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风伤还被关在天牢里的时候,‘刑部尚书’也还没有咬舌自尽,当时,路过一间牢房时候,一女子竟然发疯了似的从牢房里撞出来,看她那双血红色的怒目,十分恐怖。
冲向邓太师,可惜,被牢门堵住了她的头,一时撞得头破血流,口中一直吼着:“她没死!我没有杀人!没有!”
急于陷害风飞扬,邓太师没有过多理睬,只当这个女子是正常发疯而已罢了,隔着那凌乱邋遢的头发,并没有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
那疯女子看起来是恨不得吃了邓太师,一直谩骂着,张牙舞爪,那修长的指甲是黑色的,好生恐怖。
这几日,邓太师在夜里一直都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梦见了天牢里发生的这一幕,感觉十分奇怪,决定亲自去一趟天牢看个究竟。
巧的是,刑部尚书便是被关在那宫女的对侧牢房里,无意中认出了那疯女子便是当年刺杀殷皇后的宫女。
看疯女子如此神志不清,居然还没有被问斩,而当年的案子已经了结,这又是一个扑朔迷离的局。
原本想要除掉木若心,可计划失败,成亲不多日,九公主生出了邪恶的想法。
邓太师的计谋最多,又刚好出现在皇宫里边,九公主一时无奈,只得请求邓太师帮忙。
邓太师听了事情原委,嘲讽了一番,“九公主殿下宅心仁厚,对人友善,这一点自然是可喜可贺,可不知道九公主是否有想过,有些事情一旦仁慈下来,便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如果九公主殿下现在还不能当机立断,那么老臣也是毫无可以帮你的办法!”
太师想杀木若心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空想来了,此时两国暂时休战,若是能以木若心之死作为导火线,必然能重新点燃两国之间的战争。
阴险歹毒,是邓太师惯用的手段,这不,利用九公主的善良和单纯,为九公主洗脑了大半日,递给了九公主一小瓶子丹药。
“这瓶子里,一共有一黑一白两粒药丸,白的乃是解药,黑的乃是剧毒,中毒者若是不能及时得到这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特别嘱咐过九公主之后,邓太师拂袖而去,而九公主则还在想,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看昔日白云之下白鹭飞,看今日彤云之下雪染枯木,如邓太师所想,九公主果然坚定了决心,“风伤,你既然说过你只能喜欢一个人,那我就让如你所愿!”
书房之内,木若心正坐在书桌面前弹奏,风伤坐在其后边,轻轻搂着木若心,膝盖被木若心坐得温暖,两只手轻轻捏着木若心的手,似乎是在教木若心弹琴。
一把古色的瑶琴,十三根琴弦,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低眉信手续续弹。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轻声虽然凄婉,却是醉人动人,深得风伤的喜爱。
风伤对木若心的琴艺一直赞不绝口,从琴音之中,听不见天雪的声音,听不见天雪的心思,或许她真的不是天雪吧,她或许只是天雪让来陪我的而已罢了。
胡思乱想着,总是不能确定这个人到底木若心还是天雪,轰!此时,九公主忽然推开了书房的门。
站在门口边,看见风伤和木若心如此亲密无间,九公主便已经生气,看也不想多看一眼。
一只飞镖随着半张纸条飞向木若心的胸膛,“去死!木若心!”九公主的飞镖迅如闪电,木若心的眼珠子里装满了那一只锋利的飞镖。
飞镖即将刺到木若心的额头,但见木若心没有忽然低着头,从容不迫的续弦弹琴,呼!风伤两只手指夹住了飞镖,尚未来得及打开看,九公主便冲出了书房。
半张纸条上写着:“明日午时,庭院凉亭下,你、我,还有她,彻底做一个了断,你若是不来,我便自行了断!”
眼眸明亮,那上边一字一句皆是十分用心和用力,笔尖入纸三分,字迹龙飞凤舞。
门,自动被风吹了上去,掩了回去,方才,几张卷轴被那北风吹乱了,掉落在地面上,抬眼望去,隐约发现那是一些关于乌月国的文字字迹,只有木若心能看明白。
木若心看得出奇,风伤忽然捏紧了木若心的手腕,温言抚慰道:“好了,心儿,我们继续弹琴吧,公主她呢就这脾气,还希望你不要怪她才是,待明日午时,我们在亲自向她解释,和她说个明白,我想,以九公主殿下那海纳百川的气量,总不会容忍不得我两在一起!”
