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也不失了分寸,云衣觉着不错,于是附和道:"幸而今日天气好,不干不燥,些许微风,也是好的。"顿了顿,才看向令妃不觉浅笑道:"娘娘怎么今儿得空来这边坐坐?"
令妃微微一滞,这才缓缓敛衽落了座,朱唇微启:"妹妹如是问,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日前珍妹妹和皇嗣得了"鹦鹉热"的顽疾,幸而医治得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病情是控制了,可皇上定不会轻易罢休,定会严查。"
她的神色带一丝惊恐,直直望着云衣,再道:"而...月前我兄长入宫面圣,托人给我带了些宫外的玩意儿。有一只鹦鹉特别讨巧儿,饶舌说话惹人喜欢,我见三公主爱不释手便赠予了她。谁知道惹了祸端。"
她说话的时候言辞诚恳,眼角微微泛了泪光:"如此一来,这祸水源头便是我了。妹妹顾念我本并无恶意,希望到时候还万望替我求情。"
她只对云衣等三个身份卑微的宫妃自称为"我",放下了自己尊贵的身份地位,此番委身,着实让人心酸。
云衣望着她略带倦意的面容,想是令妃来找她们,也真真走投无路了。只是听亦是深知,她们三人不过是中下的位分,就算有心,怎么可能有所助益。
三人闻言缄默良久,不敢多说甚么,云衣顿了顿,才缓缓道:"令妃娘娘也是好意,这本是天意也怨不得他人。只是我们三个人人微言轻,实在是爱莫能助。但是娘娘莫要担心,娘娘于圣上十几年的情分断不是轻易断送的,圣上定会顾念潜邸之情的,后宫里头潜邸的人儿除了皇后便是您了,情分不浅。"
令妃只道:"妹妹,我自是知道此番不容易,只是宜妃现下定感激你们,她是公主生母,说话也是有几分分量的。我无颜面去找她说情,只敢劳烦妹妹了。"
话虽如此,可是宜妃亲生骨肉卧病多日,憔悴不堪,虽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还不知会不会后遗,又怎会轻易饶了令妃这个始作俑者?何况两宫主位,一路走来,免不了有所磕磕绊绊。
云衣微微犹豫,也只得道一句:"娘娘,我们若应了,也无作用,云衣等不敢做那些虚无的承诺,只管一试,却不敢保证。若是实在爱莫能助时候,还请娘娘恕罪。"说着只得俯身下拜。
沉微和青越也随云衣一同下拜,云衣只道:"当日救人心切,未顾及娘娘安危,是嫔妾们对不住娘娘,还望娘娘体谅则个。"
她未叫她们起来,深深看了她们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脸色煞白,踉跄而出。
令妃刚刚离开,沉微这才疑惑问道:"姐姐,你说,令妃娘娘说的可是实情?她果真是无心之失吗?"
云衣微微阖目道:"是非真假,不得而知,只是深宫生活,谁人容易。无心之失也是大祸,处心居虑也是强灾,这番劫难,如何度过,不过听之任之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