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了笑着说道:"怎么能让爷侍候臣妾呢?"她细心的把鱼肉里面的小刺都挑出来,又夹到子缘面前的碟子里。
王妃见状点点头,这两个孩子到底是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比一般夫妻深厚。看她们琴瑟和谐的样子,估计不久就能有好消息了。她可是很盼看到第三代,男孩、女孩倒是无所谓。
吃过饭又上茶,王爷把子缘带进书房谈事情,繁悦就留下跟王妃说话。
"今个儿你跑到都察院去了?"晋王爷眉头轻皱着说道。
子缘知道这事瞒不过父王,点头回道:"镇国公被请去问话,府里着急的不得了,朋友这才托孩儿去打听一下消息。"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那件事吗?"王爷很不高兴,"你以为皇上要借着贲旺的事情把贲将军那个老狐狸连根拔起吗?过几日贲将军就上京都来了,他料定皇上不会把他怎么样,这次来是为了保住贲家唯一的血脉。他要有所妥协,相对应,皇上也要舍弃几颗棋子。"
子缘听了父王的话懵懵懂懂,他毕竟不懂朝廷大事,更不会明白皇上为什么不敢动贲将军,又为什么要退让?在他的心里,皇上是至高无上权利的象征,皇上要是想要谁的小命谁还能活吗?记得皇上为自己和繁悦赐婚,他虽满心不情愿,最后还是得咬着牙答应下。从那时开始,他就有些害怕皇上。
"这里面很复杂,你再不能去搅和,免得惹来祸端!"晋王爷再一次嘱咐子缘,随后叹了口气,"我志在山水之间,冷眼旁观才能如此透彻。皇上身上有圣祖的遗风,是个好君主,他日必定会让大魏国威震九州。他每走一步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所有人都是他博弈的棋子,忤逆皇上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但是现在还不是扳倒贲将军的最佳时机,皇上一定还会继续忍让,那些在前面跳得越欢的人越有危险了。"
"那悦儿的父亲..."子缘听了担忧起来,现如今谁不知道都察院李冠鹏奉了皇上的命令严查吏部尚书一案。文武百官都害怕被李大人点名,要是进了督察院,没事也会查出点儿事情来,谁的屁股擦干净了?
王爷听了淡淡的说道:"他不是个愚笨之人,现如今这般兴风作浪必定是皇上授意。你放心,他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
"可是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怎么就愿意?万一皇上保不住他,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子缘想想都后怕。
王爷闻言笑着说道:"到时候还有你媳妇的戏码呢。掉脑袋不至于,不过这委屈和苦少不得吃了。"
"孩儿听得糊涂,怎么又牵扯上悦儿了?"此刻子缘方感觉出朝政的复杂,众人都哄哄嚷嚷的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猫腻?他到底聪明,大约知道父王话里的意思。到时候贲将军不依不饶,皇上就会让李冠鹏出来背这个黑锅。到时候他犯了事,繁悦还不哭着喊着去宫里向太后求情?皇上再怎么震怒,也要给太后个人情,这李冠鹏自然而然就保住了,估计贲将军也说不出什么。
等到皇上彻底扳倒贲将军,那李冠鹏自然就会再次崛起,估计风光要胜过现在啊。只是李冠鹏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这个可就说不准了。
"不要跟你媳妇透露半点,到时候这戏唱得不好反而会连累李大人。"晋王爷叮嘱儿子。
子缘听了点点头,暗自在心里担忧。到时候李冠鹏犯事,繁悦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样子呢?别看她没在自个儿家里待几日,这骨血是割舍不掉的。
王爷又嘱咐了几句,告诉子缘别在随意出门这才放他回去。
繁悦早已经回了望月阁,子缘见她不在厅里直接去了卧房,没想到竟吃了个闭门羹。刚刚在饭桌之上,她不是一点都不生气了吗?这又是怎么了?
"悦儿,爷回来了。"他轻声召唤着。
门随即被打开,他刚想要迈腿进去,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被塞过来。
"爷去书房睡吧。"繁悦板着脸,随后把门关上。
子缘一怔,后面跟着的小丫头赶忙把被子、枕头接过去,却不知道往哪里抱好。
子缘被繁悦从卧房撵了出来,他也没多说什么,只命丫头把被子、枕头抱到书房去。繁悦在里面听到动静,不由得更加的生气。她不免在心里暗骂:这个呆头鹅,撵出去就出去,也不知道说些好听的。哼,出去了就别想要再进来!她才不会上赶着跟他示好,反正是他有错在先的!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王嬷嬷叫门也不开,只说今晚上不用上夜的人,谁都不要来打扰。
繁悦闷闷的坐了一会儿,见子缘真得没有回来,气鼓鼓的脱了衣服,胡乱的摘下头上的首饰撇在一旁。屋子里静极了,昨晚子缘的甜言蜜语还在耳边回荡,她越发的委屈,眼泪在眼中打着转。
不一会儿,窗户外似乎有响动,她一翻身坐起来。外面已经渐黑,这里又是二楼,谁能在窗外呢?繁悦本身就胆小,吓得缩进床里不敢抬头,又不敢大声喊人。她轻忽了几声王嬷嬷和雅琴,没听见回应,赶忙下床跑到门口。
窗户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影跳了进来,繁悦惊慌失措的开门。可恨这门被她上了拴,她哆嗦着几下都没打开。
那个人影已经到了她跟前,她管不了什么形象之类的,大吼大叫起来:"快来人,有..."
"悦儿,是爷。"子缘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一股熟悉的味道把繁悦包围,她这才定住神,抬眼瞧见子缘正笑呵呵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枝梅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