“风郎见笑了,若心既深爱着风郎,愿为风郎放弃整个灭楚大计,又何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多的流言蜚语那也自然不算什么!”提到了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词语。
“什么灭楚大计?”风伤陷入了惊奇。
木若心拨弄了三根琴弦,音符断断续续,低声低语的说道:“我早说过我对你所使用的确实只是美人计,而你却心甘情愿的上钩,那我又有什么办法?我是乌月国的郡主,理应为我乌月国的黎民百姓们谋求福祉,所以,从一开始进来这皇城,到与你接触,我从头到尾都不过只是在利用你而已,我真正的目的还是在帮助木青云实现那灭楚大计。”
“然,这灭楚大计过于复杂,并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明白,若是明日之后,有时间的话,我方才一一为你解答吧!今日,我只管栖息在你的膝盖之上续弦,而你,只管给我我想要的温怀就足够了!好吗?”一声响起,一连串的音符也随着发出。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如此曼妙多姿的曲子,除了天雪之外,你是唯一一个能做到这般吸引我的!”风伤觉得自己很幸福,沉浸在女子的怀里,已然失去了当日的斗志昂扬,忘记了将军的志向乃是统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
女子,柔怀和温笑,最是能麻痹一个人心智和头脑,木若心她做到了,这些天,不仅把风伤的所有话套出来了,也还麻痹了风伤的志向。
可,这并非出于本心,也未必就得这么做。
午时一刻,凉亭赴约,九公主在次已经恭候多时,三只茶杯皆倒满了茶水,颜色和味道从外边看来十分无异。
苦涩的茶水,淡黄色,晶莹的泪珠,依然是苦涩,低落在眼前的一杯茶水之中,忍着痛恨,不愿违背自己的良心。
三个人坐下来,还没有说几句话,九公主便开始端起茶杯,表面上迎合的笑嘻嘻,“来,我们喝了这杯茶再谈吧!”
茶水还有一些余温,风伤摸过茶杯之后,便也端了起来,“色香一流,但不知这味道会是如何!”一杯茶下肚。
木若心在打量着公主的殷切,左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见两人皆是没有任何异样,便也失去了警觉,端起茶杯喝了半杯。
“来来来!我们继续接着谈,我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多爱你一点,还是对我更好一些!”九公主倒掉了木若心的半杯茶,重新斟满,又给风伤斟了一杯。
三个人坐在这里舒适悠闲的喝茶闲聊,少倾,只见天雪忽然出现有些许头晕的症状,风伤感觉不太对劲。
“心儿,你没事吧?是不是昨天夜里着凉了?”一口一句心儿,暖到极点。
见情况差不多稳定,九公主忽然拉着风伤,走到了凉亭旁边不远处的,一个木若心能看得见人却听不见声音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心儿所不能听见的?”风伤问道。
“一口一句心儿,叫的那么亲切,在你的眼里,真的从来就只有她而没有我吗?”九公主从怀里取出了一粒比芥子大的白色药丸。
“这是什么?”风伤看着哭得泪流满面的九公主。
“我告诉你,她刚才已经中了我的剧毒,那是一种可以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而我手上这一颗正是唯一的解药,你既然那么爱她,那我便要让她永远离开你!”九公主凝眸泪如涟漪泛滥。
“你、公主殿下这是这风伤开玩笑吗?”想想木若心方才的头晕确实不大合理。
“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清楚,但是,我告诉你,你现在只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若是在这半柱香的时间之内,她得不到我手上这唯一的解药,你就等着看她七窍流血而死吧!”九公主已然是无奈的面容。
抬头向那亭子望过去,发现木若心忽然出现有些恶心的样子,竟然昏倒了过去,风伤有些紧张起来,“公主殿下既然深知风伤的心思,是故又何必再三阻拦呢?公主殿下别闹了,还是赶紧的将这解药给我吧!”
“给你?凭什么?你想也别想,你是我的,我才不会让她把你抢走!不过,你要是求我的话,或许我一开心,还真的会把解药给你!”九公主从来不会做坏人,说出这些话,实在是于心不忍。
自打从娘胎里出生,风伤便没有懂得什么是求人,现如今为了木若心,竟然跪倒在九公主面前,磕头恳求。
此举动,彻底激怒了九公主殿下,“瞧!就你这点出息,就为了这么一个从别国来的女人,当真值得你为她向本公主屈膝下跪?男儿膝下不是有黄金吗?你的黄金哪里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