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道:"先前因着对付容妃,我与成妃娘娘倒有几分交情,但是现下不方便出门,我自会想办法。那么皇后娘娘那边,你可去回了话。还有,若是皇上去了霁月轩..."
"姐姐放心,云衣不会鲁莽,此事这样多的疑点,只要众人一词要求彻查,容妃亦不能为所欲为。"
青越咬牙切齿道:"容妃,这一双腿差点因为她废了,我的孩子也因为她没有了,她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力,抢走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这个仇,我不得不报。现在茗烟亦是不知道被她如何折磨。"
云衣已经无心去数容妃有多少谋害之事,若是有一日老天有眼,她只想问她一句,所做何苦,何苦如斯狠毒?何苦!!!
云衣与沅心回了霁月轩,只听绾心唤了她,笑道道:"方才梁九全派人过来来传话,今晚皇上说要来霁月轩用膳呢,皇上这几日好久未进后宫,只要入后宫便是去梅常在的梅韵轩逗留,连容妃那也没去。来霁月轩定是心里想着主子了,主子可要打扮一下接驾吗?"
云衣无心去想只是摇头,正欲入内室,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道:"替我沐浴更衣。"
绾心听后应声,云衣又道:"等会,去用皇上上回赏下的缅甸国香料入浴,替我好好打理一番,屋子里的檀香也不要点了,去院里头将桂花折过来,放在里边形成自然的香气。如此清新随意,才让人感觉舒适。"
绾心聪明,忙一一应了,云衣这才安心入内室沐浴,随后宫女鱼贯而入伺候,云衣许久未曾用香料入浴,方走近时候,却觉得冲鼻,只忙道:"这个味道怎这样重?"
沅意一笑,莞尔言:"这香料的奇特之处便是沐浴全身之后香味持久迷香,没个三五日的功夫绝不会散去,确实香的很。"
云衣摇头:"不要这样刺鼻的味道,浅浅淡淡便是了。你知道我不喜欢那样浓郁的味道的。"
沅意道:"主子便安心吧,入浴后便是浅淡的味道,不会像现在这般的,平日我偶尔也在洗脸水里放上些许,主子不过敏的。这会子水热,味道自己浓郁些,不然怎会熏染身子呢?"
云衣并不喜欢,却还是依言仔细焚香沐浴。沅意在身旁伺候,只轻轻问道:"虽然主子得皇上喜爱,但是奴婢知道您从来不费心思讨皇上的喜欢,今日这样,是委屈自己吗?"
云衣看着前方,水汽氤氲让我暂时消解了几分疲劳,许久不言语,而后才缓缓道:"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是皇上的妃嫔,于国于家,讨他欢心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沅意心直口快,忙道:"若不是如今韵嫔娘娘深陷囹圄,主子万万不会为这样的事情的。皇上喜欢主子的一份真性情,如今主子如此,不是和其他的妃嫔一样吗?"
云衣听后只是笑,才言:"我哪里和一般的妃嫔不一样了,不过都是如履薄冰。我与皇上之间,纵然有几分感情在,可是他是君,我是臣,尊卑有别,只这一层,我们永远也走不近彼此的心间去了。"
沅意不解,云衣亦没有多说,只待到差不多时候便起身,绾心忙走近于她梳妆打扮,她最知云衣心意,只随意将她发髻挽起,并未梳成,青丝随意倾泻于腰间,云衣只挑了寻常的寝衣,却与以往不同而用心点了朱唇,一切完毕望着镜中的自己,只缓缓勾唇一笑。
沅意道:"主子这个样子弱柳扶风,真真是极美的,这身素雅的寝衣缀寻常的小花也看着尤为欢喜了。尤其是咱们小主这一头乌黑的头发,丝丝柔润,沁人心脾。方才沐浴的香味也若应若现于鼻翼间,纵使我隔得远,也有嗅到,好闻极了。"
绾心见沅意如是说,忙道:"这花是栀子,高贵素雅,主子本就是天生丽质,本就是不爱打扮的人儿,亦是宫里头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云衣只言:"宫里头美人太多,数不过来,成妃当年亦是容颜艳绝后宫,还有其他人,哪一个容颜是等闲呢?以色侍君者,能得几时好?"
绾心道:"皇上喜欢主子,自然不仅仅是因为小主美貌。只是美貌上天对女子最大的馈赠,卿本佳人,怎可轻易辜负?"
云衣不言,此刻却只是用心注意到外面成邺的脚步声,云衣佯装不知,成邺亦是与往常一样并未叫人喊话,估摸他的脚步到了门口,她才缓缓道:"皇上心里是有我的,只要有这几分与人不同,待我特别一些,我便知足了。有时候皇上百忙之中还来看我,心里多少是感动的。但是还是怕这样的一份眷顾随着时间烟消云散。是我多心了是吗?"
绾心听后轻声道:"小主总是这样患得患失的。小主对皇上真心,皇上亦是真心喜欢小主,这份喜欢不是别的,而是心里的。"
"这份喜欢不是别的,而是心里的。"成邺推门而入,重复了绾心的话,绾心和沅意见了成邺忙起身行礼退了下去。
云衣亦是起身,脸颊泛红,柔柔言道:"皇上每次来都是这样悄无声息,害了嫔妾惊吓。而且...而且今日还偷听女儿家闺房私话,可是存心的?"
成邺一笑,忙扶她起来,只道:"朕若是大张旗鼓进来,怎听得见你肺腑之言呢?云衣,你真是傻,朕从来不吝啬对你的喜欢,你还要担心什么?朕懂得你的好,希望你也懂的朕对你的好。"
云衣低头垂眸,只道:"君心难定,云衣不知。"说着缓缓抬头,此刻她的脸颊早已是潮红一片,只言道,"况且后宫如花美眷,嫔妾自愧不如,不过蒲柳之姿,也是害怕有一天…"
成邺笑着揽过她,只道:"害怕什么,永远不会有的。真是傻。"说着便拥着云衣,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只笑道:"云衣的头发真好看,这味道似有若无,轻柔得很,朕闻着很舒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