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闻言,只得直直跪下,定定道:"嫔妾万万做不得那样害人的事情,还请娘娘明察。"
皇后未顾及她的言语,只是道:"可是承徽宫上下吃食都是御膳房提供的,没有单独的小厨房。御膳房的吃食送去都是严格审查的,断不会出了岔子。皇子滋补的东西也是太医院监管,如此,有长期吃食的,便是你霁月轩的吃食了。这其中疑虑,本宫不明白,贵人可给了解释。"
云衣听皇后说完,不知该如何解释,只缓缓道:"嫔妾送的那些吃食都是自己小厨房里头拿手的,不仅送了承徽宫,嫔妾自己也有食用,断然是无害的,况且嫔妾若是有心要谋害皇嗣,怎会如此漏洞百出,引火上身呢。"
云衣话刚说完,青越忙出列接过了话茬道:"回皇后娘娘,谦贵人与我向来亲厚,那些吃食我这边也常常送来的,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皇后听后皱眉未言语,容妃却是不屑一顾,只是嘴角扬起冷笑道:"端嫔与谦贵人走的近,就别插话了,别帮不了别人,倒是惹了自己一身骚。不过本宫倒是觉得,端嫔既是这样说来,那些吃食与你恐怕也逃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云衣与青越只得一滞,容妃言语刻薄,两人却任何无招架之力。青越怔怔不敢说话,云衣只慢慢道:"容妃娘娘,说话要讲究证据,您这样说来,无凭无据,怎可含血喷人?累及无辜?"
容妃见她这样说,只抓了话中把柄,神色也变得锐利起来:"含血喷人?累及无辜?那本宫可不可以以为,谦贵人的意思是你有罪,不想连累她人?"
云衣不欲与其争口角,只抬头对皇后娘娘道:"此事定是要皇上皇后娘娘明察的,嫔妾没有做过自然不怕被查,嫔妾相信,皇上皇后定会还我公道。"
皇后听后点头,只道:"确实也没有证据表明什么,本宫现下也只是询问一些,容妃你就不要捕风捉影了。"
容妃与云衣向来有嫌隙,此时自然会不落井下石。她轻蔑看了云衣一眼,俱是得意之色,只不再多说话。倒是今日成妃一反常态,只在旁一直不言语,单看容妃盛气凌人。
正此时候,从未开口的乐嫔起身,面露几分犹豫,只款款施了一礼,启唇对皇后言道:"嫔妾知道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乐嫔姬月遥入宫时日不短,久居深宫甚少惹人注意,她每每一副娇小不争的样子,总是怯懦于人前,此刻却坚决地站了出来,一时间云衣也只觉得一头雾水。她与她本无交集,甚至从未说过几句话,依稀记得乐嫔应该是成妃令鸾宫的人。
皇后颔首应允了,只示意乐嫔说下去,乐嫔微微一顿,这才娓娓而言:"嫔妾前些日子撞见了谦贵人身边的常安总是鬼鬼祟祟去承徽宫,一时疑心也跟过去了几回,嫔妾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有些事情,倒是可以叫了常安问一问,彻查到底。"
皇后听后颔首道:"你说的,可是重要的线索,眼下本宫只是拘禁了沅心,忘了霁月轩其余的人等。"
她想了下,再吩咐下去:"荨秋,你先去把那些有关的人扣押起来。"
不知为何,当乐嫔缓缓说出了常安的名字,云衣她心中那样不好的预感顿时越发强烈起来。又闻皇后监禁了沅心,她心里更是发颤,只得直直跪在那里,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一切来得太匆忙,云衣还未能反映过来,云衣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有人要害她。
皇后缓缓道:"谦贵人,本宫如此做也是以防万一,希望你不要芥蒂,一切还要太医们诊断后才知道的。"
她的身子还是那样不好,没过多久便有些吃力了,荨秋忙扶住了皇后娘娘,只耳语道:"皇后娘娘要注意身子。"
皇后摆手道:"无碍的,眼下承徽宫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本宫还要再去看一看。"
荨秋忙阻止皇后,道:"皇上也曾说娘娘顾全自己的身子最是要紧,娘娘还是去休息吧。"
皇后不依,成妃这才缓缓开口说话了:"皇后娘娘保重身体,承徽宫那里让容妃妹妹去看看吧,这边审问谦贵人,也交给了臣妾去办即可。娘娘顾念自己的身子要紧。"
这话说的中肯,皇后听了也是颔首,只道:"就听了成妃的话,大家散去吧,本宫这身子骨确实不争气,有什么事儿就先劳烦两位贵妃了,谦贵人,眼下你就别回去霁月轩了,为了避嫌,就在凤仪宫右边的厢房里呆会吧。"
说完,荨秋赶紧儿扶了皇后入内室,大家也纷纷起身告辞。云衣怔怔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喧闹过后这边便只剩下了成妃和青越。
成妃眉眼依旧高,只锐利看了云衣一眼,并未说话,她亦是知道青越与云衣交好,命青越扶了云衣起来,只往一旁皇后安排的地方去了,且还屏退了他人。
青越关切道:"云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惹成这样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成妃见状,只是冷哼一声,命青越去关了房门,道:"谦贵人,无论这件事最终结果如何,无论你是否是冤枉的,如今能帮助你的,只有本宫了,你可愿意听从本宫吩咐。"
云衣讶然今日成妃如何对自己会施以援手,这话说开,这才了然了几分,只是眼下,她连选择的余地也没有。她缓缓望了青越一眼,只见青越微微咬唇示意她,她这才敛了神色。
云衣重重跪下,只道:"事出突然,嫔妾一时间理不出头绪,这一切仿若陷阱。只等着嫔妾跳下去,嫔妾着实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成妃只道:"若是查证了确实是你宫里的吃食出了问题,那你定然逃脱不了干系,本宫也保不住你。本宫想帮你只有一个目的,希望端嫔与你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容妃与本宫的宿怨,也该是时候了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