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我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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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若是有一种药,能够让人失忆,也许无论多高的价格,陆湛东都会给欢沁服下。

屋里安静,白色墙壁一直通到底,有幽幽的饭香刺激着人脑的神经,陆湛东站在那里,定定的望着坐在那里缩成一团的宋欢沁。

方才回来的时候碰见了付司南,从他们两人的神情里,他明白有些事到底是隐瞒不住了。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想起方才那一双恨极了他的目光,他几乎恨不能当场落荒而逃。

他害怕了,怕得心都在抖,他怕她就此跟他彻底划清界限,原来比起放开她,他更怕的是她恨他。

因为那会让他觉得她在一点一点的彻底走出他的生命。

所以,他想,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留住她,只要不让她离开他的生命,他再所不惜!

朝她走去的每一步似乎都那么的艰难,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知道这样走下去,也只能走下去。

刚才母亲来电话了,说什么如果他要跟江雨霏解除婚约娶了宋欢沁,那么她便跟他脱离母子关系,他知道母亲生气,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若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他又何必一次次的伤害她。

所以,只要她肯留在他的身边,那么就算是被赶出陆家,被母亲责骂他也不在乎,只要她不离开。

她以为她的眼泪已经干涸,可是脑海里翻江倒海都是付司南的那一番话,眼泪还是缓缓淌了下来,一脸冰凉。

这段日子以来心情的沉重,让她胸闷到不能呼吸,似乎有人在喊她,茫然的侧脸看去,模糊的视线中一张脸逐渐清晰,浓眉间凿刻了担忧,那是一双她再熟悉不过的黑瞳,此刻写满疼惜的望着她。

身体微微的一个战栗,她猛地回过神来,在他就要上前拥住她的时候扬手朝着他的脸狠狠的搧了上去。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尤其清晰。

站在门外的许文跟晓琳都震惊了,许文想要上去,却被晓琳拉住,两个人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

里面是陆湛东为宋欢沁挑选的生日礼物,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天蝎座的守护石是月光石,只是对此他并不是很懂,所以请了许文跟晓琳帮忙。

五根鲜红的指印在他脸上清晰的浮现,他却仿若未觉,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黑眸牢牢的攫住她,许久,脚步又上前了一步,然后又是一巴掌。

这次,比之前那次打得还要响,他的脸微微左偏,更显得脸上的指印触目惊心。

欢沁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用劲的手臂带着微微颤抖。

他下颌的线条有些绷紧,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蔓延,他缓缓侧过脸,直视她冰冷的目光,喉咙口竟有些发酸。

"…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受到伤害。"

欢沁怔怔的望着他,突然想笑,目光却冰冷决绝。

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所以就选择隐瞒,让她这么多年都跟害死父亲母亲的仇人的儿子在一起。

他被她眼底那股子绝然狠狠慑住,胸口似乎被一块大石头压住,让他喘不过气来,一个箭步上去,大掌紧紧钳住她的肩膀,声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我说,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并非是故意要隐瞒,难道要我亲口告诉你,我的父亲是逼死你父母的凶手吗?"

他压着嗓子向她解释,他不能让她误会,因为知道父亲对她来说的意义,所以不敢想象若是被她因此误会会是怎样!

看着他一贯冷峻沉稳的目光破出慌乱,她极淡的倾了倾唇角,却是满目苍凉与冰霜,"是不是故意又有什么所谓,只有最后一句才是真相,你的父亲逼死了我父母,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待在你的身边!"

那双钳住她肩膀的手仿佛是要将她捏碎,她紧抿着唇,硬是不发出一声痛吟,只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幽深的瞳孔里辗转过沉痛,慌乱,害怕,然后渐渐趋于平静,良久,他吐出一句话。

"最开始是不知道如何说,后来是因为爱你,爱你,所以不想伤害你。"

*

欢沁又去了父母亲的墓地那里。

像是刚刚送别一样,她穿了一身沉重的黑,更衬得小脸清瘦,眼眸发黑,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哭也不闹,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看的蔚明珠一阵的担忧。

