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人怎么如此……。”
李玉凝很不满意药一的态度,上来就想拿出大小姐的架子来。却被李氏连忙拉了一下,笑呵呵地说:“啊,没事没事,小哥请头前带路。”
李玉凝撅着小嘴,哼哼两声,极不情愿地跟在后面走。
“哼!”药一也不在乎,他还看不上这俩人呢。
走了许久,进了内院,这才感觉到正常,这才是农家小院嘛。
李玉凝耸耸鼻子,“好香啊!”
药一嘟囔道:“就你鼻子灵。”
快走两步来到刚刚上完菜的香玉跟前道:“刚才是李玉凝她们。”
“她们来干吗?”香玉刚要回厨房准备跟福伯和小邓子他们一块吃饭呢,却不曾想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秦烈几人的饭桌摆在香椿树下,这个时候的阳光还不烈,院子又开阔,不时吹来微风,入目一片清翠。在这里吃饭还是很惬意的。
不知道何三秋还要呆多久,但香玉这名义上的女主人还是不能上桌,毕竟人家是官,在这个时候女人家上桌是不成体统的。
正在愣神之时,李氏笑盈盈地上前,“这位就是香玉姑娘吧?”
她看到何三秋几人正在树下对饮,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打招呼,毕竟她也是女人家,男人们在谈正事时女子是不好出面的。
抬手不打笑脸人,香玉也微微笑道:“正是,夫人是?”
李氏道:“我娘家姓李,夫家姓刘,李君兰。如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兰姨吧。”
“不敢当,原来是刘夫人呀。”香玉不知道她来此的目的,不想叫的那亲热。
李君兰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
李玉凝却不乐意了,“哼,你这叫什么待客之道啊,让我们在这里站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招呼一声,都午时了,我们的肚子也早就饿了,都怪刚才被那只狗吓了一跳。”
说着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直看向那边吃饭的人。
香玉一下子乐了,没想到这姑娘会这么直接,但还是摆了点谱,直接跟药一说:“快去吃饭吧,福伯都弄好了。”
“嗳!”药一直接去了东屋,他早就饿了呢。
香玉这才看着二人道:“刘夫人,李姑娘,不知二位来我这里有何贵干?你也看到了我很忙,忙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真的有些饿了。”
李玉凝本想说话激激她,没想到这人如此不上道,便直言道:“你这人真是,不知道来者是客啊。”
“客?那也要看人。”香玉冷笑,“对于被人刚打了一把掌,今天上门就让我当她是客?抱歉,我还没这么贱!”
“你!”李玉凝脸色顿时变了。
李君兰拉住炸毛了的李玉凝,斥道:“你这孩子就这么个臭脾气,还不快给香玉姑娘道歉!”
“我!”李玉凝确实有道歉的心思,她也不是那种做错了事不承认的姑娘,实在是这两天被卢敬贤刺激到了。
“玉凝!你忘记我跟你说的了?”
李玉凝这才吱唔道:“昨,昨儿是我不对,我错信了小人,对不住了。要不,要不你打回来吧!”
随之她侧了侧身子,将脸靠向了香玉。
香玉却道:“好啊!”
李君兰一愣,而李玉凝则是闭着眼睛等她的巴掌落下。
“噗嗤!”香玉笑了,对李玉凝的气也少了许多,说道:“不是饿了吗?若是不嫌弃的话跟我一道去东屋吃个便饭吧。抱歉啊,家里简陋,还有客人,只好委屈二位了,还请……。”
李玉凝一愣,这就完了?
李君兰呵呵一笑,“这有什么?我们也是五里镇的人,小时候也在东屋吃过饭呢。”
这话夸大了,她小时候可是五里镇首富唯一的老闺女,宠着都来不及,何况年纪不大就跟着父母进了京城,哪里去过厨房吃饭。
香玉很清楚,她就想看看此二人是不是真有诚意,若是有的话可以交往,要不然就真接跟何三秋说说情,再也不与她们有联系了就好。
谭家的东屋很大,里面布置得井然有条,阿福三人已经将吃的都摆好了,只等香玉进来一起吃。
可没想到香玉还带了两个女子进来,他们就不方便一张桌子吃饭了。好在还有备用的小桌子,临时支起来就成。只是那些菜,不好分呀。
谁知李君兰是个非常能屈能伸的人物,笑道:“不必忙活了,一家人吃顿饭分啥桌呀,就再加两个马扎就行。”
“姑姑!”李玉凝也被李君兰这话惊住了,她们何曾在这样的地方吃过饭,还与男子。一看那个药一就是个小厮,这不是掉身价吗?
