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双手握拳,皱着黛色的远山眉转头,却发现王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因为这已经是最后一场比赛了,所有人的人都已经一蜂窝的朝出口走去了。
"王晴,王晴!"女孩朝着拥挤的人群连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最后只能随着大部队先出去,想着到外头再给她打个电话就好,可出了赌马场她才发现,自己的包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用刀子划破了,里面的手机跟钱包都没了!
隔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她被偷了!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连自己今天住的酒店都不知道是什么名字!
天呐!
女孩双手握拳敲着自己的脑袋,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她现在怎么回去啊!?
"小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走到宋欢沁身边。
女孩刚准备向他求救,一听那人一口香港话顿时懵了,但随即又反应过来,在香港,英语也算是普遍语言,"sir,my/allet/as/stolen..."
男人显然听懂了她的话,"don';t orry,i ill help you ,this ay please!"
女孩跟在他的身后,眼睛却四处张望着,从未像现在这样期盼见到王晴,可是天不遂人愿,直到被带去附近的警察局也未曾见到,反而因为警察的那一通问话而让她彻底懵了。
她想,这回她摊上大事儿了。
赌马场原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要从数万名的人群中找出钱包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安慰了她两句,那边便象征性的派人去赌马场看监控录像,反正都知道,香港的治安原本就不好,丢了的钱包要想找回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如是敷衍着,却让女孩绝望极了。
她原本就对香港不熟悉,这会儿压根不知道该怎么会酒店,警察这里又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夜凉如水,警局的长廊里,因为已是半夜,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
女孩双手环臂坐在那里,寒冷与饥饿交迫,让她很想哭。
这种无助又绝望的感觉许久未有,久到她都快要忘记了,时间,还真是一把不折不扣的杀猪刀…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来,她缓缓闭上眼,有人从她的跟前经过,她没有在意,三年前刚离开东城时的那段痛苦记忆如深水猛兽般汹涌而来。
巴黎,是她的第一个落脚点,当年虽然带着身份证以及银行卡出来,但是不幸的是在海里游着的过程中全部损坏,她只能凭着一张身份证跟身上为数不多的钱去了巴黎。
因为从小娇生惯养,加上后来也一直被那个人宠惯着,所以她没有吃过苦,但是身无分文的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出去赚钱。
咖啡馆服务员,酒吧驻唱,甚至在路边摆小摊儿...只要能够赚钱的工作她一一尝试了。
好在老天并没有抛弃她,在她这样拼命努力之下,到底是让她赚了些许的钱,在巴黎找了落脚点,甚至还重新上了学。
从回忆中醒来,她的眸子里还带着氤氲的水汽,有些事,她不愿意回想,却偏偏在脆弱无助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想起。
有脚步在她的跟前停下,以为是警察过来赶她走,她擦了一把脸,没有说什么便站起身来,反正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她的钱包跟手机是找不回来了,也只能出去再想想办法。
谁知一个听似熟悉的声音,却忽的在耳边响起。
"宋欢沁?"
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听到有人叫起这个名字,本能的惊愕了一下,那人却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三年过去,原本那一张青涩的脸庞已经开始有了成熟的征兆,顾月笙站在那里,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欢喜。
欢沁也被惊了一下,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望着他的脸,极快的掩去眼底的震惊,看向他的表情平静而陌生。
"宋欢沁,是你吗?我是顾月笙,顾月笙啊,你还认得吧?"
顾月笙却有些急了,不符于年龄的老成,抓住欢沁的肩膀,语气急切。
欢沁却摇了摇头,笑容勉强却又淡定:"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顾月笙一愣,神情越发的难以置信,看着那一张分明熟悉的小脸儿,他皱眉:"可是...长得真的是一模一样..."
