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主,实不相瞒,奴才进宫时候本也是在太医院当值的,年少气盛一时展露了锋芒,有人怕奴才风头盖过了他,便陷害与我,才被净身成了现在的模样。净身后自然再无机会医治人,每日在太医院帮着煎药打扫,做着粗使活计,奴才不甘心多年的技艺埋没于此,更不甘心只这样吃了亏,一辈子没有机会出头,做一辈子的太监。"
这番言语他说的激动,想是隐忍了很久,迫切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肯定,今遭于他,确是良机。
云衣直直望着纪直恩的眼睛,她是相信他说的话的,一个人的言语或许偏激,但是眼神的悲怆与愤怒是怎么也不容易掩盖过去的。
眼下救人心切,两人更是没有时间精力深究。云衣顿了顿,只道:"出不出头是你的事儿,与我们无关,救得了救不了还是未知之数。不过姑且一试,算是为你自己,我们也纯是为了织锦那丫头。"
纪直恩听后重重下拜,沉声道:"多谢两位小主,多谢两位小主,奴才定当尽力。"
他尾随两人去了敏华宫,正如他方才所言,他是阉人,自然不用避忌嫔妃住所,只是心存疑心,又怕惹了波澜,故而三人的步伐不免走得疾些。
直直入了内室,云衣也来不及和织锦多加解释,忙道:"纪直恩,你快去看看。"
纪直恩听后颔首,这才缓缓走近,只小心翼翼望着织锦,顿了顿,才启唇道:"小主们在一旁歇着,让奴才把把脉。不过这边最好没人打扰,小主们不放心出去便在一旁不要出声。"
云衣轻点螓首,命绫萝去外头候着,心中焦急,只蹙眉道:"你少废话,快些看看珍答应怎么样了,我们不打扰你便是。"
他行至涓涓床边,一望其气色,微微摇头。二唤其名,再问其情况,织锦本无力气,只软软说了几句便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卷起袖子碰了织锦的额头,大惊道:"这般如是,定不是风寒所致,如今珍答应的身子,实则愈是燥热,体内愈是虚寒,冰火两重,极易折损。断不可用冷毛巾敷额头。快些撤了。"
说着顺手递了毛巾予云衣,然后执起织锦的手来,静静把脉。半响后方道:"小主脉象急乱,是体内寒热并发导致,以至于小主身体高热、头痛、寒战。至于这缘由,奴才还得再看看。"
云衣与青越互视一眼,并不说话,只是紧张地搅动着手中的帕子,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意,只定定望着纪直恩。
过了一会,纪直恩才缓缓抬头,只蹙眉问道:"请问珍答应可是接触过什么禽类?"
见织锦摇头,他又补充道:"吃的那些自然不算,奴才问的是那些活禽,不知道这些日子珍答应有无饲养禽鸟或者接触过活的禽鸟?"
织锦亦是摇头,她向来是不喜欢这些的。微如闻言却讶然道:"啊,前几日在御花园我倒是瞧见织锦和三公主逗鹦鹉呢,莫不是与其有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