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音轻哼了一声说道:"赏不赏钱的我倒不稀罕,谁让他对你下手?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涟儿闻言心中一暖,转身命丫头把带来的包袱打开,"天气转冷,这里比城里的温度还低些,我带了一件厚斗篷给你。"说着亲手拿出来。
墨音接过去打开,披在身上刚刚好。衣角绣着白莲,看针脚很是粗糙,他顿时惊喜!
墨音见斗篷料子极好,可上面得莲花手工粗糙,针脚不似是善于女红人所作,心下有了定论。他小心的脱下来,爱惜的抚摸着那朵白莲,看着涟儿笑着说道:"我要好好收着,等到有大场面的时候再拿出来穿!"
"也不是什么金贵玩意儿,穿旧了再做更好的。"涟儿回着。
"再做可还有这白牡丹?"墨音指着白莲故意问道。
涟儿听了一撅嘴,"明明是白莲,哪里来的白牡丹?人家辛辛苦苦绣了两日,手指头都被扎出了血,真是白瞎了我一片心意!还给我,趁早用剪刀剪了,往后再见我绣花是不可能了。"说着就伸手过去抢。
墨音赶忙宝贝似地搂在怀中,涟儿扑了个空,脚下不稳一趔趄。
"小心!"墨音惊呼一声伸手搂住她,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他的鼻子,顿时让他魂不守舍起来。
他的大手托住涟儿纤细的腰肢,炙热慢慢扩散,涟儿觉得浑身发热心中酥酥痒痒的,竟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好受。
抬起眼,一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墨音正深情的看着她。涟儿的心"扑通扑通"剧烈的跳起来,她轻咬着嘴唇别过脸说道:"还不快松开手!"
呃?墨音怔过神来,突然意识到二人现在的姿势太过暧昧。虽然那晚他见到了衣衫不整的涟儿,也曾抱着她从破庙一路回来,可当时毕竟是为了救人。眼下青天白日地抱着人家大姑娘不松手,也未免太轻浮了些。
他的手从涟儿腰间移开,心里有些失落。
"让我瞧瞧你的手指,还疼吗?"
涟儿红着脸回道:"没事,做过女红的谁没被针扎过?"
"往后别做了,一则你的手是用来做大事业的,二则...我也不忍心。"他原本想要说"舍不得",可又觉得太油嘴滑舌了些。自打他和涟儿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反倒不敢在言语上过于露骨了。
涟儿的脸更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功夫回城的小厮回来了,他拎着两小包补品,"姑娘,这是知夏姑娘给奴才包回来的。"
"这丫头,一定是听说我要去看郁芬芳才故意这样做!"涟儿动手打开包裹,看见里面放着一些冬虫夏草,还有一根小人参。
她笑着摇摇头,对墨音说道:"虽说有些寒酸,不过太贵重了反而不好。知夏是成心,却甚合我意!"
"你身边的几个丫头倒是很能干,不愧是你调教出来的。"有了外人和话题,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再那般尴尬,只是眼神还在彼此小心翼翼的躲闪着。
涟儿听了这话点点头,"知春四人打小跟在我身边侍候,名为主仆实为姐妹。那些年多亏有她们在身边周全照应,不然也没有今日的涟儿。我欠她们很多,希望能给她们找到一个好归宿!"
"我只知道你待她们不同,却不知你心中这样为她们打算!天底下再也寻不到第二个主子像你一般了。"如此善良美好,行事大方一般男子没有她三分魄力,墨音突然心里不踏实起来。越靠近涟儿,越感觉到不可抗拒的魅力。他如此感受,其他男人想必也有同感吧。
"主子也好仆人也罢,都是父母生养,她们反倒越发的可怜。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注定一辈子做仆人侍候旁人,这个世界对她们未免太不公平!"涟儿到底是从现代穿越而来,骨子里人人平等的思想早已经根深蒂固。她见不惯有钱人呼奴唤婢趾高气扬的样子,对府中的下人很礼貌,每当过节都会放赏。下人们私底下都议论,侍候涟儿再累也值得,感觉自个儿是个人了!
墨音闻言笑着回道:"她们能遇到你这个主子是上辈子积了德!其实人什么身份和幸福不幸福没有关系。你瞧着街上不少穿金戴银的大人物,他们不过是看着风光,背地里的难心事多了去了。就连皇上都不能事事如意,何况是平常人?"
"你说得也对。哥哥进宫也有一段时日,愣是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听他提起宫里的规矩,多得像天上的繁星,脑子不好使都记不住呢。"涟儿感慨的说着,"我看皇宫就是个富丽堂皇的大牢笼,在那里面过日子不憋屈死才怪呢。"
墨音的眼神一闪,外面的小厮进来请示玻璃安装的事情,他赶忙站起身出去了。眼看着天气日渐变冷,墨音把长工分成两组,晚上点灯笼干希望能在上冻之前完工。
吃过晚饭,他只歇息了一阵就去监工。黑夜不比白日,他又不干体力活更加的冷。涟儿命人把厚斗篷拿给他,又吩咐人熬了一大锅红糖姜汤水端出去。她出去陪了一会儿,墨音非要她回房歇着,她只好回去了。
外面灯火通明人声不断,涟儿很晚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洗漱完毕出去一瞧,墨音神采奕奕的还在指挥呢,干活的人却已换了一批。
"你一夜没睡?"涟儿不免担忧。
"刚才睡了一个时辰,我着急这大棚的进度,躺下也睡不着。"墨音笑着回道,"穿上这斗篷,还不觉的冷,浑身都是力气呢。"(未完待续)