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果然是真的!"子辞傻傻的笑起来,丝毫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
知夏见了瞪了他一眼,"药都快凉了就别装疯卖傻了,省得姑娘端着手疼!"
"涟儿,对不起..."闻言他赶忙接过涟儿手中的药碗。
"切。"知夏撇了一下嘴,"你对不起我们姑娘的地方多着呢!要是换作我..."说到一半她瞧见涟儿忙止住,扭身摔着袖子出去了。
涟儿见状摇摇头,这丫头的嘴巴还是那样的不饶人,刚刚自己那样叮嘱她还是忍不住要进来埋怨一通。不过她是为了自己打抱不平,也难为她一片心了。
扭头瞧见子辞已经把一碗药都喝光,涟儿忙把一颗话梅塞进他嘴里,"闭上眼睛睡一觉,你会感觉舒服些。"
"不要,我想看着你,和你说话。"他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起来,拉着涟儿的手不放。
涟儿见状脱了鞋子上床,躺在子辞旁边,"我给你唱歌,你闭上眼睛听,好吗?"
"嗯。"他攥住涟儿的手放在胸口,疲惫虚弱的闭上了眼睛。以他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能说这么多的话,他却一直靠意志在支撑。因为他不想再失去涟儿,一刻都不想!
他感受着涟儿的温度和味道,耳边倾听着涟儿轻柔的歌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里他和涟儿并排躺在草原上谈天说地,快乐的笑声飘荡开来。突然,天地变得昏暗,身边的涟儿不知所踪。他疯了似的在四周寻找,声嘶力竭的叫喊她的名字,一激灵打梦中醒过来。
涟儿的手还在自己掌心紧紧攥着,她轻微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畔。涟儿睡着了,从丽城赶到京都,一路之上舟车劳累,回来之后这是头一次挨到床。她睡得很沉却不惬意,脸上笼罩着浓浓的愁云,眉头紧锁似乎有化不开的幽怨。
子辞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眉间,深深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叠声的说着,怜爱的把她拥在怀里。
他忘记了涟儿,忘记了刻骨铭心的爱,那一千多封信唤起了他曾经的记忆,和涟儿的过往像潮水般涌进脑海。他不该忘了自己深爱的女人,不该忘了曾经的海誓山盟,也不能忘记!这一生能遇见涟儿是他最庆幸的事情,他体会到了爱情的滋味,有心动,有甜蜜,有折磨,还有无时无刻的对彼此的渴望。他害怕失去涟儿,害怕她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他到现在也不清楚东布对自己用蛊毒的事情,在他看来不过是自个摔下悬崖失去了记忆。苗疆蛊毒一向是她们族里的密事,几百年来从未对外族人宣扬过,东布是迫于无奈才把此事告知涟儿,并一再要求她保密。
涟儿虽然痛恨东布的行为,却也知道此事关系到整个苗族的安危。若是心怀不轨之人知晓世上有如此蛊术,必定想尽办法夺之祸害人间。所以她决定严守这个秘密,不为自己而为苍生。
子辞喝下一副药睡了一觉,竟然觉得浑身有了力气,咳血的症状不见了脸色也红润了些。他紧紧抱住涟儿,手指在她的脸上慢慢滑过,动作是那么的轻盈温柔,生怕一不小心就吵醒了她。可是他又停止不住对涟儿的爱抚,真想把涟儿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这样两个人就永远也分不开了。
涟儿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两下,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把你弄醒了。"子辞抱歉的说着。
她瞧瞧角落里的座钟回道:"感觉不过是眯了一下,竟睡了两个多时辰。"
"你连日赶路回京都肯定疲乏,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子辞还要说抱歉的话,涟儿却捂住他的嘴。
"我都说过这不是你的错,是老天爷在考验咱们。不要再说对不起,余下的日子我更想听另外三个字!"
子辞闻言一怔,什么另外三个字?他疑惑的看着涟儿,心中暗自嘀咕,是不是"对不起"三个字不够分量,不足以表达他心中的自责、愧疚。
"涟儿,我犯了该死的错。只要你能原谅我,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干,更别说是区区三个字。你说,想让我怎么道歉?"他诚恳的问着。
涟儿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早就说过你不需要道歉,傻瓜一个。"说完起身下床。
子辞忙从后面搂住她,下巴蹭着她光滑的粉颈,又痒又酥麻的感觉一直到涟儿心里。她赶忙推着他的头,"赶了二十多天的路,身上都是汗味,快放手!"
"哪里有汗味?我闻闻。"说着,他像小狗似的在涟儿脖子附近嗅起来,还趁机亲了两口。
涟儿只感觉到心里酥痒,别样的感觉涌遍全身,她轻咬了下嘴唇挣脱开子辞的怀抱,"青天白日就这样闹,也不怕被她们瞧了去。"
"那我们晚上再亲热!"子辞嬉皮笑脸的回着。
"去!谁跟你亲热!"涟儿笑着骂道,"我去洗澡,一会儿让丫头把饭菜端进来。"
"不吃!你不在我就不吃饭!"子辞开始撒娇耍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涟儿见他皱眉撅嘴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说道:"真真磨人,我去去就来。"
她回房间,吩咐丫头准备洗澡水,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换上干净衣服。这边还没等擦干净头发,外面的丫头就催上了,说是子辞询问了好几次让她快点儿过去。
涟儿闻言心里一翻个儿,情深奈何缘浅,爱得这样痛苦还不如从来就没有爱过!八天后子辞会把她从生命中删除,而她呢?也能干脆没有丝毫的忘记这段情吗?老天爷真是会耍人,明明是两个人相爱,为什么到最后受伤的只是她自己?她想要恨,想要发火,却又不知道那个对象是谁!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睛不由得泛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