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如见事情败露,忙磕头求饶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主子,奴婢是被迫的。"
青越再也抑制不住,只怒道:"你六岁进府,十三岁跟着我,在我身边已经八年。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然做了吃里扒外的狗,雁如,怎么会是你!"
青越因为激动,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而雁如见了,也是哆嗦着,不敢再去看青越盛怒的面容。
雁如的眼泪连连落下,只是不住磕头,言道:"主子,奴婢是被迫的,奴婢真的是被迫的,奴婢不想害您的,可是奴婢没有办法。"
青越转过身去,感情激动不能自持,云衣忙让所有人退出去守着,莫要声张今晚的事情,只留了眉画在内室照顾青越。
眉画扶了微如坐下,云衣方才开口:"雁如你究竟是为什么做了这样狼心狗肺的事情,你可知道你已经害了你主子肚子里的皇嗣,这样的罪名,你一个人的脑袋壳承受不起。"
雁如再拜,只是哽咽道:"奴婢不是存心的,奴婢也是被逼的,奴婢不求主子饶了性命。是奴婢该死,可是奴婢真的是被逼的,奴婢没办法。"
云衣只问道:"既然如此,你就与我们直说来,到底是谁主使了你?你又为何答应?"
雁如并不说话,只是不住磕头认错,咬着唇不肯多说一句。
眉画在一旁忍不住,大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可知道你害的是你处了八年的人。主子何曾当你是外人,何曾亏待,你心中不会有愧吗?纵然丧了性命,到了地底下你有何颜面去见当年捡了你入府的大夫人。"
雁如在一旁落泪,却依旧不言。眉画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走上前去,问道:"莫不是和莫樊良有关?"
雁如脸色微变,却也不反驳,眉画见云衣与青越不解,便解释道:"莫樊良原是珍粹宫的看门侍卫,前段时间调到了梵音宫去,他与雁如是有些私交的。这事儿奴婢有耳闻,想着来日等到雁如出宫后,于她而言也是好事,便帮着隐瞒了。"
雁如听后只是道:"不是,不是樊良,和他是断然没是有联系和瓜葛的。都是我自己听信了谗言,因为一己之私起了贪欲,做出了谋害主子的事情。"
青越转过身来,突然正色,面色冷峻言辞犀利:"雁如,你是知道我的脾性的,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是不和我说实话,你要保全的那个莫樊良肯定会和你一并处置了,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青越的脸色变得阴狠了些许,又道:"再说,我肚子里的孩儿比你们的贱命不知道矜贵多少,这也算是便宜了你们,要不要说实话就看你的了。我再没和你计较的力气。你谋害我孩儿那一刻,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你若是想我能念些旧情,全看你自己此刻怎么做。"
听青越这样说来,雁如心里也打颤起来,脸色煞白,支支吾吾道:"主子莫要赶尽杀绝,雁如一时糊涂做了这样不知轻重缓急的事儿,是奴婢自个儿愚钝。奴婢愿意说,还请主子饶了樊良,他不知情的。"
青越未语只是听着。雁如又道:"那日容妃娘娘撞见了奴婢与樊良见面,并未当场拆穿,只是暗夜时分命人唤了我去梵音宫中,她的意思只有两个,一则让我帮她做事,成为她在主子身边的眼睛,监视主子的一举一动。二则是将奴婢与樊良的事情揭穿,凌迟两人,警告后宫不得私相授受。二者皆是奴婢所不愿,只是..."
青越冷笑:"两害相比取其轻,这八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几个月的男女之情。呵呵,人情淡薄我早就看透了,只是雁如,你这样对我,着实没有良心。"
雁如此刻不敢出声,云衣缓缓言道:"如今之事幕后黑手已经知道,接下来端姐姐打算如何?"
青越只道:"雁如,你如实告诉我,你隔多少时候去与容妃报信?"
雁如道:"每三日一次,每次于夜半时分在梵音宫外最左侧宫廊最内侧小门而出,那里无人把守,容妃自是有人问话。昨晚便有报信,下一次该是大后天。"
青越言:"你知道我言出必行,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全你和樊良一条性命。你信是不信?"
见雁如颔首,青越继续道:"而后你继续在珍粹宫当差,到时候也一如往常一样报信,只一条永远不准提起,便是我已然知道了这些事。你报什么信尽管去,我权当不知道便是了。"
青越这样说,不消雁如,就连云衣与眉画心里也是多了几分狐疑,却也没问。雁如虽也不明白,但重重颔首:"雁如信了主子,也请主子莫要忘了今日的话。今生有愧于主子,来日做牛做马再报答。"说完重重叩首。
青越微微乏了,只是摆手让她下去休息。命眉画吩咐了知情的所有人,今晚无事发生。
云衣与青越躺在床上,翻过身去,只看着她,问道:"今日此举你究竟是做何想法的?竟然全无反应,任容妃肆意在你身边胡来?"
青越阖目许久,方道:"云衣,我自有安排,你安睡吧。今后的事儿,便是看我的了。我的孩子,也许哪一天就突然保不住了,可是有些东西我必须护住。"
云衣望着青越坚定但是空洞的神情,心下却是凄凉无比。
第二日青越气色精神已经大好,云衣还是不放心,虽是该回了霁月轩,这两日都呆在珍粹宫里头也不合时宜,但总不踏实。青越像是知道她心思一般,只是浅浅莞尔道:"云衣,你是还在怕我想不透彻?"
云衣只问道:"姐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可否能与云衣说上一会,否则姐姐这样让云衣如何信你,万一再出事儿可是如何是好?况且姐姐最近个身子不好,姐姐自己心里是知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