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听着宁沂南的这番话,只觉得心里一阵抽搐般的疼痛,痛得她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看着面前暴怒的男人,她的眼眶一阵酸涩不知不觉间,泪水顺着眼眶一点点的流出,滴落在她身下的坐垫上。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没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反抗,只能任凭宁沂南在她身上肆意的发泄着。
黑夜里,晃动的车厢,渐渐响起的喘息声,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毕竟是初经人事,所以温蔓紧握的手在不断的收紧,最后指甲都被她掐进了肉里。
几个小时以后,这场类似酷刑的欢爱才终于结束了。
温蔓整个人都变得呆滞起来,一双眼睛无神的望着车顶,不发出一点声音。
宁沂南是很生气,本来想好好的教训一下她,可是现在看到她这幅模样,心里的火好像是一下子就被她的泪水给浇灭了。
"温蔓,我..."宁沂南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可是在对上她那空洞无神的眼睛以后,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动。
他想起了刚才的感触,才彻底明白过来,温蔓是清白的,是他自己误会她了。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把她给伤害了。
愣了一会儿以后,宁沂南开始给温蔓穿衣服,毕竟车里开了空调,她这样不穿衣服,是很容易生病的。
然而宁沂南伸出的手才刚碰到温蔓的肩膀,她整个人就像是被触电了一般快速躲开,情绪也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不停的挥动着双手,想要把宁沂南赶走,嘴里则一直都在大声的呐喊着。
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听得宁沂南的心里是一阵抽搐般的疼。
"温蔓,你冷静一下。"宁沂南一把紧紧的抓住了温蔓的手腕,试图想要稳定她的情绪,让她冷静下来。
可是此时的温蔓根本听不进他的话,一直就在不停的反抗,两人纠缠间,她那尖锐的指尖好几次都划到了宁沂南的身上,甚至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条条红色的抓痕。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但是宁沂南的心里却一点也不恼火,他现在的心里只担心温蔓。
挣扎了半天以后,温蔓才是真的累了,就这样躺在宁沂南的怀里睡着了。
看着窝在怀里的人,宁沂南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只是很快就又转瞬即逝。
替温蔓穿好衣服以后,宁沂南就从后座下车坐到了驾驶座上,然后发动引擎,快速离开了公寓门口。
虽然不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但是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想要把温蔓留在身边,一秒钟也不愿意分开。
黑色的卡宴一路疾驰,朝着宁家大宅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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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茹萍睡着以后,向暖才终于放松下来,替她盖好被子,掩了掩被角以后,她就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只是她刚刚退出病房门,身后就突然伸出两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的环住她的腰,然后用力的往后一扯,她就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怀抱里。
这个怀抱实在是太熟悉,她就算不用猜,也能知道来人是谁了。
"阿辰,你怎么来了啊?"
"因为你在这,我自然就来了。"
顾墨辰紧拥着向暖,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蹭了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痒痒的,暧昧至极。
他这几天都去外地出差了,虽然每天都可以和向暖视频通话,但是却不能真正的拥抱她,所以他是格外的怀念这种感觉啊。
抱了一会儿以后,顾墨辰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改成揽着她的腰,一边往家属休息室走,一边低声问道:"伯母怎么样了?"
"醒是醒过来了,可是..."一提起向茹萍,向暖的情绪就又变得低落起来:"可是妈妈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过去四十多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记得她这个女儿,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没事,会好起来的。"顾墨辰从向暖的语气里就可以听出她现在的心情,揽着她腰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大力度,沉声安慰道。
向暖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毕竟就连医生都没有办法百分百的保证向茹萍可以恢复记忆。
不过,她愿意选择相信他。
走着走着,向暖突然停下了脚步,仰头看向身旁的顾墨辰。
察觉到她炙热的目光,顾墨辰也低头看向怀里的她。
四目相对间,向暖微微上扬起嘴角:"阿辰,谢谢你。"
谢谢你总是风雨无阻的陪伴我,谢谢你不论发生什么都愿意去选择相信我,谢谢你这么爱我。
我该是有多么幸运,才能在这辈子,遇到这样的一个你。
听着向暖这突如其来的道谢,顾墨辰还是有些讶异的,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暖暖,你记住,永远都不要对我说谢谢。"顾墨辰搂着向暖腰的手一用劲,就轻松的将她扯进自己怀里,两人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我们之间,不需要谢谢。"
话音刚落,向暖还没来得及开口,顾墨辰就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冰凉的唇随之就覆了上来。
好在现在已经是深夜,寂静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向暖刚开始还是有些抗拒,毕竟这里是公众场合,她怕会被其他人看到。
可是在顾墨辰熟练的撩拨下,她竟然开始一点点的放松下来,到最后也就已经变得完全没有力气去反抗了。
她那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覆在顾墨辰结实的胸膛上,因为紧张,她的手指忍不住开始轻轻挠着他的胸膛。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顾墨辰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柔软正紧贴着他的胸膛,惹得他喉头一紧。
"暖暖,不要乱动,否则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顾墨辰一把抓住了她捣乱的小手,低头轻咬着她的唇瓣,沙哑着的声音里充满了暧昧。
毕竟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了,他本来就很想她,现在又这样了,干柴遇烈火,那可是一下子就可以烧起来的啊!
