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只听梁九全禀告道:"皇上皇后娘娘在承徽宫,传了常在立刻过去,可不能耽搁一分。"
云衣忙起身去,匆匆换了宫装,一刻也不敢延误,心里自然是知道什么事儿的,忙随着他步出寝宫,往承徽宫方向去了。
因着梁九全备下了轿子,所以云衣此行也赶得各位急切。一路匆匆,至承徽宫,只见那边灯火通明,皇上皇后乃至两宫贵妃的仪仗均在,事干重大。
云衣急忙入内,见成邺一人独坐于上,眉目紧锁,不言不语已然是动了怒。皇后在侧,也是沉默不言。成、容两妃伴架在旁,神色复杂,而底下宜妃一直跪着,不敢大声啜泣,却也一直抹泪。
云衣心下紧张,不知此刻是什么情景,忙下跪道:"嫔妾沈氏给皇上皇后请安。"
成邺未说话,只直直望着云衣,倒是皇后缓缓道:"方才宜妃禀明皇嗣们病疫缘由,皇上与本宫定会调查清楚,常在既然是知情人也便来此听听吧。"
成邺这才开口道:"既然人到齐了,将那个小太监和一干太医都带上来!"
成邺命令一下,底下人怎可懈怠,忙携了众太医和纪直恩上前。众太医齐齐下拜,不敢言语,连请安声音也只得是唯唯诺诺的。倒是纪直恩倒是显得大胆而镇定,吐字清晰:"奴才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咣——"
众人错愕只见,成邺手中茶盏猛然落了地,砸在底下下跪的人中间,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大气,承徽宫里,是死一般的沉默和寂静。方才那声音也显得格外刺耳和可怖。
富察太医年纪大,也是太医院资格最老的,顿了顿,才哆哆嗦嗦言道:"微臣惭愧,微臣有罪。皇上明鉴,虽然微臣以及诸位太医未能及时医治好皇嗣,但是恕臣直言,"鸟疫"乃是一种并发于禽鸟之间的传染病,微臣从未听过"鹦鹉热"一说,微臣实在是愚钝。"
纪直恩闻言,只是讥笑,反驳道:"其传于禽鸟之间便称"鸟疫",若人接触鸟食、粪便,因其隐性感染,便有可能得"鹦鹉热"。"
"奴才先前替纯珍答应看过,又听闻其曾与三公主御花园逗鹦鹉,方敢猜测。回禀了宜妃后查看两位皇嗣的情况,与珍答应都是一样的。所而引起热毒壅盛,于成年人还好,可是皇嗣年幼本就体虚,片刻不得耽误下去了,皇上明鉴。"
皇帝听后沉声:"如果真如纪直恩所言,那朕的太医院,着实是养了一群饭桶,你们说,朕要你们何用!?"
他顿了顿,还是咬牙切齿道,:"纪直恩,朕警告你,皇嗣们安危非同儿戏,若有差池,你的脑袋担当不起!"
纪直恩叩首,只言道:"吾皇明鉴。医者父母心,奴才虽然出身寒微,但是自小学医,虽然医术比不得太医们,却也是懂得医德的。若非有把握,断不敢妄加言语,以自己身家性命开玩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