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颔首应了，成妃却皱眉道："未免你惹人闲话，你还须换了宫女的衣服，就跟着我身边一同过去，倒是委屈了你。"

云衣忙言道："娘娘这话折煞嫔妾了，娘娘帮嫔妾脱险，嫔妾感激。"

成妃只淡淡道："本宫要的也不是感激。本宫不喜欢虚伪阿谀。你若是感谢，不单单是本宫，还要好好谢了端嫔，日后怎么做，你们应该知道。本宫心里不善，这些年后宫生活早让本宫忘了本性，争出头是本宫唯一的退路。你们既然愿意跟随本宫，本宫也定当愿意帮你们一把。"

此番踏足，已经再难脱身，云衣闻言不语，只是换了衣服默默跟随于其。

常安那日被皇后软禁于内，云衣并不知道关在了哪里，这会子才明白原只是在凤仪宫耳房。成妃本有协理之权，皇后又有交代她与安妃随时处理，进去也属理所当然。

成妃屏退了其余人等，只与云衣两人入内，常安本靠着桌角小憩，见门开了一个激灵起身，只是不管不顾道："娘娘，奴才冤枉，奴才只是奉了我们主子的命令送些吃食过去，哪里知道什么，知道的一定会说，还请饶了奴才一条贱命。"

成妃将门一下子重重合上，一声巨响在耳边猛然回荡，吓得常安不敢抬头，并未发现云衣亦是在旁。

成妃只道："那你知道什么，便一一说上来吧，本宫的手段你自然也懂，本宫不喜欢废话。"

常安不住磕头，急忙道："我家小主存了心思接近二皇子这也不消多说，主子的心思奴才说不准，只是她每每都有送了点心去承徽宫，沅心姑娘有时候不得空便是奴才去送了，主子有个习惯，便是不准奴才打开食盒，其余的奴才当真是不知道的。"

成妃闻言，只是冷哼一声，道："你这说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小，这番话不痛不痒却正好打中人心，当真是一条不要脸皮的狗。"

常安闻言微微抬头，讶然成妃此刻的大怒，看到成妃身后的云衣，这才反应过来，更是大失惊色，支支吾吾道："奴...奴才给主子请安。"

成妃示意云衣说话，云衣瞧了常安一眼，并未答话，直直走上前去便是花底盆儿一脚踩在了其手背上面，见其哀嚎，并未放开而是加大了力度，过了半响才道："疼吗？疼为什么不喊出来？"

常安不敢说话，只是咬着自己的牙齿，见云衣狠狠加了力道，不多时候便忍不住，直直求饶。

云衣终于放开了她，一脚踹开常安，他的手此刻已经淤肿一大块了，血肉模糊，云衣别过头不去看，只是如常平静问道："常安，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可曾亏待过你？难道真是人善惹人欺，今儿我就要你看看，背叛主子的什么下场。"

常安低头，虽然吃痛却也不敢言，只道："小主何苦委屈了奴才，拿奴才出气呢？奴才是忠心耿耿为您办事，至于小主存了什么心思，奴才不敢猜测，奴才冤枉啊。"

云衣冷笑，只道："你这番话若是对着旁人说，这样的口齿恐怕早就博得了许多的同情，可是偏偏你这没心肝的，对着我也竟然也能说出来这样凭空捏造的话，果然太监都是没根的东西！我何曾让你送过吃食去承徽宫，何曾有规矩不让打开食盒！"

常安依旧嘴硬道："小主吩咐的，如今却全赖奴才了，奴才哪里敢说假话惹了祸端，奴才的脑袋也是悬着呢！"

成妃见状，只在一旁冷笑道："你这脑袋确实悬着，你以为令妃能保得住你，若是你们算盘能打得准儿，今儿本宫与谦贵人又怎么会在你面前呢！"

她换了语气，大喝一声："常安！事到如今你不说实话便是死路，哪有去跟了冷宫后妃的，纵然令妃父亲乃右佥都御史，又能保全什么呢，本宫如今就这样站在你面前，你竟然还不说实话，让你生不如死的刑法，本宫倒是可以岑出不穷。"

常安只听成妃挑高了眉眼，道出令妃二字，瞬时便呆坐于地上了，双目直直瞪着前方，过了好久。成妃的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本不过是财迷心窍，不曾想这件事云衣背后还有成妃撑腰，一下子懵了。

他赶紧求饶，不住磕头道："娘娘饶命，奴才糊涂！奴才鬼迷心窍才至于此的！"说着爬到成妃身边扯着她的衣角，模样十分可怜可憎。

成妃直直踢开了他去，大声道："这会子知道了！你不怕晚了吗？本宫今日就是来打落水狗的，让你死的明白些！"

常安见成妃丝毫不为所动，想起她素日雷厉风行的性子，更是害怕不已，又爬到云衣身边，扯了衣角道："主子，奴才跟了您这么久，您就饶了奴才的贱命吧，有什么奴才定当知无不言，主子，奴才只是一时糊涂..."

云衣亦是踢开了他，忿忿道："既然跟我，又怎来害我，可知道紫禁城里头最容不下的便是不忠的狗！"

成妃冷哼，却是道："谦贵人，本宫今日教你一句话，在后宫之中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明白一点，要么不做，要么做死。否则不是人家死，就是你死。令妃不能再留，斩草定要除根！"

云衣颔首应下，常安听了此话，忙磕头道："奴才愿意反做污点证人，令妃的性命定是保不住的，只求娘娘绕奴才一条贱命。"

成妃嘴角闪过一丝轻笑，只道："那便看你自己了，本宫想，只有你自己能救你。"

常安的头点得如小鸡啄米有一般，成妃又道："你倒是还算是懂得为自己周全的，至于风向到底是在哪边，你该是懂的。"

常安忙道："是，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只求娘娘饶了奴才一条贱命。"

成妃微微颔首，再道："那么你就将你知道的全给本宫吐出来，常安，本宫要的是实话，不要胡诌了去！你若是敢有一丝一毫的欺骗，你的脑袋本宫要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