向暖一听他这话,"捣乱"的手指立刻停了下来,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她知道顾墨辰这不是在开玩笑,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就已经了解了他的性格。
说到做到,一向是他顾大少的风格。
看到她这幅老实又可爱的样子,顾墨辰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语气里是充满了宠溺:"小呆瓜,这么不想我碰你啊。"
"不是..."向暖红着脸摇了摇头,小声喃喃道:"这里...是医院..."
顾墨辰知道她害羞,一时玩心大起,准备再逗一逗她。
他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快步走进前面的家属休息室里,因为顾墨辰给向茹萍订的是单独的套间,所以家属休息室也是一个单独的套间。
抱着她轻松的打开房门,然后再次"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一手抱着向暖,一手锁上了房门。
将房门锁上以后,他就抱着向暖快步走到床边,然后将她轻放在床上,紧接着就双手撑在她的耳侧,俯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阿辰..."向暖看着面前的顾墨辰,很明显的就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
"嗯?"顾墨辰轻声应了一声,然后低头开始亲吻着她的额头,慢慢向下,亲吻着她的眉头,她的睫毛,她的鼻尖...
向暖被他这样,忍不住轻笑着道:"不要...好痒。"
顾墨辰的动作一顿,目光灼灼的看着身下的向暖,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性感和暧昧:"真的...不要吗?"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被他这样盯着看,向暖都觉得自己快要被融化了。
"我..."她紧咬着嘴唇看着他,刚说出了一个字,顾墨辰的吻就突然落在了她的唇瓣。
磨蹭着,顾墨辰轻轻吸允着向暖娇嫩的唇,舌尖一顶就轻松撬开了她的贝齿,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
一吻结束以后,向暖的气息已经变得十分的紊乱。
他轻轻和她拉开距离,眼带笑意的看着她:"暖暖,现在还不要吗?"
向暖的一张脸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缺氧,反正是早就已经涨得通红。
她虽然脸皮薄,但是所并没有那么扭扭捏捏,更何况眼前的顾墨辰可还是她深爱的男人,他们你情我愿的,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要..."向暖红着脸轻声呢喃了一句,然后伸手圈住顾墨辰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吻。
顾墨辰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悦的神情,然后立刻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暖暖,你真甜。"
摇晃的床榻,屋子里一片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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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茹萍清醒过来以后,向暖就将工作室的事情先搁置下来,专心的照顾着她,而顾墨辰也是每天都接送她,一有休息的时间就在医院陪她。
向茹萍虽然还是没有恢复任何的记忆,但也许是血缘的天性,她和向暖的关系很容易就变得亲近起来,两人之间也算是没有什么隔阂。
而正因为向暖忙着照顾向茹萍,所以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也就忽略了温蔓的异常。
自从那天晚上在车里发生了那种事情以后,温蔓整个人就性格大变,变得沉默了,不爱说话,不喜欢别人触碰她,特别是宁沂南。
碰了好几次的壁以后,宁沂南的耐心不是很好了,可是他却又没办法对温蔓发火,最后只能强忍着了。
只是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担心温蔓的,所以还特意替她找来了不少的心理医生,可是所有医生诊断的结果全都是——抑郁症。
抑郁症,由各种原因引起的以抑郁为主要症状的一组心境障碍或情感性障碍,最主要的是,抑郁症患者中...有10-15%面临自杀的危险。
每当他听到那些医生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个结论的时候,宁沂南的掌心都会冒出冷汗,心头总会涌起一丝惶恐的感觉。
一想到温蔓有可能成为那10-15%,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烦躁与焦虑。
只是抑郁症并不像其他的病,可以用药物或者手术之类的来治好,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她这病,也只能她自己救自己了。
宁沂南也曾尝试和她沟通,可是没到他一靠近,温蔓不是不理他,就是情绪变得异常的激动,不管是哪一种,反正他就是不能和她友好的相处。
而他的耐心也在逐渐的被磨光,只是每次看到她的样子,他想要放弃的心一下子又坚定下来。
不论怎么样,他都一定要想办法治好温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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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成华在知道向茹萍醒了以后,也是非常的高兴,每天陪着向暖一起和她聊天,为的就是弥补自己对她的伤害。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直到几天以后,麻烦又出现了。
这一天,向暖正陪着向茹萍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两人有说有笑的聊得很开心,可是没过多久,一个人影就突然冲到了她们的面前。
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道刺耳的哭喊声:"姐姐啊,你可终于醒过来了啊!"
向暖听着这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呆愣了几秒钟以后就立刻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将向茹萍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她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皱眉呵斥道:"余常莹,你来做什么!"
余常莹一听向暖这话,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只是却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她只能强忍着不满,伸手想要拍拍向暖的肩膀,可是手才刚刚伸出去就被她给躲开了。
"小暖,瞧你这话说的,舅妈自然是来看看你妈妈的啊,听说她醒过来了,我是真心的替她高兴啊。"
余常莹讪讪一笑,然后收回了举在半空中的手。
向暖看着她这幅伪善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余常莹,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当初你怎么对待舅舅,怎么对待我们母女的,你难道都忘了吗!"
