,人家发邀请了,我们去不去!”

“不去!不想给他们面子。”

可是等吃过早饭,爸爸又说:“你去吧,带了白轩一起去,我就不去了。你就跟他们说我走不开!”

这前后的态度弄得白轩有点茫然。他跟齐家当然是要好的,可是这些年来,大家不在一起,也只靠小时候那点友谊的根基勾连着。现在家里人的态度变成了这样,他都不知道自己和齐家该怎么相处下去。

他当然也不会打听。打听是打听不出来的。复杂的人事关系父母都习惯迂回地在他面前说起。所以,他干脆不打听。

现在,他跟在齐家的后面,看他喜气洋洋的样子真为他高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他、吉赞和齐家一起为谷雨拍摄广告的日子。

可是现在想见吉赞都难,他到哈萨克斯坦之后就很少碰面。他们三个真是越走越远了。

在这喜庆的场面当中他听到了自己内心的一声叹息。

齐家回头看了他一下,说其实是想跟他喝酒的。但不是今天,今天任务太重了。

白轩摇摇头,表示喝酒并不重要。

齐家搂了一下肩膀,谢谢他的理解。当齐家转过身之后,他也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声叹息。

杨天虎和白远行相比,他当然是想帮杨天虎的,因为那是兄弟一样的感情。做那件事的时候,他只想着解放索菲亚,成全杨天虎,对远期后果并没有细想。而他明明知道白远行是白轩的二叔。

但事情已经做了,也容不得他后悔。而且他也真的不后悔。

只是心里有一些惋惜。要是白轩和白远行没什么关系就好了,他可以轻松地面对白轩。

然后他们来到谷雨家人这桌。陈果果很兴奋,一个劲地说要不是伴娘陪着喝酒,谷雨说:“你别撒疯就好!你还是陪着王圆圆吧!”

“那我这伴娘当得没什么意思,我以为需要我去横扫千军呢!”

正说着话,朱承泽和刘新雨过来见亲家。

“亲家,对不住了。”朱承泽张口就是道歉。“本来应该上门有个正式的提亲仪式,结果总是拖延,不知不觉就拖到了这一天!真是让你们委屈了!”

卢社会很豪爽地哈哈一笑。说:“没关系,你是大忙人嘛!自从知道谷雨要跟你儿子结婚,我就盯上你了。现在你的公开资料我都知道,所以你在我这里也不算陌生人!”

卢文芳则说:“有什么委屈的!你们刚则让谷雨签文件,已经是对我们一家的尊重了。和你们家做亲家,当然是不能用寻常百姓的标准来比,找那么多说法出来不是自寻烦恼吗?”

朱承泽也哈哈一笑,觉得谷雨两个家长很是通情达理。他说:“谷雨这孩子不错,齐家有眼光啊!你们后半辈子就等着享两个孩子的福吧!”

卢文芳说:“是啊,我已经享着了。谷雨从小不在我们身边,谁懂得珍惜她我们自然是感激他。父母不能陪一辈子,齐家才是对她最重要的人!”

这话说得齐家一下子懂了。丈母娘这是提要求呢!

他马上保证:“妈,我会好好待她,您放心吧!”说到这儿,他又憋不住想把秘密说出来,但他还是请示地看了一眼谷雨。

这小小的表情,卢文芳看在眼里,心里踏实了许多。齐家有事能同谷雨商量,女儿还是有地位呢!她问:“怎么了?”

齐家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凑过来,轻轻地说:“今天早上知道的消息,我们有孩子了!”

卢文芳瞬间张大了嘴巴。紧接着她的笑容就收不住了,她也不管亲家是什么表情,她拿起酒杯就说:“我要喝酒,谁也不用跟我碰杯,我先一个人喝个高兴!”

朱承泽觉得这谷雨妈挺有意思,倒是个简单直爽的人。

……

敬酒这种事,遇到不认识的会比较尴尬,不是一句您好就能对付得了的。朱承泽忙不开的时候,干脆朱润民的前秘书杜书城就上手帮忙。他带着齐家和谷雨走了好几桌,无非是称呼一下,举举杯道个祝福。到了谷雨都觉得疲惫的时候,杜书城给她介绍了一位学者,她的精神马上来了。

“谷雨呀,来认识一下吴教授。吴教授是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的党支部书记。你要想读研究生不妨就报人民大学。都在北京,读书和生活两不耽误。”

谷雨喜不自胜。自从被杜书城嘲笑她吃了八个大馒头却拿起了绣花针,她就做了个深刻的自我梳理。她确实觉得像杜书城说得那样,为了学历而追求学历,实在没什么意思。

她马上恭敬地对吴教授鞠了一躬,表达自己对读研究生的想法。

吴教授哈哈一笑,说:“我知道你!你在通远干得不错呢!很有想法,也非常实干,像你这样踏实的年轻人真是少见呢!”说完,他就介绍学院的情况:“我们有全日制的,也有非全日制的,分农村发展和农业管理两个专业,你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吧!另加,我想有一个情况可以对你比较重要,今年我们招生政策有些调整,拟接收全日制推荐免试生约15人左右,是农业管理方向的。就是不知道你这种情况怎么个推荐法!”

谷雨一听就懂了。推荐免试生那应该是直接从学校里本科毕业然后学校里推荐的。她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找到推荐的学校呢?人家这么说是让她自己找推荐的门路。但她不能这么干啊,她要推荐名额那就挤占了别人的名额。

她马上摆摆手说:“我准备考的。我会努力考的!”

吴教授点点头。对她这个表态相当满意。

……

等回到自己的家,齐家赖在沙发上就不起来了。“媳妇儿,快给我来碗绿豆汤,救救我吧!”

“我还等着你救我呢!”谷雨也赖着不起来。

“那要不我们雇保姆吧?”齐家这回认真地问她。因为家里很快就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还是算了,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说完,谷雨到厨房去煮绿豆汤。等把豆子下到锅里,谷雨就回头抱怨。“你要大操大办,看看,这就是大操大办!幸亏结婚只结一回!”

齐家不理她的抱怨,认真地问:“媳妇儿,你觉得够不够隆重?我就是要把一个隆重的场面献给你,让你享受别人的羡慕和尊重!”

“隆重!”谷雨由衷地承认。他眼神里的诚挚尤其动人。“齐家,其实有了你,我已经获得了全世界的羡慕和尊重!我觉得这条命真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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