那件事她也已经听说了,甚至还跟欢沁确认过,看着她满脸是泪的趴在那里大哭着,她知道,这回出大事了。

后来等到她亲故平复之后才知道,当年竟然是陆湛东的父亲逼死了欢沁的父母,而她却毫不知情的在他身边呆了四年。

一直到天快黑了蔚明珠才过去叫她,欢沁却依旧站在那里,平静柔和的气息仿佛是在等谁来。

他来了。

她仿佛知道,却又仿佛不知道。

将手里的白菊放在青白的墓碑前,陆湛东朝着碑上的遗像深深鞠了个躬。

秋天的风吹在脸上如同一片片锋利的刀锋,她的脸被冻得发红,他的眉微微的拧了下,摘下手套,轻轻抚住她的脸,从而也使得她的视线看向他。

乌黑的眸子不惊不躁,不冷不淡,也至少没有憎恨与抗拒。

他如是的安慰自己。

等她的脸全部暖和了,他才松开手,将她紧紧搂进怀来,低着头嗅着她发间久违的清香。

"原谅我了好不好?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这件事,我真的并非有心的,沁沁,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真心的。"

她的脸贴在他冰冷的外套上,所以他没看到当他说出这番话时她唇畔冷峭的弧度。

陆湛东,如果是在一个月前,你这么对我说,我想我一定会激动的扑到你的怀里,可惜,时过境迁,你我到底是没有那样的缘分,因为对于我来说,父母亲的仇,报不了,只能发泄在你的身上,谁叫你是那人的儿子。

"陆湛东…"

久违的称呼让他的心微微一颤,那股子惊喜激动几乎破腔而出,喉咙口发紧,"嗯?"

她轻轻一笑,眉眼生动的仿佛一幅画。

"你若是不想放了我,那就去把你的父亲送进监狱怎么样?要是你这么做了,我就留在你身边,否则,就算是死,也不能够。"

轻软的声音从怀里淡淡传来,拥着她的手臂骤然僵硬,冷不防的胸口一个推力,他倒退几步,震惊的目光里是她冷若冰霜的小脸。

"看来是不能够呢!也是,到底是你的父亲,所以呀,你也应该理解我的心情呀,我的父母被你的父亲逼死了,我难道能跟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吗?我做不到呀,所以,放了我好吗?或者,干脆杀了我好了,反正,就算是死,也不能够再你的身边。"

她眉眼间扬着温暖的笑,说的话却如同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刀,一下下的捅在他的胸口,痛得他脸色发白,痛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行事作风比她想象的还要雷厉风行。

远山别墅二楼的阳台,欢沁穿了件米白色皮草,坐在铺着狐狸毛的藤椅上,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披在两肩,单手支颐,茫然的眺望着远处的海平面。

从墓地回来之后,她就被他强行关押在了这里,他将她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方式通通隔绝了,就连出楼下那扇黑色的铁艺门都成了奢侈。

目光扫过别墅四周安排的那近二十名警卫,唇畔撩起一抹似笑非笑,似水烟瞳,覆了淡淡的苦涩与忧伤。

她成了他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给她最好的吃穿度用,却独独没有自由。

这栋别墅里的人都很怕她,因为稍有不满,她就会大发脾气,哦,不对,该说是她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发脾气,丢东西,但是陆湛东很宠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叭叭两声喇叭声,擦得锃亮的黑色汽车从黑色铁门缓缓开了进来,欢沁唇畔勾起一抹淡笑,目光掠过摆在桌子上的一个水晶花瓶,里面插着几支修剪的漂亮的玫瑰。

拿起花瓶,她一步步走到栏杆前,当那辆车子停到楼下,熟悉的身影走出汽车,她的手轻轻一松。

砰的一声重响,花瓶精准无比的砸在汽车车顶上,形成一个漂亮的凹槽。

一同从车里出来的还有一个六七十岁的白发老头,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吓到了,脸色有些苍白,而他身旁的那个人,冷峻的脸庞没有半分波澜,只静静的抬头盯着她,她凉凉一笑,转身走进房间。

相比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的沈医生,别墅的其他人显得镇定很多,因为这已经不是宋小姐第一次从楼上拿东西砸下来了,只是这次竟然砸在了先生的车子上,但看先生的脸色,他们知道,他并不介意。

房间内,欢沁坐在沙发上,任由刚才那名被她的举动吓到的老头子诊脉。

"不好意思宋小姐,您之前说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饶是曼城最有名望的中医也没发现任何异样,因为,她本来就没病。

"我心口疼,而且呼吸不畅。"欢沁淡淡的开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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