说到这里,向暖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余常莹居然还有脸敢站在她的面前,一想到她以前对她们的所作所为,她就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她打一架。
其实向成华在和余常莹结婚之前,是从来都不沾赌的,可是自从和她结婚以后,就慢慢踏上了那条不归路。
那个时候向暖虽然还很小,但是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余常莹自从嫁给向成华以后,每天都吵着要买东西,衣服,包包,首饰,化妆品...几乎是每个星期都要换。
可是向成华并没有那么多的钱,不能给她买这些东西,于是贪心的余常莹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就将向成华送进了赌场。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赌,是个无底洞。
刚开始的时候向成华每盘还可以赢不少钱,余常莹也就每次都可以如愿以偿,可是慢慢的,他就开始输钱了。
刚开始还少,后来越输越多,输到最后,连他们的房子都被抵押了。
余常莹气不过,就拿向茹萍和年幼的暖暖出气,那个时候向茹萍只想着不能让向成华离婚,于是就只能忍着了。
可是渐渐的,向成华输得越来越多,最后是负债累累,硬生生欠了别人几百万,那些人为了逼他还钱,是天天上门讨债。
余常莹担心这些债务最后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于是连夜收拾东西离开了向家,从此以后就一直都没有消息。
没想到她今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向茹萍根本就不记得余常莹是谁,但是从她们的对话中多多少少也听出了一些东西。
"暖暖,这位是?"向茹萍站在向暖的身边,看着面前的余常莹疑惑的出声问道。
"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
"妈,她是不相干的人,我们不用管她。"
余常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向暖给打断了。
一听向暖这话,余常莹心里就不舒服了,她叉着腰看向向暖,不满的反驳道:"小暖,舅妈怎么能是不相干的人呢!"
"我没有舅妈!"她的话音刚落,向暖就急声反驳道:"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
听着向暖的这番话,余常莹是怒火攻心,下意识的抬手就想要给她一巴掌,可是一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又给忍住了。
"小暖,舅妈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对,是我的错,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原谅舅妈吗?"
"舅妈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每天连一顿饱饭都吃不到,连一口水都难得喝,你难道想要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舅妈死啊..."
余常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她自认为自己的这一番话是说得情真意切,向暖一定会被她给感动,然后给她一大笔钱的。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向暖在听完她的这一番话以后,竟然大笑起来。
"小暖,你这是什么意思?"余常莹有些不明白了,难道她一点就不心软吗?
向暖笑了几声以后才终于忍住,看着余常莹冷哼一声:"余常莹,麻烦你以后说谎也要先准备好啊,穿着一身名牌衣服,还带着真金的首饰,这样的你,穷得连口水都喝不上?"
"你..."一听向暖这话,余常莹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禁在心里懊恼起来。
她实在是太笨了,早知道会被向暖看穿,她在来的时候就应该先换身衣服的!
"小暖..."
"妈,这里实在是太吵了,我们先回去毕竟。"
余常莹开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向暖显然是已经不打算再听了,扶着向茹萍转身就要离开。
一看她们要走,余常莹就着急了,赶紧伸手一把抓住了向暖胳膊。
"小暖,你不能这样对舅妈啊,舅妈现在是举目无亲,只能投靠你们了,就算你不收留我,给我一点钱也可以啊!"
"放手!我没钱!"向暖挣扎着想要摆脱她的手,却没想到她抓得那么紧。
"你骗人,你现在可是顾家的二少奶奶,怎么可能没有钱!不要骗人了!"
余常莹一脸自信的说道,其实她也是今天来医院做检查,无意间听到护士们在讨论这件事情,才知道的。
没想到以前那个不起眼的黄毛丫头,现在居然飞上枝头做了顾家的少奶奶,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今天是都要从她手里拿到钱的。
"我有钱也不会给你的!你给我放手!"
向暖不愿意和她这种人再过多的废话,挣扎着想要摆脱她,可是没想到余常莹的力气竟然那么大,死死的拽着她不愿意松手。
两人就这样在花园里拉扯起来,向茹萍站在一旁被这一幕给吓到了,伸手想要去劝架,结果却根本没用。
余常莹是真的被向暖给激怒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她就开始打,拉扯间,竟然一个不下心,将向暖推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向暖被她一推,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见到向暖摔到了地上,余常莹这才停了手,她理了理自己身上被弄皱的衣服,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孩子,懂不懂得尊重长辈啊,我可是你的舅妈啊!"
"有你这样对舅妈的吗?实在是太过分了!算了算了,舅妈原谅你了,你给我一点钱就好了...怎么不说话啊!现在有钱了就不认我这个舅妈了吗?"
她一个人在那里念叨着,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定睛一看,向暖竟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向茹萍一见向暖摔倒了,赶紧伸手想要去扶她,结果才刚刚碰到她的头,手上就感觉到一阵湿润。
她的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抬起右手一看,只见刚刚摸到向暖脑袋的指尖上,沾满了鲜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