香玉也觉得一个自幼在大户人家长大的姑娘能屈能伸到这地步,着实不容易。但是为了不麻烦也就这么应了。
重新加了两个马扎,大家坐下吃饭,饺子放在竹帘子上,白白胖胖的好不喜人。
香玉又以最快的速度为她们拌了两份特制蘸料,放辣椒酱时问:“你们能吃辣吗?”
“辣?”李君兰一愣。
李玉凝却道:“能吃,能吃!是秦氏酒楼的辣椒吧,我每天都吃,不吃难受。”
香玉笑着将辣酱盛在小碗中,直接放在二人跟前,“试试吧,可辣了。吃多少放多少,开吃!”
“好!”一桌人顿时咽了咽口水。
阿福最年长,他笑呵呵地吃了第一只水饺道:“好,都吃,都吃!”
众人这才开吃。
李玉凝虽然嫌弃这里的环境差,但对吃的却没那么多怨言,咬了一口水饺,便被这味道征服了。
“香玉,这,这是什么馅的,太好吃了!”
此时的她对香玉再无任何怨恨,有的只是浓浓的佩服,一口咽下,眸光熠熠生辉,“教教我吧!”
香玉这会再看李玉凝,发觉这姑娘特单纯,应该是被家里人娇惯着长大的,没有心机。也怪不得能被香雪那么拙劣的谎言给骗了。
“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能吃得了那种苦吗?”
“吃得了,吃得了,只要能做出香香的美食,我什么苦都能吃的。”李玉凝再次往嘴里塞了个饺子,口齿不清道。
她可是听姑姑说了,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所以,学着做美食很重要。她还曾去秦氏酒楼求教,可惜女子不能入后厨。
李君兰一直笑着看她们二人说话,不时往蘸料中添点辣酱,这样吃饺子真是绝了。
香玉却只是笑笑,“食不言,寝不语,快点吃吧。”
同桌的药一看了眼小邓子,二人均皱皱眉头,再次开吃,他们可不信李玉凝说的话。
在东屋里吃饭没有不能说话的规矩,李君兰是知道的,问道:“香玉,听说济仁堂里卖的洗发膏就是你做的?”
香玉眸光闪闪,这人不简单,短短一天就把这些事都查清楚了,不愧是县丞大人的夫人。
但她也没藏着掖着,直言道:“是啊,这只是刚刚开始,我想推出一整套药妆系列。”
“药妆?”李君兰自幼受母亲的影响,对经商相当有天赋,“可否是女子用的脂粉一类的?”
香玉道:“是也不是。但比脂粉更好,更养人,用的人会越来越漂亮的。”
“这么好?那我一定要用。”李玉凝立马表态道,“香玉,这是鱼肉馅饺子吧?我头一次知道鱼原来可以做饺子馅呀。”
香玉不愿在药妆一事上对她们说太多,便顺着李玉凝的话转移了话题,“鱼肉可以做的多着呢,鱼丸子,鱼片粥都行。味道鲜美不说,多吃点鱼对身体好着呢,特别是小孩子,吃了还能越来越灵透!”
灵透就是聪明的意思,是个非常好听的方言。
“当真?”李君兰接话道,“真能让小孩子越来越灵透?”
“真的。”香玉给了个确切的答复。
李君兰有两个儿子,都是十来岁的年纪,按理来说也不小了,可在母亲的眼中永远都是孩子。她决定回去就写信给京中照顾孩子的婆母,一定要给他们多吃鱼。
这会儿李君兰再看香玉,越看越面熟,“香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怎地如此面熟?”
香玉笑笑不语,权当这是她的搭话技巧。
李君兰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起来,她离京也有两年了,实在是想孩子们,此时脑海中除了他们再也想不起其他人来。
“哎呀,好饱!”李玉凝真是个实诚姑娘,吃到最后,大家都看着她,她还是吃下了最后一只饺子,嘟着嘴说:“我祖母说,不许剩下饭菜!”
香玉终于觉得这姑娘可爱了,决定从心底里原谅她们。
一行人合力收拾好东屋内的一切,便放下桌子喝起来茶。
茶还是菊花茶,只是此地只有她们三位女子在。
李君兰终于说起了正事,“香玉,我夫君秋后就能回京了,这次是玉凝不对,还请你在刘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香玉对她们早就没气了,“行啊,这没啥,谁让李姑娘也是被骗了呢。”
正事完了,李君兰又再次提起药妆,诚恳地说:“香玉啊,你看我跟玉凝都喜欢用你做的洗发膏,还买了不少送给京中的家人用。不知,我们可否合作?我是说,等我们回京后,就拿你的药妆开个店咋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