虽然他跟欢沁并没有多么的熟悉,但是她走之后的这三年里,蔚明珠没少在他的面前念叨,加上时不时的会看到有关于她的照片,所以顾月笙觉得自己不会认错。
欢沁却坚持:"可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没有想到有照一日会见到熟人,这三年她一直在躲,甚至为父母报仇的想法都不敢有,因为她知道,她一旦回头,那么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自由。
可如今却在这里碰到顾月笙,可以想象,此时此刻,她有多么的慌张。
"Curtain!"身后有女声响起,是王晴的声音,欢沁回头,就见她飞也似的冲了过来。
"你没事吧?吓死我了,还以为把你弄丢了,幸亏赌马场的保安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来。"
担忧的语气,让欢沁有些不好意思,轻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王晴已经过来挽住了她的手,目光却在落向了一旁的顾月笙之后微微一怔。
"这是谁啊?"
欢沁也收回了视线,转向了顾月笙,却只是一眼,便又望向了王晴。
"认错人了,别管他,我们快走吧。"
王晴不疑有他,但是却还是多看了一眼,欢沁却不给她任何机会,拖住她,一路出了警察局。
"Curtain,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我听赌马场的保安大叔说你被偷了钱包,找到了吗?"
欢沁还在想着顾月笙,听了这话微微回神,而后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找得到,赌马场的人那么多,算了,就当是破财免灾好了。"
话虽这么说着,但是不郁闷是不可能的,她的手机,可是前两天才刚刚换的。
而更麻烦的是,她的钱包里还有身份证。
这三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管着,为的就是怕弄丢了补办麻烦,可是刚一到香港,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难免的,欢沁咬了咬唇,有些自责。
他们这次到香港是为了参加一年一度的ISPRIT钢琴音乐节。
这是ISPRIT学院每年都会举行的全球范围内的巡演,之前欢沁他们已经代表ISPRIT在欧洲的八个国家以及亚洲的韩国以及日本表演过了,最后一个目的地,也是此次的压轴表演则选在了中国香港。
由于身份证丢了,回去酒店将这个情况跟带队过来的老师说了一下,好在他们提前过来了这边,所以有足够的时间给欢沁回去补办身份证。
欢沁其实是有些纠结的。
在ISPRIT,在巴黎,没有人知道她是那个宋欢沁,她只是一名普通叫做Curtain的学生,所以她一点也不愿意回去。
只是她知道,有些事不可避免,老天这样不凑巧的让她丢了身份证,所以要回去一趟,也是无可厚非。
翌日一早,跟老师道了别,又去警察局开了证明,欢沁便坐上了飞往曼城的航班。
感受着一点点逼近那个她生长了二十二年的地方,欢沁只觉得心竟隐隐的有些疼。
到底,还是回来了。
此时的她完全沉浸在回到故土的情绪当中,全然不知在接到顾月笙的电话之后,蔚明珠匆匆赶去香港的心情,无法言喻。
补办身份证的手续倒也没有多麻烦,因为香港那边开具了证明,所以曼城警局这边倒也好说话,给她办理了补办手续,又在欢沁的强烈拜托下答应办好之后给她邮寄,欢沁这才千恩万谢的从警局里出来。
三年过去,所有的人似乎已经渐渐忘却了宋欢沁这个名字,哪怕曾经红极一时,却到底也在娱乐圈的推陈出新当中给渐渐的掩埋了下去。
心中不知是何感受,回来一趟,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但是她知道,一切终究不同。
来的时候就定了回程的机票。
由于是第二天中午的,所以这天下午就有时间,因为三年未归,这会儿自然要去父母的坟墓前看看。
说来,她也真是不孝。
稀里糊涂的跟了害死父母仇人的儿子,知道真相之后也不能够报仇反而要逃走,三年以来未曾去父母坟上拜祭,这样的不孝女,只怕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一人了。
去公墓的路上她叫了计程车,由于许久没来,所以一路上情绪难免有些激动,一路走上去,原本以为会是杂草丛生,却意外的发现坟墓周遭十分的整齐,似乎是有人才来打理过,欢沁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将带来的花束放了上去。
是父亲最爱的苜蓿草,星星点点的花瓣,像极了天上的星,父亲总会说,沁沁就是我生命里的苜蓿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